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顷顷……顷顷!’的刀剑相交不绝于耳。
用早膳的时候,耳边响着打斗的声音,用午膳的时候,打斗声音再度响起,晚膳时,打斗声依然准时响起。
很好,看来这姓沙的小子是拿泌儿当练习对象了,且还安着三餐来,也不知是段泌有意相当,还是他的武功成长迅速,这样的拉距战竟然一次比一次久,段素边为颜箐盛着食物边暗忖道。
“该死的,这小子太厉害了!”段泌走回禅房,拿起一碗稀粥咕噜咕噜的喝个精光,然后感叹道,“不知是哪学来的招式,一次比一次凶猛,差点就败给他了。”
段素没好气的坐在她对面,沉声道:“你这些年的武功都练到哪里去了?那种花拳绣脚也需花上一个时辰?”
段泌识像的呶呶唇,静静的起身盛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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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钟前,院门外,两名光头和尚探头探脑的往门内看去,在见到打斗的两道身影时,他们立即退缩至寺外的林中,秘密商讨着。
“素、素慧师弟,你、你可看清了,那打斗的女子……”一身灰色僧袍的其中稍胖的和尚,牙齿吓得直打架。
另一个也同样吓得不轻,脸色悚的变白,双目瞪得老大,结巴道:“看、看清楚了,她、她是、毁、毁了金山寺的、魔女魔女,师兄快跑……吧!”
“冷、冷静!”胖和尚深吸几口清气,平静道,“咱们下山、去寻武林侠士,让他们定会为金山寺主持公道。”
“好、好!”
于是二人又折了回去,小跑着下了山。
寺内后院
被打趴下的沙家琪正不遗余力的想着克敌致胜的招式……而另一条山路上,上来一名和尚,正是从风云客栈赶回来的素尘。
普厄看着精力旺胜、不气不馁反而越挫越勇的沙家琪,满意的点点头!果真是师兄看上的传人、悟性之高……怕是很快、便能超过那两位女施主了。
“素尘见过师叔!”素尘风尘仆仆的从风云客栈徒步赶回,途中还遇着几位打听颜箐下落的武林人士,一想起那时说的谎,素尘再度在心底默念着‘阿弥陀佛’,那几位施主若不是看起来会对素颜不利,他是绝计不会违背师父、师叔多年教诲的。
为了不让那几位武林人士怀疑,他还特地绕了远路,以圆‘不是金山寺和尚’之说。如此一来,生生花去了二天一夜的时间。
“回来就好!”普厄点点头,带他进了大殿,当着佛主的面,将舍利交到了素尘手中。
“师叔,这是……”素尘不明所以,这‘舍利’怎的回到了师叔手中,这定是素颜交回的,如此说来,素颜来过金山寺,她当日说的……‘要做一代女皇!’定是一时之气喽!
太好了!他一直深信……素颜绝不是什么祸水。虽然这一预言是由师傅断出,但只这一回……他希望是师傅错了。
普厄念了句禅语,语重心长的交待:“素尘,如今师叔对你委以重任,你速速将这‘舍利’带去皇城,亲手交到当今天子手中,以解东盛九世之劫。”
“师叔……”素尘伸出双手,恭敬的接过‘舍利’,“素尘定会誓死守护,只是……皇城戒备森严,素尘又如何能进出皇宫?”
“这个你无需担心!”普厄从袈裟中拿出一块令牌,交到素尘手中,“此乃皇帝御赐的令牌,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切记,绝不可落入他人手中。”
普厄将一串念珠交到他手中,边说道:“从此刻起,你不再是金山寺的素尘和尚,而是一方云游的僧人,这有幅画轴,你带上……进了皇宫之后,一并交到皇帝手中。”
“素尘谨记师叔教诲。”素尘明白普厄是让他隐藏踪迹,于是收下画轴与念珠。
“此事不易耽搁,尽快动身吧!”
“是……”素尘应后,心头还有一丝牵挂,当即请示道,“师叔,素颜她……”
“阿弥陀佛,你二人师兄弟一场,去看看她,再上路吧!”普厄一脸慈善的点头应许。
“谢师叔。”素尘持着几样东西,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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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和尚!”见到素尘归来,最高兴的莫过于段泌,这几日来的闷气,除了与沙家琪发泄外,这会儿一股脑儿的跑没了。“瞧我一离开客栈,你就跟了来,只是这脚程怎的这么慢,改明儿个我教你轻功,保你能追得上我。”
“段、泌,一边去!”瞧她一脸疯丫头样,段素实在受不了的喝斥。
颜箐在一旁喝着茶,一脸莫不关心的看着手中的佛经,她总是很能在任何地方自处,安静的不让人打挠,却让每一双眼神都只能围着她转。
就比如现在:她杯中的茶永远浅不过半杯,就连原本停在树枝的鸟儿都飞到了窗沿,友好的与她做伴,安静的陪她沉默。
“素颜的伤势……”见她不爱与人说话,素尘只得有礼的向一旁的段素讨问。
“伤势道无大碍!”段素一脸沉闷,压抑着气愤!
伤势道无大碍,却似乎变得比以往更冷默了,自从醒来之后,便从未与她们说过话,每日只是吃饭、看书、喝茶、睡觉!
甚至有几次她为她夹上不爱吃的菜,她也一并吞下,似乎连吃了什么,都毫无所觉。
连时常挂在唇边的浅笑,都在不知不觉间隐得无踪了。
“主人是伤了心!”段泌冷不丁的插来一句,换来段素狠狠的瞪视,当三双眼神同时小心的看向那窗力的纤细身影时,她仍是那副冷清姿态……不受半点影响。
素尘叹口气,向段素、段泌拜别!
过了一夜,第二日清晨,素尘便背着简单的包袱上路了。
“和尚!”正晨练完的沙家琪一见是他,惊奇的跑上前来探问,从昨日晨昏至今日,他们没照过面,“你何时回来的?你这是要去哪?”
“阿弥陀佛,施主保重!”素尘没多说话,径直往山下走去。
“和尚,你也保重!”虽然有些不明所以,沙家琪仍大声的嚷过去一句。
然后,他便又冲劲十足的为普厄挑水去了,在得知颜箐五岁前便是每日鸡啼前起来挑满那十缸水,那十缸水便在不知觉中成了他的任务,他挑得满头大汗却快乐着。
寺中的食物清淡,他每日会打只野兔、摘几颗野果,在外头烤好,然后偷偷的交到跟他暗渡陈仓的段泌手中,请她代为转交。
只是他实在不能确定,那散着香气的兔肉和野果,是否真有吃到颜箐口中。
不管如何,至少她没对他大吼大叫,偶尔还会透露些颜箐的消息给他,也不再板着脸对他,包括在被他打败之后,她亦是没有发狠的骂他。
“姓沙的,算你赢了!”段泌被打入趴在地上,却仍一脸骄傲的仰头道。
“那我可以见她了吗?”心下一喜,沙家琪迫不及待的将她从地上扶起,殷情的为她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