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听她提到祝大哥不高兴了?她急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沙家琪的手臂:“站住,不许走!”
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回头往二人身上投去一眼,一脸的暧昧不明。wanzhengshu.com
“喂,你……”沙家琪抛动手臂欲挣脱她的钳制,这儿人多眼杂,到处都是慕容渊的眼线,即便当日慕容渊愿意暂时罢手,今日若是遇上,也难保他不会跟随其后,再度强掳颜箐……“快放开!”
“不放,你不跟我走,我就是不放。”慕容妍嘟着嘴,一脸委屈,这一个多月以来……为了寻他,她几乎翻遍了整个襄城,就连周边的小镇都问过了,全无他的消息,慕容府岂会如此不济,她不甘心……后来抓来大哥的手下一问才得知,他跟颜箐在一起,还跟大哥打了一架,之后便消失无踪了。
无奈,他点头:“带路吧!”就算不想引起注意,单凭这缠人的慕容小姐,他的行踪早就不是秘密了。
慕容妍露了个甜笑,立即与他肩并肩,往集贤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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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贤居后院围栏处!
祝平楚急急的被慕容妍找来,原本一脸茫然,一见是沙家琪,心中立即顿悟,了解的点头。
他正想走过去打招乎,却先一步被慕容妍拉住衣角,然后娇小的身躯贴近,气息靠近在他的耳边,轻微的交代了几句。
祝平楚原本一脸疑惑,然后渐渐露出了淡笑、点头,然后亦在她耳边交待了几句,这才走了过来。
慕容妍命令着小二上着酒菜,然后一脸羞涩的呐呐道:“你们二位许久不见,定有不少话要聊,我到一边去,不打挠你们了。”说完身子一扭,满脸红晕的走至一处只隔一墙的雅间,半敞着窗户独自点了桌酒菜。
满面娇柔,初露女儿羞!
沙家琪疑惑的直抽眉头,然后转向祝平楚,一脸好奇道:“她怎么突然变得别扭起来了?祝兄……你、你教化了她?”沙家琪略微露出了佩服之色,这可真是化腐朽为神奇。
“呵呵,沙兄少侠说笑了!自古女子皆娇柔,只是未逢倾心时啊!”祝平楚为他的杯中添了杯酒,举杯道,“上回来不及多谢沙兄及颜姑娘的好意,这回在下再度借花献佛了。”
沙家琪一听,乐呵二声,连忙压下祝平楚手中的酒杯,摆摆手道:“不谢不谢!先说说你那什么倾心时……”沙家琪转动着晶亮的眼眸,好奇道,“慕容府的人承认了你俩的婚约了吗?那刁蛮的慕容小姐总算找到管得了她的人了?真是太好了……”沙家琪猛的拿起手边的酒杯,激动的饮下杯中酒,真切而诚恳道,“祝兄,恭喜了!”
24.-024: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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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平楚半举着的酒杯僵硬的浮至半空,脸上有丝尴尬的神情,这妍儿也着实为难他了,沙兄弟这会儿是彻底误会了,瞄了眼那半启的窗边一脸期待又焦急的娇颜,祝平楚立即有了豁出去的准备。
“沙兄且听我说!”祝平楚理了理思绪,才发现这线头难找,越找又越是遥远,于是问道,“沙兄弟与颜姑娘之间……可是、可是……”
沙家琪先是随意一听,却听他提起颜箐,还迟迟问不出口,提着的酒亦不能下肚,郁闷至极道:“可是什么?”
“可是在一起?”其实早在上回‘冬暖小筑’一宴时,他便隐约察觉出沙兄弟对颜姑娘的有意,若真是如此,那他便不便替妍儿开口,以免横插一脚,徒惹风波。
沙家琪听完,立即往嘴里灌了一口酒,他知道祝平楚的意思,不单单是表面上‘在一起’的意思,而是感情上的事,这让他心里一堵,想起了曾经在夕阳下的牵手!
是他的冲动与愚蠢毁了这美好的一幕,颜箐……她如今一定恨他入骨,又怎么会与他‘在一起’……
祝平楚看着他脸上不经意流露出的神情,心底隐隐有了答案,这对妍儿还说是件好事,可沙兄弟的心……恐怕……
突的!一颗花生米弹至他的手背,令他立即回神,他无奈的望了望一墙之隔的慕容妍,再度向沙家琪举杯邀饮。
“沙兄?”祝平楚出声唤回沙家琪的思绪。
“祝兄说笑了,她与家琪……怎么可能‘在一起’呢!”沙家琪又狂饮了一杯,笑笑道,“不说这个了,说说祝兄吧,一别之后……祝兄境况可好?”
祝平楚缓缓想起了那日与慕容妍见面的情形:她的眼眶蓄满水光,诉说起了十几年来的经历,慕容夫人中毒去世,慕容庄主成为武林盟主,然后一波波武林争斗之后,她被禁足在府,只能通过兄长和父亲的转述知道他的处境。
直至五年前,听说祝大人归隐还乡,却被强盗半途洗劫,孤儿寡妇下落不明。慕容府派出亲信寻找多年,皆未寻获,这才猜测……死于非命。
祝平楚说起往事,温文尔雅的脸上露着淡淡的哀伤:“家父早年在朝中出任太傅一职,却见皇室皇子疏于学业,专攻太子之争……家父未得一得意门生,朝中又是结党营私、腐败无能,实在心灰意冷之际……故还未满不惑之年,便一心求去,打算回乡任教。”他举起酒杯饮首饮下,“哪知……回乡路上,他便被一群强盗洗劫……家父似乎早料到会有此劫,所以先让我与家母先行一步,待到家丁来报时,家母亦是承受不住丧夫之痛,随家父离去了。”
听到这里,沙家琪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怒气,不由愤愤不平道:“这哪是什么‘强盗洗劫’,分明是朝中有人暗算,或许令尊知道了些什么令人不得不灭口的事……这腐败阴暗的朝廷!”沙家琪突然想起什么,古怪的瞧他一眼,问道,“既然令堂如此厌恶朝廷,为何祝兄还要参加科举,难道祝兄还对朝廷报着希望?”
祝平楚恢复了以往的平和,淡淡一笑,道:“学生除此之外,别无长才……单凭学生一人之力,自然无法扭正朝纲,即便如此,学生也愿凭已之力,保一方安宁,倾尽一生为民办事……这样,九泉之下面对家父家母,也算有所交待。”
沙家琪微微点头,心里虽然不是很赞同他的飞蛾扑火,却也不由敬重起他的勇气及爱民之心:“祝兄想法超然,家琪佩服。”
祝平楚摇摇头,虚心道:“沙兄弟过奖了!”
“听说祝兄不愿接受慕容府的帮助……”
“祝府与慕容府既然没了姻亲关系,府上讨挠实在不便!”
“呃?”沙家琪放下酒杯,疑惑一升,“怎么?慕容府毁婚了?真是卑鄙……他们是嫌祝府家道中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