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月夜到她的窗前用做作的声调歌唱着假作多情的诗篇；你用头发编成的腕环、戒指、虚华的饰物、琐碎的玩具、花束、糖果——这些可以强烈地骗诱一个稚嫩的少女之心的“信使”来偷得她的痴情；你用诡计盗取了她的心，煽惑她使她对我的顺从变成倔强的顽抗。151txt.com殿下，假如她现在当着您的面仍旧不肯嫁给狄米特律斯，我就要要求雅典自古相传的权利，因为她是我的女儿，我可以随意处置她；按照我们的法律，逢到这样的情况，她要是不嫁给这位绅士，便应当立时处死。”伊吉斯恶狠狠的说道。

“你有什么话说，赫米娅？当心一点吧，美貌的姑娘!你的父亲对于你应当是一尊神明；你的美貌是他给与的，你就像在他手中捏成的一块蜡像，他可以保全你，也可以毁灭你。狄米特律斯是一个很好的绅士呢。”公爵劝说着。

“拉山德也很好啊。”扮演赫米娅的舒儿不卑不亢的回答。

“他本人当然很好；但是要做你的丈夫，如果不能得到你父亲的同意，那么比起来他就要差一筹了。”公爵说。

“我真希望我的父亲和我有同样的看法。”舒儿坚决的说。

“实在还是你应该依从你父亲的看法才对。”公爵说道。

“请殿下宽恕我!我不知道是什么一种力量使我如此大胆，也不知道在这里披诉我的心思将会怎样影响到我的美名，但是我要敬问殿下，要是我拒绝嫁给狄米特律斯，就会有什么最恶的命运临到我的头上？”舒儿继续坚决的看着公爵。

“不是受死刑，便是永远和男人隔绝。因此，美丽的赫米娅，仔细问一问你自己的心愿吧!考虑一下你的青春，好好地估量一下你血脉中的搏动；倘然不肯服从你父亲的选择，想想看能不能披上尼姑的道服，终生幽闭在阴沉的庵院中，向着凄凉寂寞的明月唱着暗淡的圣歌，做一个孤寂的修道女了此一生？”公爵问。

“殿下，我不愿意把我的一生奉献给我心里并不敬服的人。”舒儿说。

“回去仔细考虑一下。等到我和我爱人缔结永久婚约的一天，你必须作出决定，倘不是因为违抗你父亲的意志而准备一死，便是听从他而嫁给狄米特律斯；否则就得在狄安娜的神坛前立誓严守戒律，终生不嫁。”公爵有些不高兴。

这是袁野饰演的狄米特律斯开口了，他说话不要紧，可是台下却一片哗然，很多人都是为看袁野而来。“悔悟吧，可爱的赫米娅!拉山德，放弃你那没有理由的要求，不要再跟我确定了的权利抗争吧!”袁野用他平时那种酷酷的态度说着这句话。

“你已经得到她父亲的爱，狄米特律斯，让我保有着赫米娅的爱吧；你去跟她的父亲结婚好了。”文阳幽默的说了句。台下又是一片躁动。

“无礼的拉山德!一点不错，我欢喜他，我愿意把属于我所有的给他；赫米亚是我的，我要把我在她身上的一切权利都授给狄米特律斯。”伊吉斯恶狠狠地说。

“殿下，我和他出身一样好；我和他一样有钱；我的爱情比他深得多；我的财产即使不比狄米特律斯更多，也决不会比他少；比起这些来更值得夸耀的是，美丽的赫米娅爱的是我。那么为什么我不能享有我的权利呢？讲到狄米特律斯，我可以当他的面宣布，他曾经把奈达的女儿海丽娜弄得神魂颠倒；那位可爱的姑娘还痴心地恋着他，把这个缺德的负心汉当偶像一样崇拜。”文阳说。

“的确我也听到过不少闲话，曾经想和狄米特律斯谈谈这件事；但是因为自己的事情太多，所以忘了。来，狄米特律斯；来，伊吉斯；你们两人跟我来，我有些私人的话要开导你们。”公爵叫走了伊吉斯和袁野。

“怎么啦，我的爱人!为什么你的脸颊这样惨白？你脸上的蔷薇怎么会雕谢得这样快？”文阳温情的看着舒儿。

“多半是因为缺少雨露，但我眼中的泪涛可以灌溉它们。”舒儿不禁在想，如果时间就此停止，那文阳就会一直这样温柔的看着自己了。可这仅仅是个话剧，一切全是假的。

“唉!我在书上读到的，在传说或历史中听到的，真正的爱情，所走的道路永远是崎岖多阻；不是因为血统的差异——”文阳神情的看着舒儿。

舒儿有些不好意思，立刻移开了眼睛，面向观众，低落的说：“不幸啊，选择爱人要依赖他人的眼光!”

“或者，即使彼此两情悦服，但战争、死亡或疾病却侵害着它，使它像一个声音、一片影子、一段梦、黑夜中的一道闪电那样短促，在一刹那间展现了天堂和地狱，但还来不及说一声“瞧啊!”黑暗早已张开口把它吞噬了。光明的事物，总是那样很快地变成了混沌。”文阳消极的说。

“既然真心的恋人们永远要受磨折似乎已是一条命运的定律，那么让我们练习着忍耐吧；因为这种磨折，正和忆念、幻梦、叹息、希望和哭泣一样，都是可怜的爱情缺不了的随从者。”舒儿安慰着说。

“你说得很对。听我吧，赫米娅。我有一个寡居的伯母，很有钱，却没有儿女，她看待我就像亲生的独子一样。她的家离开雅典二十哩路；温柔的赫米娅，我可以在那边和你结婚，雅典法律的利爪不能追及我们。要是你爱我，请你在明天晚上溜出你父亲的屋子，走到郊外三哩路地方的森林里，我将在那面等你。”文阳定定地说。“

“我的好拉山德!我向你发誓，明天一定会到你所指定的那地方和你相会。”舒儿答应道。

“愿你不要失约，情人。瞧，海丽娜来了。”文阳指着旁边，爽爽从后台出来了。

26.-话剧 下

“上帝保佑美丽的海丽娜!你到哪里去？”舒儿说。

“你称我“美丽”吗？请你把那两个字收回了吧!狄米特律斯爱着你的美丽；幸福的美丽啊!你的眼睛是两颗明星，你的甜蜜的声音比之小麦青青、山楂蓓蕾的时节送入牧人耳中的云雀之歌还要动听。啊!教给我怎样流转眼波，用怎么一种魔力操纵着狄米特律斯的心？”爽爽悲伤的看着舒儿。

“我向他皱着眉头，但是他仍旧爱我。我给他咒骂，但他给我爱情。我越是恨他，他越是跟随着我。海丽娜，他的傻并不是我的错。”舒儿无辜的说。

“但那是你的美貌的错处；要是那错处是我的就好了!”爽爽说。

“宽心吧，他不会再见我的脸了；拉山德和我将要逃开此地。”舒儿说。

“海丽娜；别了；如同你恋着他一样，但愿狄米特律斯也恋着你!”文阳说。

文阳和舒儿走下台。

“我要去告诉他美丽的赫米娅的出奔；他知道了以后，明夜一定会到林中去追寻她。如果为着这次的通报消息，我能得到一些酬谢，我的代价也一定不小；但我的目的是要补报我的苦痛，使我能再一次聆接他的音容。”爽爽思索了一下，最终还是这样决定。

爽爽也走了下去。

“雅典附近的一个森林中小仙子们欢快的唱着歌，就在这时仙王奥布朗和仙后提泰妮娅走了过来，他们好像在为什么事情而争吵着。”婉妍的独白。

舒俊上来，台下又是一阵惊讶。“真不巧又在月光下碰见你，骄傲的提泰妮娅!”舒俊扮演的仙王故意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