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绣帕……”
“当然是还给她了!”沙家琪一把夺过,闻了闻却立即丢弃路旁,嫌恶道,“穷秀才,你几日没洗澡了?”
书生一听,立即退后几步,嘴里一个劲的惭愧惭愧:“学生有辱斯文,弄得一身狼狈,有辱姑娘了。duoxiaoshuo.com”
“喂,就没辱着我和韩兄吗?”
书生一听,立即慌乱愧疚道:“学生惭愧,实在惭愧。”
颜箐挺身一挡,淡然道:“别捉弄于他,公子食不果腹,却还想着接济他人,实在情操高尚。”
那叫自不量力!沙家琪心头暗忖。
“姑娘见笑了!”书生低头,笑得谦恭、彬彬有礼。
“喏!”沙家琪随手一抛,将手中的玉佩抛还于他,他慌忙捧手接过,连声多谢。
见着一身泛黄儒衣的书生,颜箐一眼便认出来了,再见这玉佩,她故作惊讶道:“这玉佩,似乎曾在一位姑娘身上见过,不知是否颜箐看错。”
书生一脸淡然,笑道:“姑娘应该是在慕容小姐身上见过吧!此玉佩、曾是一对。”
她并没见过慕容妍身上的玉佩,不过事实证明,她猜对了,她从没跟主动跟陌生人交谈的习惯,只是这书生……她却一眼便起了兴趣。
颜箐做事,向来只凭兴趣,这书生清澈的眼神,坦然的目光,令她心向往之,与他交谈,莫名的使她心底平静。
“若是不弃,颜箐可否请公子上江边筑院小聚?”颜箐指着不远处的襄江,那儿有一两层筑楼,檐角飞扬,楼身暗红,二楼厅间的你来我往,举杯对饮,甚是热闹。
这是文人驻留的雅地,颜箐正是投其所好。
“姑娘是想接济在下!”书生虽然含蓄,却是目光清明,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好意。
“……正是!”颜箐一脸淡然,亦是没有藏掩,“公子……”
“……走吧!”沙家琪一手一个的揽着韩江宇、书生的肩膀,直直往江边的小筑带去。
“诶,在下的书箱!”丢落地上良久,也亏得他还记起。草草的一收散落的书章,狼狈的抱在胸前。衣襟又被沙家琪一把拽了过去。
众人在‘冬暖小筑’坐定,小饮着酒,书生一身清爽洁净的从房中步出,一脸感激的朝着三人行了个90度大礼,朗声道:“学生得遇贵人,真乃三生有幸,他日若能高中,定当重谢不忘!”
“公子多礼了!快请坐。”颜箐满意的对他一身洁净儒衣点头,还不由赞赏道,“果然是一表人才。”
“噗……”沙家琪失控喷出一口酒来,用手作扇,扇着浑身莫名涌上的热气,气愤大吼道,“小二,你上的这什么酒,这般难喝?”
“客倌息怒,小的马上去换、马上去换。”小二一见这形式,二话不说便换了坛好酒上来。
韩江宇提起手边倒满的酒一饮,口感绝佳,于是一脸狐疑的朝那怒气满脸的沙兄弟望去,他那轻意染火的双眼,分明写着‘嫉妒’二字。
“公子,多吃些菜!”那边,却仍是一脸兴致满满的煽风点火。
韩江宇边吃着菜,不由得低忖:这颜姑娘做事,还真是毫无章法,全凭性子,她的凤眼似乎分别给每个人做着记号对于他这般的,她有礼以对!……对于那位秀才仁兄,则是一脸亲切随合,……至于对沙兄弟,他倒还真未看出她是何意。
沙家琪一拍桌子,大方道:“这些菜哪够,小二,多上些鲍参翅骨、好酒好菜,给秀才兄弟补补。”
书生立即放下筷子,作揖相谢道:“岂敢岂敢,让这位公子破费了。”
沙家琪一笑,伸手一勾、勾过一旁的韩江宇,理所当然道:“你弄错了,破费的是他,要谢、谢他吧!”
书生立即面向韩江宇,打算称谢,韩江宇却先一步跳了起来,一脸惊恐道:“今日不是沙兄弟作东吗?”
“嗨!”沙家琪无奈的叹了口气,“忘了知会韩兄,小弟出门从不带钱,这回……让韩兄破费了。”沙家琪嘴角含笑,作出一脸歉意,顺道还好心的为他掸掸胸口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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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韩江宇一脸呕血,那一盘盘上来的鲍鱼、鱼翅、熊掌、猪蹄……最起码花去他半年的晌银。
“韩兄,多吃些!”沙家琪为抚慰他,特意挑了最大的鲍鱼放入他碗里,还一脸殷情的亲自为他倒酒。
“韩公子,破费了!”颜箐满脸歉意,之前进了趟珠宝店,身上的银两所剩无几,实在付不出这一桌的菜钱。
她这一说,道是让韩江宇一阵手忙,忙摆着手道:“姑、姑娘说哪的话,应该的,韩某有带银子。呵、呵呵!”韩江宇一脸惊宠的笑着,“秀才兄,多吃!”
书生立即再度放下手边碗筷,一脸激动、敬佩加感激,文绉绉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三位恩人的大恩大德、高风亮节,学生实在铭感五内,区区在下祝平楚,敢问三位恩人高姓大名。”
“呵,祝公子言重了,相逢自是有缘,在下襄城驻守:韩江宇。”朝廷在每一处大城皆有派兵驻守,而他便是襄城驻守军的统领。
“我可没什么名堂,沙家琪,穷小子一个。”
“小女子颜箐。”
三人逐个介绍完,祝平楚便又感谢开了。
“学生实在荣幸,能够结识三位,在此借花献佛,敬三位一杯。”书生平平起身,再度向三人作揖施礼,实在是有够多礼的了。
小酌了良久,看着远处的江面,颜箐一时兴起,独邀祝平楚江边一游。
被生生留在小筑的沙家琪,狠狠的往嘴里灌着酒,一脸的不平之气。
“沙兄,独饮易醉,还是少喝为妙!”韩江宇心疼完这一桌的剩菜,转过头来劝慰着他。
沙家琪哪有闲情听他劝慰,反倒将他的酒杯堪满,递上前道:“这一桌子的菜,还指望着咱俩吃完,韩兄,切不可暴殄天物。”
韩江宇摇头,失笑着接过:“颜姑娘一向待人冷淡,竟能与祝秀才兄弟相谈甚欢,着实不易。”
“她爱对谁有兴趣是她家的事,你可曾见她向谁解释过什么。”沙家琪灌下一口,再度将杯子倒满,一脸沮丧道,“她总是凭着兴趣做事,终使真有心事,也不愿跟谁分担,这穷酸秀才、真是该死的幸运。”
“沙兄弟对颜姑娘有情。”韩江宇下了定论。
沙家琪斥笑二声,仰头狂饮,半醒半醉间,他的视线不由得看着前方,那江边岸上,相谈甚欢的两人……“有情又如何,还不是一厢情愿、空劳牵挂。”
韩江宇朝着他望的方向望去,亦是将一肚子的仰慕饮进腹中,对他而言,这样的女子如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江边,一个身影纤细,一个颀长体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