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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车内布置舒适,很好地阻隔了外界的侵扰。
沙天寒躺于软垫上,冯孤月靠在一侧,望着他。虽然车厢内空间很大,但两人都觉得拥挤,强烈地感觉到对方的存在。
“是不是觉得好多了?”她以手抚上他的额探试温度,问道。
他抓住她的手,“嗯,我没事,你太小题大做。”
“我可是为你好。你还不领情!”
“我领,怎么会不领?我知你对我好。”
她有些不好意思,“你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你教训得是。”
她脸更红。手被他握得紧,她想抽回手。
他握得更紧。
“孤月,到我怀里来。”
“不行!”
“怕什么?到我怀里来。”他更用力地把她往怀里带。
她使力挣脱,没想到扯动了他的伤口,他“噢”地一声,松开了手,痛得吸气。
她忙俯下身,“天寒,没事吧?对不起,我一时不小心。”
他坏笑一声,未待她反应过来,便猛地把她揽入怀里。马车也跟着一颤。她不敢枉动。
他笑着,把她搂得更紧。
她拍他一下,却不敢用力。他嘴咧得更大,她不由也展颜一笑,却教他看呆了去。
“孤月!”他大手抚上她的颊,想掬住她的笑容。
“喂,别动手动脚的。”她躲开,嗔怪道。
“都怪你。”他哑声说道。
“怪我?”
“嗯。你让我情不自禁。”
“喂,你再这样,我就去骑马。”
“好啊,那正好,我也想去。”他耍赖。
“你……”她不知怎么接下去,只好无奈地笑。
“孤月,谢谢你!”一阵沉默后,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啊?谢我?”她一脸狐疑地望着他。
“嗯。”他在枕上点头。
“谢我什么?”
“谢谢你这么关心我。我很感动。”
“那你救了我,我该怎么说感谢呢?”
“不用说感谢,就象这样,在我怀里,就好。”
她突然心里生出感慨,真的就这样,静静偎在他怀里。
箫寒
唐军凯旋,顺利解除长安之危,皇帝十分高兴,太极殿大宴群臣,并请来乐伎助兴,丁箫亦在其中。
皇帝李渊兴致高昂,频频举杯,率众臣豪饮。时不时夸奖秦王李世民,言语中颇多骄傲欣赏。
太子与齐王听了,面色不悦。
秦王不愿称功,谦言手下将领个个骁勇出色,才能御敌制胜。
皇上兴致很高,朗声说道,“朕知你手下强将如云,个个才艺过人,尤其云将军一杆枪,冯将军一双剑,放眼大唐,无人能及。朕久闻二位武艺超众,未曾亲眼得见,今天气氛很好,不如叫云、冯二位将军展示一番。”
秦王沉吟,“皇上,大殿之上,武将连带兵器都不许,刀光剑影,恐怕不妥。”
“无妨,今天高兴,朕特准。”皇上坚持,“来人,拿我的枪、剑来。”
内侍应声而去,秦王、云、冯三人相望,秦王轻轻点头。
枪、剑送至,云霆、冯孤月上前施礼,接过兵刃,对打表演起来。乐伎们应景伴奏。
云、冯二人经常私下切蹉武艺,熟悉对方路数,默契十足,又刻意加了些花式,表演起来,十分好看。龙颜大悦。
二人点到为止,一个收式站定,放回兵刃,抱拳施礼。
皇上带头大声叫好,百官应和。
齐王李元吉难抑心中不忿,冲出来,说道,“父皇,儿臣一向好武,今日机会难得,让儿臣来向二位将军讨教讨教。”
秦王忙道,“父皇,二位将军只为助兴,可不敢与四弟过招。”
李元吉道,“怕什么?我会伤了你的手下不成?”
李世民道,“刀剑无情,伤了谁都不好。平时他们一起训练惯了,玩闹下还可以,真与别人动起手来,怕控制不好力道招式。”
李元吉怒道,“二哥,你这么说,是认为我打不过他们了?”
“四弟,都是自己人,谈不上什么打得过打不过的。”
皇上圆场道,“元吉,你就别跟着凑热闹了,莫扫了大家的兴致。你们几个各回各位吧。”说着,又冲阶下众人举杯,“来,大家一起来,喝酒,喝酒。”
四人各自回位坐下,举杯应和,各自心情不同。
冯孤月将军府,月色皎皎,花影婆娑,花香阵阵。
水上凉亭中,丁箫抚琴,孤月立于身后。清爽微风中,美妙琴音飘绕。
一曲既罢,孤月在丁箫身旁坐下,与他一阵亲热缠绵。
“箫,好久没有这样听你弹琴了。”
“你忙啊。”
“对不起,事情太多,冷落你了。”
“不要这么说。你这么说,我会觉得,自己是你的负担。”丁箫回道。
“怎么会呢?”
“孤月,你这么说,会让我觉得疏远。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有时候说话,还是待我这么客气,拿我当外人一样。”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孤月惊讶。
“两人在一起,自自然然就好,不要刻意想着要为我做什么,要怎么待我。”
“箫,我没有……”孤月辩解。
丁箫落寞地打断她,“这么久了,我还是没有完全融入你的心里去,融入你的世界中去。”
一阵沉默过后,孤月说,“箫,我承认,我们之间有距离,有差异,但是我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可以跨越这一切的。我一直在努力。”
“我知道你的真心。可是,很多时候,努力去做,不一定就好。你会很累,而且我不想你有任何勉强。我想你顺从自己的心,想怎样就怎样,而不是理智告诉你该怎么对我。”
“完全不同的两个人遇到一起,相互吸引爱慕,如果不努力,怎么能做到相知相守呢?当最初的悸动过去,没有接下来的努力相处,想要长相厮守、白头偕老,怎么能做到呢?毕竟,只有激情,是不够的。再旺盛的火焰,如果不加以维护,也有熄灭的时候。”
孤月的话,让丁箫心中一阵激荡。他猛地拥她入怀,热烈地说,“孤月,谢谢你对我说这些,谢谢你想与我长相厮守、白头偕老。”
“这样你满意了吧?因为我这话,可是自然而然地说的,不带一丝勉强。事先,我也没想到,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有些难为情。
他有些腼腆地笑了,把她拥得更紧。
突然一阵劲风袭来。冯孤月警觉地从丁箫怀中站起身,本能地把他挡在身后。
是沙天寒。
冯孤月有些无奈,“沙天寒,你可真会挑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