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掩住他的嘴。wkhydac.com脑子里飞快思索对策。
“一大间衣帽间给我有什么用?我这里都没有衣服可换的。”我说,口气里带点娇嗔。
萧杳眼里的怒火让我这句话浇灭大半,重新闪烁起讥讽神色。我知道他再度在心里确定,我的确是一个虚荣女子。不过,他的观感我并不在意。
我放下掩他嘴的手,抵在他胸口处,借以保持距离,同时接着说:“连睡衣都没有一件。不行,今晚我得回家睡。”
萧杳笑了,居然带点魅惑神情。他说:“这还用担心?我叫人替你准备。今晚不准走,留下陪我。我们分别这么久,难道你都不想叙叙旧情?”我没有错听,他对我说的话里,总带着一抹讽刺意味。
他放开我,走到床边按了召人铃。
我说:“你自己出去跟人吩咐不行么?叫人进来看着我们俩,怪难为情的。”仍是那种爱娇的口气。
“你也会难……”萧杳带点讽刺语气的话说了半截又收住。然后,换过一种包容口吻:“好吧,都依你。”他耸耸肩,出门去。
我算着他走出走道转角处了,马上冲去门边,轻轻掩上门。然后,落锁。
房间在二楼。说起来不高,但是一楼的空间够高,二楼的高度也不算低。我相信我一身晚装没办法从窗子爬下去。何况窗子处空空荡荡,根本没有可供攀爬之所。而且我向来不是身手敏捷的人。
再说秦家的保全系统想来严密,我就算能溜下楼不代表我能走出大门去。
心慌气促的匆匆观察一遍地形,我把窗子也统统关上,然后衣帽间起居室卫生间,凡是有门的地方,我统统关门落锁。
仍是没有安全感。我四下比较了一下,相中了萧杳的衣帽间,衣服裤子挂了好几重,正好作我的遮掩。
一重重的衣服拨开,我缩在衣堆里,似乎颇具隐蔽性。
某些时候我具有蜗牛特点,一感觉危险,就会为自己寻找一个相对隐秘的空间缩起来。
不过这样躲着,也不是长久之计。我又拿出手机拨云庭的号码。这份依赖感根深蒂固,要想根除只怕难之极矣。
可是,拨通了云庭的手机,却是关机的提示信息。我惊慌,云庭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开机?
惶惶然又拨他寓所电话。仍然没有人接,只有云庭温和有礼的声音,要求来电者留下姓名。
我不死心,转而再打他手机,仍然是不通。这时侯门外隐隐传来动静。我发急,匆匆又拨到他寓所电话中留了言,请云庭千万复电给我。
留了言心里仍是不安。谁知道云庭会不会听到这通留言?或又什么时候才会听到这通留言?
也许要对抗萧杳只能靠自己了。甚至,对抗父亲与母亲的意志,也只能靠自己了。我感觉有点惶然。看来只有采用拖字诀,等待机会逃离,或是等来云庭。
而外面,好大动静。隔着几重门,我也听到传到闷闷的撞门声。想来萧杳是恼了吧?我深吸一口气,如果真采用拖字诀,那么现在好出去打开门了。娇嗔的说一声:“人家只是不好意思。”或可把这件事轻轻抹过去。
是,该这样做。可是我欲待钻出重重衣物环绕的安全所在,却又迟疑。我害怕承担萧杳怒气。别后的他让我感觉陌生,总感觉他身上隐隐多了两分暴戾性子。
我想我能理解他。成长过程中的贫困已经让他心理不平衡,而身份的突变,加上遗产争夺的纠纷,生命中一下子这么大的转变,任何人也难以保持平常心。
而最终他得到大量的财富。财富,我叹气,这是最能提升人的骄气与扭曲人心态的东西。他是觉得,现在差不多的人或物,都可以任他予取予求了吧?例如,我。
我叹了口气。一向害怕那些具有威胁感的人。而现在,显然,萧杳令我害怕。
试了几次,我都没有勇气钻出衣堆去开门。原来知道怎么做比较好,不代表你有那个勇气去做。
犹疑间我错过最佳时机,外面传来特别大的一声破门声。我立即知道房门已被撞开。这个时候出去,只怕正对上萧杳的怒火。我身子往衣帽间的深处再缩进去。
外面响起各种杂乱声音。显然萧杳在逐间屋搜索我的踪迹。我切切实实的感觉害怕,抱住膝头的手冰凉冰凉的。然后最让我惊怕的声音响起,衣帽间的滑门给拉开,然后是“啪”的一声轻响,眼前马上大放光明。
我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心却是虚虚的悬着,我暗暗祈祷,我的心跳声不要跳得太急。
其实就算此刻不搜出我来,多搜几次,终也会把我搜出来的。可是这时我只求躲得一时是一时,其它的事,多想无益。
搜索的人在门口略作停留,便转身走开去。我刚在心里暗叫了一声谢天谢地,就听到萧杳带点急燥怒意的声音响起:“这边也没有?”
刚才来查的人答应了一声“是”。萧杳冷哼:“到处都没有,她会飞天遁地不成?”他想来是拨开那个人,自己走进衣帽间里。
我的一颗心不受控制的砰砰狂跳。
下一秒,眼前突然一亮,因为身前那排遮挡我的衣服给大力拨开,明亮灯光下,我暴露在萧杳眼前。
我简直不敢抬头看萧杳的脸色。下意识的,我缩起身子,再往角落里退去。
我听到萧杳发话了。他说:“你们出去。”
显然不是对我说,于是我仍然鸵鸟的缩在角落里,双手抱膝。
他不再说话,我感觉他的视线在我身上扫视。是那种让人神经紧绷的静默,我的心无端的发起冷来。
足足过了三五分钟,萧杳才说:“搞什么飞机?需要怕我怕成这样子?”
我听他口气里好象并不恼怒,放心少许,才怯怯的抬起头来。
萧杳看着我,脸上是哭笑不得的神情。他再重复一遍:“你说,干什么怕得这么似的?”
“我怕你打我。”我一时想不出台词,呐呐的吐出一句。
萧杳居然笑了。我还是怕他。他现在,居然喜怒无常成这样了。
他在我对面坐下来,嘴角含着一抹淡嘲笑意。他说:“看来我真还让你没有信心,居然认会我会打女人了。”
我看他此刻情绪似乎还好,是我改善与他关系的时机。于是我楚楚可怜的说:“我以为你生气得厉害。再说,刚才从花园回来时,你那样对我生拉硬拽,我的手现在还有点疼。”
他怔了一下,然后问:“天,七七,你不是认为我是想关上门来打你一顿吧?所以怕得锁上门当缩头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