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我见异思迁水性杨花?”苏晚点点头,“嗯,我同意。”
“你——”
“你生什么气,别说你也喜欢我?”苏晚眨眨眼,忽地笑起来,“世界真搞笑。”
沐天阳努力压下怒气,静静看着她:“城主从不喝酒。”
“嗯,我知道。”
“今晚他喝了很多酒。”
“嗯,我知道。”
“昨日宴上,他一直看着你。”
苏晚愣住。
心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抓住,又酸又痛,无法呼吸。
沐天阳看着她,欲言又止,沉默半晌,才轻轻拍拍她的肩:“小影子,你若真是无心,就离城主远些罢。”
话落,人已不见。
苏晚呆呆立在那里,耳边反复响起那句话。
——若真是无心,便离他远些罢。
离他远些罢……
泪,不知何时悄然滑落,沿唇角流进嘴里。
苦苦的,涩涩的。
剪不断,理还乱
苏晚回到住处,瞳儿正在门前张望,见她匆匆走来,连忙跟上。
“主子,你去哪里了?沐三爷方才来过……”
“知道了。”苏晚头也不回冲进房,马不停蹄四处翻找。
“主子要找什么?”
“弓谱。”
“弓谱?”瞳儿莫名。
“天行弓,行天箭,难道没有修炼秘籍?”
“没有。”
苏晚顿住,哑然:“没有?”
“主子的武功都是老城主专门教的,怎会有秘籍。”
苏晚深吸一口气:“那内功呢?”
“也没有。”
一瞬间,苏晚很想仰天大呼一声“天亡我也”,但张了张嘴,却终究忍住。
花若水一直借连泽的名义偷偷教花见影武功,如今除了连玥,估计没人知道。但这个时候让她去找连玥问这种事,根本是自寻死路。
但要离开连城,没有武功没有技能,也和寻死差不多。
如今才后悔当初为什么偷懒,难道只能等老爹过来,才有机会恢复?
瞳儿看着她满屋子转,忍不住道:“主子找武功秘籍做什么?”
“重新练功。”
“主子武功既未被废,又没有受伤,为何要重新练?”
“没有废掉,但忘记了箭法,不就等于没有?”
瞳儿笑起来:“主子的箭法?瞳儿会啊。”
“……”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隔日一早,苏晚便拖着活备份瞳儿去练功场。
她第一次觉得花见影深有远见,竟将箭法教给瞳儿,唯一的缺憾是,她没有连内功一起教了。
不过只要箭法够唬人,有没有内力倒不是很重要。
本姑娘也终于要学武功了!
激动之余,苏晚忍不住笑起来。
瞳儿奇怪地看着她:“主子,你笑什么?”
“我在想,花……那个我怎地就这么有先见之明,把箭法教给你呢。”
“主子忘性大也不是头一回了。”瞳儿撇撇嘴,“那时若不是怕城主责罚,何必多此一举。”
咦?好像可以挖掘一点内部消息……
苏晚故意叹了口气:“瞳儿还记得以前的事啊?”
“怎么不记得?那时老城主严厉,每日让主子练箭,教过的箭法若不会,便要挨饿罚跪,于是主子就教了瞳儿,让瞳儿帮着记。”
苏晚默了。
挨饿……罚跪……
见惯了花老爹对自己慈眉善目连重话都不舍得说一句的模样,实在想象不到小时候教花见影练功居然如此冷酷。
瞳儿想了想:“不过,瞳儿觉得老城主对主子一直另眼相待,只有主子和城主的武功是老城主亲自教的。主子可记得,有一次练箭伤了手,老城主连着几日让人又送药又进补,就为这个,主子还多装了一月的病呢……”
苏晚大汗。
花见影那人见人怕花见花谢的母老虎性子,不就是这样惯出来的。
又走了一大段路,苏晚终于忍不住:“瞳儿,不是说练功场很近?怎么还没到?”
“是很近啊,全力施展轻功,不用一炷香的时间。”
原来是指用轻功跑路很近……
苏晚一头黑线,咬牙:“还、多、远?!”
瞳儿一指前方:“过摘星楼,转弯就到了。”
“摘星楼?”
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就见一座楼阁高高耸立,勾檐飞角,八缀玎玲。
目之所及,苏晚脑中蓦地轰然一响!
莫名的情绪自心底升起,似惊惧,似绝望,又似不甘。
怎么回事……
明明没有来过这里,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令她下意识想逃。
苏晚甩甩头。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情景。
红衣女孩儿斜躺在琉璃瓦上,仰面看着夜空:“手可摘星辰,疑入九重天。叙离哥哥,你取的名儿总是这样好听。”
身旁的男子侧过脸来看她,星光下,依稀看到温润的面容带着优雅的笑:“是么?”
怎么回事……
苏晚闭上眼,画面却更清晰,一边又一边。甚至那女子的欣喜和依恋,她都感同身受。
思绪纷乱,毫无头绪,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是苏晚,还是花见影?
“主子?!主子,你怎么了?!”
瞳儿惊得不知所措,但她毫无所觉,依然死死盯着眼前的楼阁。
耳边忽然有声音响起:“见影,在此作甚?”
声音不大,轻柔而略带笑意,但苏晚如受到蛊惑般,呆呆回头:“叙离哥哥……”
叙离面色倏地变了变,却很快恢复:“见影叫我什么?”
苏晚猛地一惊,终于回神:“咦?叙离,那么巧?”
“原本只是路过,听到瞳儿惊呼,过来看看。”
“咳!”苏晚干咳一声,“这丫头从来都是大惊小怪,不用管她。”
叙离淡笑:“几日不见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