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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完结阅读114

厚底绣了七彩云的皂靴出现在雪夜眼前。biquge2022.com“听说这两天是你这贱奴在摆弄这匹马?”

“嘿嘿……是这样的……”钱管事谗媚地笑:“这几天这马使性子,不肯吃不肯喝,小的正着急呢,可巧这贱奴被送过来。奴才想了,屋子这贱奴是不配住的,就让人扔他到这马厩了。可不知怎么地,他才在这马厩中一晚上,这马就对他挺亲热。肯吃他喂的马料……”

“于是本世子的马,就让这贱货给照料了?”艳阳咬着牙。

“这……”钱管事的脸发白,咚地一声,跪在地下,一个头磕了下去:“小王爷,您体量小的。这马不吃不喝已经几日了,如果饿死它,小的是要掉脑袋的啊。

艳阳冷笑一声,不再理他。吩咐:“备鞍!今日本世子也收服这头畜牲。”伸脚踢了踢雪夜低垂的头,:“贱奴,一会侍候本世子上马!”

雪夜将僵直的身体调整了方向,侧了头紧张求恳地看了一眼轻云,紧了紧缰绳。轻云嘶鸣一声,安静下来。

侍卫捧来了金色马鞍,轻云乖乖地让给上了马鞍。雪夜感觉手上缰绳紧了一下,轻云前蹄不安地刨着地。知马鞍触到了轻云背上鞭痕。心里疼痛,他不动声色地抖了抖缰绳,安慰着轻云,轻云再也不动。

雪夜将腰塌了下去,调整好姿态,艳阳的一只脚重重地踩上他的脊背。而此时,轻云忽然头一侧,向艳阳顶了过来。艳阳大叫一声,自雪夜的脊背上直直摔下。幸而两个侍卫在旁,双双扶住了他。

轻云一声嘶鸣,挑衅地盯着艳阳。雪夜松了松缰绳,猛然将身体直了起来,期待着艳阳将火气发在他头上。

艳阳果然大怒:“鞍子给我卸了!将银丝鞭拿来!”雪夜心头剧震,知这银丝鞭初看与寻常马鞭并无不同,其实里边混了布着细小尖刺的钢丝,对身体的伤害远远甚于寻常马鞭,是坞堡专为他而制的刑鞭之一。这鞭子的痛苦已经如骨附蛆般地刻入了他的灵魂,一见到它身体便不由自主的轻颤。轻云如何能再承受这样的鞭子,这样的疼痛!雪夜想也不想,向艳阳脚边爬了过去:“主人,主人……您不要打它,您试试对它好。您对它好它会让您骑的,不要打它。”

艳阳一脚踹了过去,狠狠道:“一个贱奴,居然敢动这宝马的心思,罪该万死!”

转眼间,轻云身上的豪华雕鞍卸了下来,轻云马蹄不安地刨着地。用鼻子拱着雪夜。银色的鞭影闪过雪夜眼睛,雪夜轻轻一笑,松开了马缰绳,轻云轻快地跳了开来。艳阳举起本欲打在轻云身上的鞭子落了空,随狠狠地抽在雪夜背上,雪夜身上的破毡片立刻开裂,长长的绽裂血痕在旧伤未愈的脊背上蜿蜒开裂。雪夜肌肉猛然紧张地绷起,轻轻地“唔”了一声,张口咬住披散在脸侧的一缕散乱乌发。汗水连同血污在他身上急速滚落。

“给我将那匹贱马拉了来!”艳阳口中吩咐,手下不停,一鞭接一鞭地打在雪夜背上,雪夜身体因疼痛而颤抖痉挛,双臂哆嗦着不能支撑身体,他挣扎着抬了抬头,看到轻云在院中绕着圈子灵巧地跑,那些侍卫前堵后截就是拿它没有办法。雪夜的布满冷汗的脸上露出颤抖的笑容:雪夜,坚持住!只要,艳阳在你身上发够了火,轻云就安全了……

可谁知,轻云跑着跑着,忽然低着头向艳阳后背猛冲过来。一干侍卫本都是围着轻云跑的,这个时候再想阻止已经来不急,眼见它就要将小王爷撞翻在地,小王爷有可能身受重伤。而艳阳只顾奋力甩鞭子打雪放,那里知道身后的变故。

“小王爷,小心!”几个侍卫惊恐万状地大叫。说明迟那里快,艳阳的身体忽然被扑倒滚开,轻云马蹄飞快地从身边掠过。

原来是跪地的雪夜忽然跃起,将艳阳扑倒向旁边一滚。艳阳定了定神,才知自己的肩膀正被雪夜那双肮脏手搂抱着,自己整个身体趴在雪夜身上。几个侍卫过来将艳阳围在中间,“属下们该死!”

艳阳脸上一红,又羞又怒一下爬了起来,往自己身上看,白色裘皮上不仅有几缕血污,还有有可疑的污迹,又是恶心又是恼怒。扭头看在不远处警觉地看着他的马,又看看在地下挣扎一时起不了身的雪夜,咬了牙命令,“拿下马来,立刻打死!”说着,手中的鞭子又向雪夜抽去,雪夜瑟缩着蜷起身体。而轻云却一反常态地不再挣扎逃跑,乖乖地让侍卫将它牵了过来。

鞭影立刻闪向轻云,轻云居然一动不动。雪夜一下跳了过去,挡在轻云身前,鞭子又重重落在雪夜肩上,一条皮被扯了下来,鞭子上带起飞溅的血雾。“小主人,轻云会乖乖让您骑的,您打我,打我!”雪夜死死地将轻云挡在他身后。

艳阳不管人马,披头盖脸的打。雪夜随着银鞭落下的方向,拼命拽动镣铐左右移动着身子,紧紧护着轻云。特制的刑鞭惨烈而准确地落在他身上,他的毡衣已成碎片,一片片一缕缕地挂着。在鞭风里北风中随着他腾挪的身体飘荡着,浸着血,闪着妖异的腥红。而轻云居然不再闹腾,身体一个劲地往雪夜身前靠,竟是想要挡在雪夜前面,一干侍卫瞠目结舌。

“艳阳,住手!”一声威严的大呵霹雳般地响在半空中。王爷……父亲来了!雪夜一下轻松下来:父亲,他爱马,轻云一定没事!雪夜眼前一黑,咚地一声跪在地上。

“拜见王爷!”

“父王!”

萧远枫谁也不理,大步径直来到轻云身侧,轻云诉说委屈似地轻轻地一声嘶鸣。萧远枫目不转睛凝视轻云身上一道道鞭伤,嘴唇轻颤后紧抿,浓黑的眉毛一下立了起来。

“艳阳!”他厉声大呵。

“爹……”艳阳跪在地下。无比委屈地咬着唇,仍然握着鞭子的手指用力。

萧远枫仰天吁出一口气,回头时脸上消失了凌厉换上了沉稳,“艳阳……你不该如此待马。”

“父王!”艳阳不服气地抬了头,脸上现出狠戾:“父王将此马赏给儿子,而它却性烈不驯,不欲让儿子骑它。对这样的马,儿子以为只有用鞭子驯服它!”

“如果用鞭子驯服不了它呢?”萧远枫负手而立,阴冷地问:“你便打算杀了它?”

艳阳听出父亲口音里的不悦,他委屈地撇了撇嘴,然后一横心,直了脖子:“是!父王,如果一匹马不能为主人所用,主是再神俊儿子也以为要它无用,既然无用,又何必养之!”

萧远枫瞳孔猛然收缩,他叹了口气柔和了声音:“阳儿,对于这样的马真的只有打之杀一条路吗?你为何不想想如果你真心地喜欢这匹马,真心地对它好,它会有感应而为你舍命。”

“父王,马儿也不过是畜牲,如同这贱奴。”艳阳挥鞭一指雪夜:“只能用鞭子给它们说话,让他们对主人敬之畏之。对他们好,让它们失了对主人的敬畏之心,只怕很难驾驭!”

萧远枫这才看了看衣衫尽碎伏地不知死活的雪夜。眉头紧紧蹙起:“阳儿,咱们萧家男儿马上取得天下,哪一个不是爱马如命?卑贱奴隶如何能与神骏相提并论?你岂可以将对奴隶的方法用于马身上?这些是谁教你的?卢孝杰吗?”

艳阳红了眼睛:“父王,儿子说得不对吗?您为何要怪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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