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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完结阅读87

出差再来到这个地方,草木亦不是当时,阳光强烈倒影也不是从前那样的和煦。kenkanshu.com

方正卓启车,似乎看出我心中的留恋,所以开的很慢,直到开出了小区,才加了速。

方正卓与我闲聊了些老家的事和以后的打算,过了会儿后,他说“过了这周,我也会离开北京,姐下个月去瑞士进修,我也过去”。

虽然方正卓挑明了他已知道我并没有失忆,但总归我还是在他面前有些不自在,总也回不到最初与他的简单祥和,想想毕竟曾在他面前假装了那么久,他看了我那么久自欺欺人的野蛮甚至恶毒的举动,想必他的心里定也当不得最初。

早晨的光还很是含蓄,只是透过车玻璃也是闪耀,我对他微笑,“真好,祝你们学习开心,学业顺利。希望你以后幸福,快乐”,简短的祝福后,却再没有词汇可以表达出来,只有脸上强意挂着的真挚祝福的笑。

方正卓也是几不可见的弯了弯唇角,一直沉默了很久,他轻道,“你也一样,回了家,以后一切都好”。

这一走,以后也许再没有机会见到。

有些事,其实我们心里都懂,只是不得不放在心里,后*过时间岁月的荏苒,再次提起这些事时,突觉到,这些事已没有必要再说出来。

一路上,我们再没有说话,直到红灯前,方正卓停车,他停了停,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都没敢告诉你”他的脸一直看着前方,并未向我看一眼,虚弱的笑了一眼“怕你恨我”。

我看向他。

“当时李耀从南京到北京出的事其实是我造成的,我本想帮你减轻负担,所以想带李耀到北京给他安排一个工作,却不知他到车底下去修车时就出了事。秦政在意我跟在他身边的目的,所以一直都对我很是礼让,从不为难约束,虽然我跟在他身边,但他也给了我一切的自由。

但是那次,当他听到李耀伤了的消息时,周身立时散发着幽冷,回身一拳就向我砸了过来,他双目通红,浑身都在发抖,他说‘你知不知道这件事会对李喻有多大的伤害’,后来他就决定将整件事抗在他身上,他知道,你将心里的痛苦发*来之后,也许会好过些,所以他赌注,让你去恨他,哪怕想他死,只要你能把心里的恨发*来,安排了我去各地医院咨询为李耀安排治愈。后来没想到你竟拿了刀去杀他,而且一心想要他的命”。

他轻叹息了口气“但是后来,你确实发*恨,但却把自己更深的埋进了对秦政的怨恨中,我才去对你说的,是我设局让你捅的秦政,想把你的恨转嫁到我身上来。这是我最对不起你的事,一直在我心里藏了很久,想了很久如果你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更痛苦,每次想跟你说,但又怕你会恨我,毕竟是我才让你误伤了秦政那一刀,只是幸好李耀健康治愈了,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这辈子该怎么去面对你”他长吁了口气“我以为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我想起那次去伤秦政的场景,他当时看着我像个疯子一样,对他没有任何不忍心和善意,刀刀想要他的命的时候,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他终是欣慰还是心寒。

我现在的心情,倒同如方正卓一样,只希望能做些什么可以让他一生开朗轻快,但好像又没有什么可以为他做,或许离开他,是我能做的最好的,他的世界里没了我,便也再没有厌恨的负累。

将心比心之处,我能够理解了方正卓的心思。

我抬起头看方正卓,坚定的目光“你已经为我做的太多了,谢……”。

那剩下的一个“谢”字堙没在一声剧烈的碰撞声中,刺耳的声音贯穿了整个上空,车身被撞的凶猛地离地,飞滑出去很远,一直冲到了路基下,翻滚了两下才停下。我的整个脑袋昏涨的厉害,觉到有粘液哗哗的顺着额头流在脸上,身体没一丁点力气,感觉自己好像在飘飘荡荡,我痛苦的睁开眼,模糊的视线看到身旁的方正卓满脸鲜血正费力的向我爬过来,我的手努力的抬了抬,然后什么意识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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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佰壹拾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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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鼻的烧焦的味道,浓烈的血腥味充斥进喉咙。

我有些意识过来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只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在空中里飘,失去了地心吸引力,晃晃荡荡的,晃荡的自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呼吸有些困难,连动一动手指头都觉得自己能够窒息而死。

周围似乎围满了很多人,嘈嘈嚷嚷的声音,偶尔还喊着团结的口号“一,二,三”,然后就感觉到我旁边的车门‘噗通’跳动一下,还有电锯刺耳的声音,而就在车门动一下时,我就感觉到我的腿狠狠的痛一下,好像被什么东西刺穿在骨头里,他们每喊一次口号,我的腿就会生生的痛,忍不住眼泪就掉了出来,连绵不绝。

我轻轻的呜咽着,声音因身体无力而断断续续,然后就感觉到手就被人紧紧攥一攥,我努力的偏头看,是方正卓,看似也是同样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他的身子是从外面爬进来的,他的手紧紧握着我的手,头无力的趴在我的肩侧,只感觉的到他的手在我痛苦呜咽时会动一动,头却没有一点儿力气能抬起来看我。

脸上的温热越发的流下来,似乎稀释了原本脸上干了的血液,脸上越发的粘稠和腥味。

我抿了嘴呜呜,难受,真难受,真的想离开这里,让身体缓过来,真的太难受了,想死的那种难受。

此时外头有人呼喊道“伤者动了,伤者动了”。

然后就听到熟悉的声音,是紫杰的声音,他趴到了车窗旁向里担忧的喊“姐,姐,你一定要撑住,姐,马上就可以出来了”一声一声的不懈的叫着我“姐”,还带着哭声。

我动了动唇,又呜呜出声,想说“快救我出去,快救我出去,真的很难受”,用上所有的力气,却只能呜呜,头微微的点了点。

右腿越来越疼,一直到最疼的一下,像是将身体除了壳以外,将内部的东西一下子全部扯去一样,我只能流泪,流的越来越多。

大家呼喊着“好,速度慢点儿,别伤着伤者,慢点儿,慢点儿”最后的一声“好”,旁的车门被整个拆除了,充实的光照满了我的全身。立刻紫杰上前来抱我的肩膀“姐,姐”除了叫我,他其他的什么话也说不出。

医生、护士一拥而上,小心翼翼的将我往担架上抬,一旁的方正卓还抓着我的手,被医生给分了开,他被抬到了另一个担架上,满脸的血,满身的血。

现场一片一片的喧哗和指挥“快,快,快”,我流着泪,模糊的视线看了看紫杰,他说“姐,现在我们就要去医院了,有医生在,马上就不痛了”。

我不停的流着泪,意识又在逐渐的失去,脑袋里思绪在渐渐的模糊起来,我慢慢的失去清醒中,心里像是在念消疼的咒语,不停的在重复着念着,妈,妈,秦政,秦政。

第一年出家门,两年没有回家了,刚过了年有10天,还是寒冷的冬天。今天回去,我上车后给母亲打了个电话,说长途车要十五六个小时,到时候到家了再打电话。

车开啊开啊,从下午3点,一直开到了晚上九点,我在车上正睡,听到电话响,是母亲,问我到哪儿了,我说我也不知道,等到家时再给母亲去电话。

挂了电话,发现有两个未接,都是母亲的打的,应是睡着没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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