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摆座金山在她面前,想来她也是不会中意你的,第一次见面你就顶撞了她。”
两个人把车停好,一前一后往廖家大门走,廖顶顶想起之前吴敏柔那张愤怒的脸,不由得扁嘴失笑,心里不忘盘算着接下来怎么圆谎。毕竟结婚是大事,廖家规矩又多,吴敏柔还好说,廖鹏未必能轻易允许这桩婚事呢。
“这你可就猜错了,我看她巴不得你赶紧嫁出去,越快越好,你还不明白,她怕你勾|引她儿子!”
收住脚步,沈澈干脆轻松松将这层窗户纸捅破,免得廖顶顶还傻愣愣地摸不到重点。果然,就看一直走得稳稳的廖顶顶一个趔趄,脚下的高跟鞋一歪险些跌倒,回过头来猛地瞪向他。
“沈澈,你真可恶,顶好他还只是个孩子呢。”
话虽如此,想到吴敏柔狰狞的表情,以及没事就往自己房间跑,总是赖着不走,用各种借口抢占她卫生间的弟弟,廖顶顶还是心头一紧,心说以后一定要给他定规矩,不能再叫吴敏柔胡思乱想怀疑自己。
见她不信,沈澈也懒得多说,两个人走到门口,廖顶顶低下头找钥匙串儿开门,正在包里翻找,身后响起刺耳的刹车声。她后背一凉,回过头去,果然,隔着车窗玻璃,她看见廖城安那张看不出喜怒表情的脸,捏在手里的钥匙“哗啦”一声落在地上。
沈澈斜靠在一边,甚至不用去看,就知道谁来了。他看了看廖顶顶,亲自弯下腰捡起来钥匙,手臂一圈,从她腰后抱紧她,绕过她的身体去开门。他的头搭在她肩窝,从后面看,这姿势一定亲密非凡。
“别怕,我在。”
她听见他如是说道,心知该来的,总要一起来。
一一章(下)
廖顶顶几乎连呼吸都停顿了,耳边似乎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自己和廖城安的心跳声不断扩大,像是擂鼓一般,咚咚咚震得她胸腔发痛。
她手上还揪着丝滑的床单,忽然被烫到一样猛地松手,疯了似的拉扯身边的床单遮住自己裸在外的身体。相比于她的慌乱,廖城安倒是镇定多了,他一边伸手帮她拖过床单盖好,一边站直身体,微微侧过身去整理好挂在大腿上的长裤。
“看见就看见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吴姨,我们现在这一套,跟您当年比起来,岂不是小巫见大巫。”
他整理好自己,瞥了蜷缩在床上的廖顶顶一眼,这才转向门口方向,眉一挑,用颇玩味的语气回应吴敏柔。
她面色一滞,似乎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事,然而心头犹有不甘,一张保养得宜的脸上浮现出怒气来,忍不住上前一步讥讽道:“别以为你是长子就能为所欲为,我告诉你,顶好懂事又聪明,比起你来不知道强了多少倍!若不是你爸爸不忍心你死去的妈,你以为你还有什么!”
廖城安平生最忌讳他人随便议论故去的刘依依,更遑论是间接逼死自己亲生母亲的第三者吴敏柔,他几乎一瞬间就变了脸色,眼中之前那和廖顶顶抵死缠绵时一丝尚存的迷蒙立即消失不见,转而浮上凌厉的眼色来。
“你不配提起我妈!”
廖城安难以遏制地低吼出声,他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几乎在同一时刻握成了拳,骨节铮铮作响,饶是如此,他就要忍不住去揍面前这个贱|女人,尤其是看着她那副心安理得的表情,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满心愤怒,用力掐住吴敏柔的脖子!
“啊!”
她只来得及发出一个低低的单音节,就被廖城安的大手给捏住喉咙,再也发不出一点点声音。平日里高高在上眼高于顶的廖太太此刻狼狈至极,她惊恐地睁大双眼,从未想过这个继子居然会如此大胆,对自己行凶,还下了狠手!
廖城安没有半分犹豫,不断收紧虎口,他常年运动,身体虽瘦削但力道惊人,尤其此刻他心中充满恨意,更是不可能对吴敏柔稍加怜悯。
“你明知道他是有妇之夫,还选择跟他在一起,逼着他在我妈尸骨未寒的时候娶了你。吴敏柔,你连起码的良心都没有!你当我妈是娘家没有靠山的小家碧玉么,她只要说一句话,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是她没有!幸好她不爱他,不然非得被你们这一对奸夫**给逼死!”
廖城安越说越怒,双眼赤红,手上更重,一只手扼住吴敏柔,几乎就要将她整个人提起来。吴敏柔两只手死死按着他的手腕,无奈挣脱不开,大张的嘴里艰难地吐着气,眼珠凸起,险些命悬一线。
廖鹏夜间睡眠不好,他的保健医生给他开了不少安神助眠的药物,最近睡前他都会服用,效果不错,不再频繁起夜。也正是如此,他此刻在自己卧室睡得正香,丝毫没有察觉旁边房间传来的声响。吴敏柔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想到廖城安一副要杀了自己的劲头,她拼命哽咽着,鼻头发红,因为窒息而疯狂地挤出眼泪,脖子上的指痕已经趋于紫红色。
“怎么,现在这幅情景不是你做梦都想看见的嘛?你这个女主人早就有察觉吧,但是故意不说,就是为了在手里捏一张王牌,想要在关键时刻在廖家所有人面前捅我一刀是吧?”
廖城安冷笑,看穿吴敏柔眼底的恐惧,一字一句凑近她,狰狞着开口道:“害怕了吧,我来想想你会怎么跟人说,哦,逢人便要控诉廖家长子睡了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妹妹,是个畜生,不,比畜生还不如,根本没资格做廖家人,是不是!”
想到这可能的场景,他阴森森地大笑起来,胸膛震动,半晌才停下来,将吴敏柔多年来的心思全都揭穿:“廖家守旧,还抓着嫡庶尊卑不放,如果你抓不到我的错处,你和你的儿子就捞不到半点儿好处!你巴不得我赶紧出事,这样廖顶好才能给你争气,可惜啊,可惜,你左算右算,万万想不到我早就知道你的小秘密了吧,吴姨!”
他一口气吼出来,故意在最后两个字上加重语气,这和眼前的景象迥然不同的称呼使他的话听在耳中更添了几分诡异和骇人。吴敏柔早已无法发声,只能发出不似人声的呜咽,惊恐地看着他眼底射出来的凶猛杀意。
“廖顶顶,其实我还想再瞒你一段时间的,可惜啊,她非要激怒我。”
正蜷在床头的廖顶顶忽然听见自己的名字,她疑惑地抬头,对上廖城安的眼,他那种洞察一切的神情令她心头的不安渐渐扩大。果然,就看他缓缓勾起薄薄唇角,明明在微笑,但却露出极其冷酷的神色,用一种似乎在可怜她的语气说出隐瞒多年的秘密。
“你根本不是廖家人。你是吴静柔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而那个男人,哦不,应该是那些男人吧,真可怜又可耻呢,一个女人和一堆男人苟|合生下来的孩子,还好你继承了你妈妈的美貌。”
他故意摇摇头,用既遗憾又庆幸的语调,这话一出,惊愕的不仅有廖顶顶,更有吴敏柔。他回过头去,看了眼一身狼狈双眼翻白的吴敏柔,嫌恶地松开手,她再也站不稳,摇晃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