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一定不要告诉父亲真相。dykanshu.com”
香儿咬着唇,闭上眼睛。
“不能让父亲难过!香儿,就让雪夜在父亲心中永远……是个奴隶。奴隶雪夜,生与死无关紧要……”
“香儿答应你,香儿什么都答应你!”香儿忽然喊,双眸如火地看着雪夜:“可是,我呢?萧雪夜,你是堂堂男儿,你答应过香儿什么?”
“香儿,对不起。”雪夜颤抖着捧起香儿的脸:“来生,雪夜……”
“记得吗?”香儿一字字慢而坚决:“生同功,死同雄,君死,香儿死!”
“不!香儿,不行!”雪夜目眦尽裂,大声地喊!
“香儿如果想死,谁能管得了?”香儿平静地笑,“如果要香儿活,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雪夜涩声问。
香儿站了起来,将香案上两只红烛挑亮。虔诚地跪了下来,回眸对雪夜一笑凄然嫣然,指指她的身边,“来……”
雪夜不明所以,还是膝行过去,在香儿身边跪直了身体。
香儿伸手为雪夜理了理头发:“雪夜,你一直想娶我为妻是不是?”
“香儿……”
“山神爷爷在上,我只问你是不是一直想娶我为妻?”
雪夜注目香案后金漆脱落的残破威武的山神像。点头:“是,萧雪夜一直想娶慕容燕香为妻。可……”
“好!”香儿看着山神伏首于地,恭恭敬敬地磕头:“山神爷爷在上,小女慕容燕香今日与萧雪夜借贵地成亲,请山神爷爷为小女证婚!您如同意,请让灯花爆响。”
话音方落,案上两只红烛灯蕊猛然爆出灯花。“噼啪”作响。
“香儿!”雪夜吃惊大叫。
香儿微转了身,对着萧远枫磕头:“舅舅,您一定会同意香儿嫁给您的儿子是吗?”
“香儿……”雪夜哽咽了声音。
“雪夜,山神已经同意,父亲大人也在这里。你我在这里拜了天地神灵父母。我,慕容燕香便是你的妻子了。”
“香儿……我不能……害了你。”
“雪夜,”香儿静静地抬头,执起雪夜的手,柔声道,:“你还不明白吗?让香儿活下去的唯一可能,就是做你萧雪夜的妻子!就是,请你给我……一个小雪夜。我,慕容燕香,此生会为教养你的骨肉而活。否则,天上地下,你去哪里,香儿就跟你去哪里!绝不食言!”
“香儿……”雪夜的眼泪已经流下。
“来,咱们拜过天地父母……”
后院之中,秋草芬芳,树影婆娑。月光华美,照亮十方世界。
夜凉如水,香儿背对着雪夜,慢慢散开头发,慢慢褪去衣服,慢慢转过身来。她完美光洁的**在月光下,闪着玉色华美光茫,宛如不食人间仙火的精灵仙子。雪夜的手颤抖地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的脸,她的发。猛然间,他双臂用力,将她温暖光滑的身子紧紧地拥在怀中。
他的身体,宽厚长大,肌肉鼓胀而布满深刻的疤痕,她的身体,纤细柔软光洁,没有一丝瑕疵。两个对比强烈的身体在散发芬芳的秋草中,紧紧纠缠。
仿佛千年的等待,只为此时,融为一体。
月色皎皎,星光灿烂。
他们相互沉浸在对方的欢愉与满足中。他们明白: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月上中天,香儿合衣静卧在秋草中。她的衣服是她的夫君轻柔而地为她穿好,她的衣带是她的夫君笨拙地为她系好,夫君的大手为她挽起了头上的青丝。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可她没有看着夫君走,她无法忍受道别的痛苦。
她的身体仍然感知着激情与甜蜜,内心却充满着悲伤与绝望。
马蹄声声远去,她将手轻柔地抚上小腹。
—.
何以对真心
—.
八月十九日,夜。雨,空气中充满了潮湿的木叶清香。不,还有铁甲兵器洗不尽的血腥,随着阵阵西风冷入骨髓。
暂作军马大都督行辕的定州百色园僻静的一角,一间青石屋子铁制的房门忽地打开。墙角昏暗的油灯差点被风吹灭。
盘膝坐在草芥上的闭目养神的卢孝杰张开眼睛,平静地看着他等了很久的那个伟岸的身影走了进来。另一个鹰目环眼虬髯大汉按刀立在伟岸人影之后。
萧远枫站在他身前,冷冷地俯视着他。
“王爷大获全胜回军了?”他笑了一下,并不施礼。
“意外?”
“六天前便不再意外。现在守义将军也自北回军,应该是助皇帝拿下了永南王,看来战事已了。”卢孝杰安然倨坐,平静从容。
萧远枫冷冷看着卢孝杰,招手间,两个卫士在地下摆上小几,一壶酒,两只洒樽后恭身退下。
萧远枫一撩袍襟,在卢孝杰对面席地而坐。赵守义上前恭身斟出酒来退到门口。萧远枫向卢孝杰举杯。
“大宋兵退、叛军首逆萧元天死,萧远澜兵败,皇上接受了他的乞降。亲自押了逆王,班师平城,不日既至定州。中原大半年的烽火,尘埃落定。大魏将拥有一个全新全盛的时代。再也不会有人,枉做张良萧和之梦。”
“哈哈……王爷自荡鹰山马不停蹄,急行至定州不过一个时辰吧?征尘未洗,就先来看孝杰,孝杰不甚感激。蒙王爷亲自送孝杰归路,也是人生快事。”卢孝杰举杯一饮而尽。“至于说全盛时代,却也未必。”
“卢孝杰,你是大魏士族领袖。口口声声仁义道德,长幼尊卑。但观你所为,为一己之私,用尽心思,企图挑唆父子君臣反目,置我大魏百姓于水火。你的尊卑大义去了哪里?”
卢孝杰平静地自饮一杯:“问得好!我们卢家是百年士族,数代皇帝为了笼络卢家,俱娶卢氏女充于后宫,何等尊贵?而皇帝郝免奴隶,打压豪族之心日渐明显。我等望族,却要不得已与奴隶贱人为伍,族业将为之调零,我心何甘?敢问夏凉王爷:你真的对奴隶贱人与你等贵族平起平坐而心中没有丝毫芥蒂?”
“士族贵族又如何?没有忠义之心,为私利祸乱天下。你,我的四弟,还有……”还有,艳阳!心中痛楚,微垂了目:“你们如何能比懂得忠义大局的奴隶贱人高贵?!”
“哈哈……”卢孝杰盯了萧远枫一会,霍然大笑:“当初王爷贱奴隶,重尊卑,某以为王爷可以辅之。可王爷竟会为了一个小小贱奴而变对奴隶看法,真是出某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