,“看吧,没有人可以留住她,现在,她比任何时候都好,你长眠于此,而她却将我的心带走,你比我幸运。pingfanwxw.com”
“带走就带走吧,不过一颗心而已。”他不想承认自己有多失败,可是事实上他很受伤。
窗外阴天了,他又开始想她了。
想来,与她并没有多少快乐的日子,更多的日子,她是不快乐的。
电话又响起了,屏幕上跳跃着‘恩惠’的名字。
年三十,两家一起吃年夜饭,定好了酒店,他们在等他。
给谁一个交代?给恩惠?大家的期望。
她走后,他的胃便不好,三番两次闹革命,终于某天□。
恩惠一直陪伴在身边,说不感动是假的,人家没什么不好,所以他只能尽力去爱------如果爱的上的话。
从此,所剩的也只是对身边的人好,尽量的好。
他时常一个人,来这个与她一起度过的屋子。
发呆,想念,听她听过的音乐,翻看她翻过的书。
或者和衣躺在她躺过的位置。
走出这个门,他又开始冷漠,比任何人都正常。
这样的时常也不多,偶尔一个月一到两次而已。
他知道,要不了多久,这一两次也会戒掉。
从此,这便是一所空房子,不属于任何人。
到达酒店,恩惠等在大厅里,他走过去揽上她,笑容温柔。
接受了她,便会对她好,比对凌君还要好,好一百倍,这样心里才会没有亏欠。
恩惠摸摸他额前还有些湿漉漉的发,怪道:“怎么不吹一下,这样感冒了怎么办,外面那么冷。”
“我不会再让自己生病。”不会,连心一起,有很多人没有爱情,可是仍然过的很好,他也可以做得到。
恩惠说:“最好说到做到,我可不希望你像上次那样了,我比你还难受。”趁机让他保证,保证不为另外个人心疼。
“不会。”他的声音很低却很坚定。
“好了,好了,我们上去吧。”恩惠有些不好意思了,两人站在大厅里已经引起了旁人的侧目,她还是不习惯,这份爱似乎有种偷来的感觉,即使他现在光明正大的牵着她的手,对人介绍说她是他的女朋友,可是,她仍然害怕,尤其这几天,她甚至想要告诉他真相,如果他只是为了孩子而与她在一起,那么她便放开他,如果不是,她会仍然在他身边,可是每次见着了他,那么温柔,细心,无论如何都下不了决心,她对自己说,过了年吧,过了年,她一定对他说。
两家人笑不绝口,关系恢复以前,他们讨论着婚事。
恩惠低着头吃饭,孟焕偶尔会给她夹菜,她心里甜甜的,真愿意就这样一辈子,哪怕是欺骗也好。
不管如何,她觉得自己的内心是快乐的。
孟焕一直很安静,也没喝酒,他也戒了烟。
他吃的不多,不过却一直催促她多吃些。
他在任何方面都做的很好,周到,细心。
即使偶尔她撒娇,他也能全盘接受。
有时候,她想,感情是需要经过考验的,不管如何,他回到了她身边,这是重点。
孟贝偷偷地望着自己的哥哥,她觉得自己的哥哥不开心,她能感觉的出来,可是父亲,母亲或者其他人都觉得他现在很好。
很好吗?她从戒毒所回来后,没有听母亲说起过凌君,哥哥更是只字未提。
这种平和幸福下的宁静不知道能保持多久。
但愿,永远吧,她想,这个家需要这份简单的幸福。
她也渐渐明白,人的一生并不能任意而为,那是成长必须付出的代价。
对她来说,有些沉重,可是,她接受!
“我们去吗?”恩惠侧头问孟焕。
“去哪里?”
“过完年我们还有假期,去香港或者台湾走走。”
“你想去便去。”他说。
“那我们去吧。”恩惠决定。
手机响,他低头看了看号码,陌生,挂断,没有接。
他按关机键,再次响起,他接起:“喂?”声音有些清冷。
没有声音,他在等待,他有预感。
“喂?”他不觉得会是哪个好友捉弄他,很少会有陌生的号码直拨他的手机号。
他听见有些慌乱的呼吸声,背景音乐里有人问,“你打电话怎么不说话?”
他知道会是谁,他的心跳加速,他觉得疼痛。
他等她说话,大家的视线看着他。
“我……可以回到你身边吗?”
“不可以!”他听见自己说,干脆,冷漠的拒绝,不带一丝感情。
电话挂断,滴滴声响起。
他忘记自己说了什么,只觉得胸口钝痛,压抑的难受。
他走出房间,到走廊外对着风口,狠劲地抽烟。
对,他很久没抽烟,可是烟从来放在身上。
味道呛鼻,大风冷冽。
他不觉得冷。
他伤害了她,伤害了她,以为会快乐,可是不,怎么会这么难受呢。
他说了什么?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怎么出口只有伤害?
不,他不是要这么说的,为什么最终还是说了这样的话。
现在,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哪怕,她再问一次,他也是那样回答。
他对她说过,走了,就不要回来。
伤害一次就够。
已经彻底,三年五载,他已经恢复不了。
一生很漫长,他不希望仍然那么纠葛。
累,很累。
他掐灭烟,回转身,这份冷漠需要保持。
他只剩这么点尊严!不能再丢了。
吃完年夜饭,恩惠想去看午夜剧场,他便开车去影院买票。
排了很长时间的队,情侣卡座,怀旧的老影片。
她靠在他怀里,闻到他身上的烟味。
他闪烁的眼神,怪异的电话,沉默的表情。
他没有说话,一直没有说话,直到电影散场。
坐在车上,他拿了后面的毯子盖在她腿上,动作依然温柔。
可是心里有事,她知道。
“孟焕,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她最终问出口。
“没有。”他拒绝的很快,没有迟缓。
沉默,一路。
停车,她不下。
“我要去你家。”她看着他,眼神坚持。
发动车子,再次缓缓上路。
以往的片断一一闪现眼前:
“我永远也不会爱你的,孟焕,你放了我吧。”
“我们该结束了。”
“我们离婚是对你最好的。”
连戒指,唯一的联系,她都还给了他。
对,他记得自己说过,“你不要的东西我要它做什么?”
走了,还回来做什么?
他已经不需要怜悯,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