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尔雅却全都愣在原地。newtianxi.com
“你们都太蠢,即使这个女子对你们没什么用处了,对于我们还是有用的,万金之血,可不是常人所有的。”男子的声音引得尔雅一愣,七年前一切噩梦好像一下子涌出,尔雅努力让自己冷静,看向这个与其父亲长相相同的人。一瞬间,竟有些恍惚,她好像看见久未谋面的父亲,本来,她都快不记得了他的样子了呢。
“你要什么?只要能保住尔雅,我与你换。”鋆宸看着尔雅,心下大急,也不顾是否有诈了,他只要尔雅平安。
“除非你自废武功,否则,我可不放心跟你谈条件。”男子阴狠的声音透着阴谋。
尔雅却看着鋆宸频频摇头,“不,不可,他不是遵守承诺之人,你若自废武功,阿宸,日后你要如何自保?”男子架在尔雅颈间的刀刃却刺入的更深,血腥的异香慢慢氤氲开,周围护卫好似受过训练,纷纷掩住口鼻,静静看着周围事态的发展。
鋆宸没有犹豫,“好,我虽是琴师,使用这双手弹琴,可是却是用右手拿剑,我自废右手,这样可好?”没有一丝犹豫,腰间软剑一取,右手手筋挑断,甚至没有一点喊叫,鋆宸咬牙忍着痛,却是尔雅和姚冉青尖叫声穿破了整个余音山庄。
男子脸上露出一丝不耐,提剑划破姚冉青的喉咙,甚至没有一丝血迹溅出,鋆宸皱眉,深知此人武功造诣不低。
尔雅看着他露出担忧,鋆宸却淡淡一笑,尔雅看他胜券在握,好似并没有如她想象那么惊慌,莫非鋆宸自有妙计?他用此法,来打消奸后对他实力的怀疑,认定他再无筹码,一定束手就擒,暗中他再派人保护尔雅?尔雅心下沉思,但她的顾虑也会被别人所想,果不其然,男子从腰间取出一瓶药丸,那是尔雅自然认得,那便是曲池山庄独一无二的江湖毒药,离人散。江湖中盛传,柳氏夫妇便是死于此毒,这也意味着,尔雅身上的血也都无法解开此毒,“范鋆宸,你一死,所有威胁便解开了,谁又会在乎你手握什么呢?”男子阴狠地笑道。却是带着尔雅,浩荡而去。
尔雅只呆呆望着鋆宸就那样倒下,眼中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离人散服下后,会产生一种幻觉,感觉身边所有人都慢慢死去,离人散在天涯,中毒之人一日一日深感疲惫,至第七日,便痛苦自虐而死。
连自己身上的万金之血也无法救他,无法救他。尔雅像是被抽去了灵魂,她看着鋆宸被护卫带走,任由自己被叔父带走,甚至抽不出一点力气,来叫一叫,该叫什么呢?说自己错了,自己不该来,自己不该打破他的计划,还是说,他不该救她,应该让她独自在野外慢慢死去,他不该给她一个家,不该。
可是,她什么也没有说,那感觉一如,父母惨死,独自求生,她不想说话,她要把自己封闭起来,她不该出现在世间,父母因保她而死,如今鋆宸也面临这一切,那么这是不是证明,她本不该在这里。
21.-第二十章 步步惊心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密室,尔雅苦笑着看着周围的一切,深知自己的所有行动和想法,不过早已掌握在别人手中,就好像一个将死之人,在阎王老爷面前可笑地作为,在那人眼里,不过是孤魂一缕。
想起鋆宸痛苦的容颜,尔雅的心像是整个被人揪起,只轻轻一捏,便碎得无法重拾。尔雅像是再没了灵魂,她木木地跪在父母的灵位前,久久未曾起身,像是这样,便可以减轻心内的痛苦。
离人散一旦入体,便只有七天性命,身子一点一点虚弱,体内器官一点一点衰弱,神识一点一点被抽空,然后,便再也无法醒来。
七天?尔雅心想,即使七天之内,她能够走出这里,她又拿什么救他?鋆宸困苦一生,最终,却是因她而死吗?她不信,她也不敢想。不过,若是他不在了,即使被护的安好,也不过是生尸一具罢了。
密室的门,蓦地被打开,透过门缝洒进来的月光,让尔雅明白,一日已过,鋆宸此时已经遭遇过了一次失去,尔雅也会想着,鋆宸最为牵挂的人,会是谁呢。
男子的脸,酷似她跪着的灵位所属的那个男人,她熟悉的也陌生的叔父,一如几年前的风韵,白衣似雪,黑发如曜石,眉目清秀,尔雅长得像父亲,却毕竟是女孩子,总有些柔美,而这个男子,竟是像极了阴柔的父亲,所以,尔雅更似所谓的叔父。
“这个世上,我最不希望看到逝去的人,便是小侄女你了。若你不在了,那万金之血,便不会再流淌在这世上,你说,那么美好的补品,不见了多可惜?”男子看着尔雅,却是笑了,这笑容,透着轻松更似带了一些狂喜,“小云,我终于找到你了。”温暖的手掌摩挲着尔雅的脸,带着一丝温柔。
尔雅并不说话,眉间朱砂被皱着的眉头藏入深处,那眼里满是厌恶,却并没有一丝退却,“若是想要取血,那便快些吧,你应该知道,若是依着我的意愿,我更想杀了你。”
男子却是笑得更加开怀,“小云就是比姐姐可爱,小云不在,叔父可无聊了。”说完却是将头靠近了尔雅的颈后,鼻子轻嗅,“被叔父划到的伤口还疼不疼?”
尔雅只是一个瞬间的走神,却是感觉到一个湿润的物什从她颈间伤口划过,唾液触到伤口的时候,一丝刺痛的感觉,尔雅咬牙忍着,像是做好了什么准备,果然,只眨眼间的功夫,只感到牙齿刺破皮肤的痛感,尔雅的脖子便被男子咬破,血液像是听从了男子的指挥,乖乖地流入他的口唇之间,没有一点浪费。好像过了许久,又好像只是一瞬之间,颈间的痛楚渐渐消失,可是她却再没有气力睁开眼睛看一看,失血过多的冰凉,让她的身体抽搐起来,许久没有感受过这种痛楚,她安逸了太久,早已忘记了被当做蝼蚁蹂躏的卑贱。
她应该睡了许久,密室内的蜡烛被燃得精光,烛泪滴了一地,手摸到一块,早已凝固。失血过多的痛楚,加之颈间的伤口,让她的身体越来越冷,她很清醒,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很虚弱,不用说逃出曲池山庄,就连爬出这个密室,也只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