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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完结阅读11

没说的话弄得是信也不好不信更不好,既然已骑虎便也难下了,既然有诚心那又有何可怕的呢?

三人便挪了个干净点的地方点了蜡烛摆了香,跪在树前边烧纸钱边请仙。weiquxs.net

那天丑媳妇、老夫人和薛头媳妇遵照灵婆的指示请了仙之后便各自回家,虽心下都还有些忐忑不安但也不便明说,互相叨唠了几句安慰话便也散了。回到家后的老夫人和薛头媳妇坐在薛头的床边,身后站着小保姆,六只眼睛齐刷刷地看着薛头,就盼望着下一刻奇迹就发生了。

可惜,奇迹一直没有发生。

请仙活动结束后又过了七天七夜,这天正是午饭过后,老夫人照例对着佛龛又跪又拜,接着开始敲木鱼念经;薛头媳妇和小保姆两人打了一大盆温水拿了些换洗的新衣准备给薛头擦擦身换换衣服。薛头躺了这么多时候,等于和全瘫病人没什么区别了,按照医生的嘱咐,不但要按时翻身经常按摩,防止褥疮的发生,还得经常做被动运动防止肌肉萎缩。不过,前头说了,薛头其实除了脸色难看之外,其他都没什么变化,可能就算不做这些工作也不会发展成什么医生所说的后果,但人的心理就是这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此这般也就照着做了,反正也总是没错的。

薛头媳妇和小保姆进了房间,前者坐在床边解开薛头的上衣,后者拧干了浸湿的毛巾递给前者,薛头媳妇小心翼翼地从脸开始擦拭着。薛头的脸色仍然难看异常,甚至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口唇紫绀就像是长期贫心血管系统有问题的病人,且印堂泛黑,眼眶之下尤其青得发黑,薛头媳妇擦是擦着自己内心也不禁有些发怵,眼幕始终低垂着,尽量避开视线的直接接触。擦完了脸,薛头媳妇转身又把毛巾递给了站在旁边有些胆怯的小保姆——

“!——”薛头媳妇张大了嘴差点惊叫出声,睁大的双眼微凸,死死地瞪着前面雕花镂空的红木圆桌上,简直以为自己眼花了。小保姆看着薛头媳妇的表情也紧张起来,心惊肉跳地顺着薛头媳妇的视线也转过头去——

“啊——”小保姆手里的毛巾吓得一松手掉在了地上,另一只手颤悠悠地指着那桌上的东西,“那,那是——?”

还坐在床旁的薛头媳妇先是恢复了过来,立马伸手一扯小保姆的衣角,道:“镇静点儿,不就是只螳螂。”

“这,这个可怎,怎么办?”从没见过这么大个儿的螳螂,感觉上起码有一虎口那么长,通体碧绿,晶莹剔透,两条前腿就像两把大镰刀一样插在桌面上护着门面,抬头挺胸的姿势自然形成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这生物像是有灵性一般注视着这房中的人事物。

“不用管它。”薛头媳妇说不害怕那是假的,那种像是被牢牢盯住一样的感觉让人全身都汗毛直竖。但只要仔细看那螳螂,它只是朝着躺在床上的薛头的方向兀自伫立着,一动不动。

薛头媳妇和小保姆两人强自镇定的继续手里的活儿,当她们第二次转身的时候,红木圆桌上已是空空如也,就好像之前的一切不过是水月镜花。

薛头家仅有的三个女人轮流地守在薛头床边,又是七天七夜过去,这天,当小保姆准备去打扫房间的时候,竟看见薛头自己起床坐在了床边,脸色虽还不怎么好看,精神却是不错。

自从薛头自行起床的那天起,就像是浴火的凤凰重生一样,开始渐渐好转起来,又变得能吃能喝、能跑能跳,啥事也没有了,就好像那病重卧榻的事从来没发生过一样,但说句实话,薛头也确实对那些天没什么记忆,就感觉自己似乎久久地睡了一觉,然后就醒了,没想到竟然已经过去那么多日子了,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而看到儿子又重新活蹦乱跳的老夫人真是喜极而泣,又是嘘寒又是问暖的,让薛头在家足足呆了三天不让他出去,生怕又有个什么万一,薛头起先还有些因听着媳妇的描述而感到心惊肉跳,第一天乖乖的呆在了家里,第二天又开始感到实在是无聊至极,不找些事情来做全身都不舒服,在老夫人哭死哭活地劝说下总算是听话安安静静的呆了下来,但到了第三天,薛头是怎么都熬不住了,再不出去,全身就好像长了蛆一样难受,只得哭丧着脸对老母亲说道:

“您老再不让我出去,还不如让我死了的好。”

“呸呸呸!真是越大越不象话,说得这是哪门子污言秽语,你若有个万一,叫我可怎么办?”老夫人还是心有余悸。

“妈,总不能让我一辈子都不出去吧?”

“那倒也不是,但也总得过些日子。”

“多久?”

“这……”

“瞧,您自己也不知道,妈,没事的,别这么迷信好不好?什么年代了都。”

“可小心些总是好的,你不知道我和你媳妇去庙里头求的那支签是凶啊!”老夫人说着一脸莫可奈何。

“那又能说明什么?妈,现在都讲科学,您别老是疑神疑鬼的,难道一辈子不出去就不会有事了?”

“你这么说道也有些道理……”老夫人的口气微微软化下来,在家呆着一辈子也不是办法,那师傅也曾说过信则有不信则无,咱就不信还真能怎么了。

说服老夫人之后,薛头也恢复以往的生活,上班照样迟到,有空就去生产线上逛个两圈,实在无聊就提早下班,在情妇a、b、c、d里面挑一个去约约会,兜兜风,玩点小情调。

薛头这样的行事作风原本两个兄长都看不惯,尤其是二哥,平时根本连看一眼都嫌多余,但薛头身后却有老夫人撑腰着,谁都动不得,为啥动不得?这薛家的家业不是老爷传下来的吗?表面上看来确实如此没错,但以前发家的本金却是老夫人私藏起来的首饰典当而来的,你说,这顶帽子若一扣下来,谁还敢多嘴啊!

太平无事的过了半个月后,老夫人多少放了心,也就不再管束着薛头,随他去了。日子过得很快,也没发生什么大事,薛头也过得越发逍遥自在。

噩耗是晚上11点多的时候传来的,薛头还是死了,车祸,车毁人亡,交警的结案极简单:酒后驾车。但,同车的某情妇却侥幸只是受了点伤。

老夫人一接到这个噩耗的时候就昏了过去,薛头媳妇虽是受了点打击的样子,但毕竟夫妻感情也已淡薄,倒谈不上有多少伤心,只是见老夫人晕了过去慌了手脚,还是一边的小保姆机灵连忙掐了她人中,这才把老夫人给弄醒了。

三个妇道人家急急忙忙赶往医院认尸,见到躺着已经被白色的床单覆盖的身形,老夫人一把扑了过去,哭得那是一个惊天地泣鬼神,一连说了十几遍怎么会?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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