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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刻，她都没有为兄长求情。

顾璟擦去脸上的泪水，把崔氏搂入怀中，衔着泪水的唇吻在她的额头：“不用牵挂我，我会好好的，我答应你……我也会尽我所能去照顾崔家。”

崔氏依偎在他怀里，幸福地闭上眼。

好半响，她才又打起精神：“能听到你的承诺，真好……夫君，我的娘家人自有他们的福气，你不必把他们扛在身上。甚至也别为了我……去原谅……”

后面的话，崔氏终究没有说完。

顾璟懂她的意思。

他们夫妻从来都能懂彼此的心意。

最后，顾璟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道：“素素，我知晓分寸，你不必担心……”

“夫君……我……我先走了。”崔氏唇角带笑，眼泪却滚落下来，“你一定……一定要幸福地活着。”

“我……我很开心，能够……能够死在你的怀里……我会为你祝福，祝我的郎君长命百……百岁，儿孙……儿孙满堂。”

话音刚落，崔氏缓缓阖上了眼睛，唇角依旧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儿孙满堂。

儿孙满堂……

白家人丁凋零，她终究是希望顾璟可以另娶。

“素……素素？”

他难以置信，不敢相信！

“素素——！”

所有的悲伤与愧疚，都饱含在这一声呼唤里。

但她像是再也不能动，再也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