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摇头：“保护姑娘是属下的使命，属下愿与姑娘同生共死！”

顾明舒唇边噙着一抹笑意：“别说丧气话，相信我，会赢的。”

影卫握紧手中的武器，缓缓退开几步，但他没有拉开太远的距离，保持着随时冲上去救下顾明舒的姿势。

这时，元将军却没有急着动手。

他扬起下巴，高高在上地睨了顾明舒一眼，把手中的长戟贯在地上，吐出冰冷的话语。

“顾明舒，本将军并不觉得三言两语就能策反这些愚蠢的东西，东陵读书人多，但凡读书人都难啃，本将军不会自不量力觉得凭一己之力就能啃动他们。”

“本将军的最终目的，就是在他们对你和顾家军寄予希望时，狠狠地把他们的希望打碎，让他们清楚地知晓，没有人可以救他们。”

“你那风烛残年的老祖父不能，你的父叔兄长不能，你更是不可能！东陵迟早是北燕的。”

在强敌面前，顾明舒毫无惧色：“正巧，我的目的也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赢了你！”

元将军笑了，这笑容中多少含了几分敬意：“你这眼神，与你的父叔兄长倒是有几分相像。”

“你知道么？其实在战场上，活到最后未必是好事，因为活的时间越久，就会看到越多的同伴倒下。”

“顾家军的统帅是你父亲吧？说实在的，一个读书人这么能打，委实令本将军大开眼见。”

“但本将军明白，击溃一个文人的利器，绝对不是寻常的刀剑，只要击溃他心中的信仰，他便不堪一击。”

“于是本将军把他留在了最后，让他亲眼看着至亲与手足一个个倒下，看着他一点点变得崩溃。”

“只可惜，他最后还是拒绝了本将军的招安，本将军再爱才，也只能让人射他个万箭穿心，以绝后患。”

“他死的时候，目光凝望着东陵的方向，在不甘与不舍之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就是不知，究竟是舍不得这片守护了一辈子的土地，还是舍不得家中的爱女……”

“到了下面，你别忘了替本将军问一问他。”

“你可真是，太过分了……”顾明舒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父亲临死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