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不及张口,就被他紧紧抱进怀里。wanzhengshu.com
他手臂结实有力,就这样轻轻松松一揽已让她无法呼吸。
他的声音很近,蛊惑人心的口吻:“如你所愿,那里有,很多花。”
她忽然觉得不安,心底升起莫名的恐惧,而身体只觉得渴。
他松开手,稍稍离开分寸,扳起她的脸来:“小末,没有我,你也能照顾好自己的吧?”
他目光炯炯,深深注视着她,让她转不开眼睛。
“舍不得我,又要送我走?”
他眼里有复杂的情绪,藏着若有若无的忧伤。
“我只想给你快乐。”
他伸出手指来摸摸她的嘴唇,微笑。
傅以末吸气,看着他微微上翘的嘴角,要人命的性感。
“去吧,去看那些花。”
他推她。
她走了几步,脚步一点点慢慢下来,在心里问自己,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是什么让她觉得这样不安?
忍不住回头,他还站在那里。
背着光,越发显得身形挺拔,样子出奇的好看。
乍一瞧,那轮廓竟是寂寞的。
他笑笑,冲着她张开手臂:“过来,小末。”
“你说对了,还真是舍不得呢。”
她未及多想,心先软了,冲着他跑回去,掂起脚,在他唇角吻一下,轻轻的。
“你看,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都还没有谢过你呢。”
秦诺眉头一挑:“这样就算谢我了吗?不行。”
他圈住她,声音就在她耳边:“不行啊,不行。”
“我喜欢你,比你想像的要多,你知道吗?”
“这次回来,你就把过去全放掉好吗?”
“不会再掉眼泪,不要再做噩梦,把那些放不下的事情全都放下,忘记掉,一切重新开始,可以吗?可以的吧?”
她忽然觉得难过,说不出话来。
断了过去,重新开始,像是生了病要开刀,痛一下,忍一忍就会过去,是可以的吧?
……
“小姐,你怎么哭了?不舒服啊?”
她被从沉思中惊醒,慌忙抹去脸上的泪水。
这是怎么了,无缘无故地流下泪来。
她抬头,冲着邻座的老太太微笑:“没事,没事,只是困了。”
老太太看看她手里的杂志:“这地方我去过,现在去正是时候,云南好玩的地方很多,你要是有时间,应该多选几个地方去玩玩。”
“嗯,我会的。”
她转过头,看向窗外,声音低下来:“西双版纳,蝴蝶泉。那是我一早就想去的地方。”
为了筹学费,她和曹阳到处打工,一个星期难得见上一次面,五一长假,难得有时间,她和他一起去超市做饮料促销,嗓子都喊哑了,一天下来,累的要死,超市里贴着大幅的风景海报,曹阳看她倦得说不出话来,用胳膊捅捅她:“小末你挑,这几个地方,你最想去哪里?”
她抬头来,仔细看一眼,用手一指。
他笑,有点腼腆。
“西双版纳,蝴蝶泉。我记住了,以后,咱们结婚旅行,就去那里。”
当初说的那样自然而然,仿佛是注定会发生的事。
原来,却只是妄想。
三十一、天黑不会没有光,..
西双版纳,正是一年中最好的时节,风和日丽,阳光清澈。
傅以末背着旅行包,独自走在狭小街道上。
街两边是古旧的木楼,窗台上的花争先开着,一簇簇一团团,新鲜的好看的,姹紫嫣红。
她抬起头来,冰蓝色的苍穹一望无边,灿灿阳光洒下来,万道光线令人头晕目眩,她觉得眼睛酸,把墨镜放下来。
四下皆是植物的清香,游客们都闲散安逸,经过一个悠闲的下午,傅以末似乎也传染到了这份散漫,学着其他人的样子,漫无目地的走走停停,直到暮色渐渐苍茫,才回到小城一端的酒店去。
酒店也是一排独立的小小的木楼,房间并不大,地板松动,踩上去吱吱作响,隔音也不好,隐隐能听到隔壁房间里放着小小的乐声。
她懒得再出门,靠在窗边看风景。
月色正好,时光过的缓慢。
花园里光影并不分明,雾汽一点点笼上来,四下仿佛铺上了一层淡淡的白光。
隐隐的乐声继续,一把婉转的女声动情的唱着:“最美丽的情感总是藏在梦背后,别触动它,一碰就凋落……以为自己心已成风,谁知窗外春意浓,已然被情愁惹的眼朦胧,守着你是我不是风,深情意重,一生守候着不会移动……”
是一首老歌,在这夜里听起来却份外寂寞。
不知道为什么,她笑了一下,笑容很快隐没在唇角,变成一个凄凉的弧度。
大三的寒假,她在超市里打工,连着干了两个通宵,加上着了凉,染了很重的感冒,她舍不得药费,坚持不到医院去,又在为新学期的学费发愁,高烧久久不退,甚至开始大把大把的掉头发。
当时正好遇到曹阳家里有事,等他从家里赶回来时,已是一周以后的事,而她已近昏迷,连床也起不来了。
她还记得,那天曹阳从火车站一回来就直接过来找她,已是风尘仆仆,一脸的憔悴,而她昏昏沉沉,在他怀里打着哆嗦。
“末末你别吓我……”
他叫她的小名,声音发着抖。
她觉得冷,说不出话来,只是拼命的往他怀里缩。
他没有耽搁,当夜就送她去医院。
从学校到医院足有两站路,而且早就收了车,他就背着她一直跑,寂静的马路上,路灯昏暗,一段段光影向身后倒去,她的头贴紧他背脊,清楚地听到他的呼吸声,那样近,那样吃力。
她心痛,可是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只是着急,眼泪流下来。
大夫只做了简单的检查,就狠狠瞪了曹阳一眼:“急性肾炎,怎么这么晚才送来?你是怎么做人家男朋友的?这要赶快住院,还不快去交押金?”
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她本能般纠着他的衣角不放手:“钱……”
他回头,低头看着她,笑了一下:“别急,钱的事我去想办法。”
她永远记得那天,头顶上医院的白炽灯明晃晃的照着,四面是陈旧的白色墙壁,大夫单调冰冷的声音令人惶恐,他额头上还挂着晶亮的汗水,年青好看的脸上露出短暂的笑意。
之后的两天,她都躺在医院里,高烧,打点滴,意识断断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