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怎么行呢?哈哈,哈哈……”
众人无语。kanshuqun.com
慕容潇潇重又坐下,花若水笑道:“慕容庄主远道而来,花某也无甚招待,既然司徒前辈也喜欢,晚上为慕容庄主接风洗尘时,便让人取三坛陈酿来罢。”
司徒秀大喜:“如此正好。”
“花楼主费心。”慕容潇潇也笑,目光却一直停在苏晚身上,“小晚,怎地精神不好?”
苏晚忙道:“没事没事,只是有点头疼。”
“这几日起风了,早晚清凉,要注意添衣。”
“知道了。”苏晚乖乖答应着,心头却不期然浮现出今晨他站在风中萧索沉默的样子。
黑色的衣摆被风吹开,如墨的长发随风飘散,精致绝美的脸上透着深深的悲伤。
不能再想了……
她捂住头,晃了晃。
不能再想了……
抬起手敲敲脑袋,想敲掉那个影子,刚敲第二下,手便被人紧紧握住。
她抬眼,想看清楚是谁,但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在摇晃,无论怎么睁大眼,都看不清……
“小晚!”慕容潇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急切,然后一只手搁上额头,“怎地如此烫手?小晚?小晚!小晚……”
再下去,什么也听不清……
整个世界都在摇晃……
她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启程
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睁开眼,是熟悉的卧房。
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昏了,果然是说什么来什么。刚说头疼,立刻晕倒。
苏晚稍稍动了动,忽然就听到一个声音:“醒了?”
“萧潇……?”
“嗯。”慕容潇潇应了一声,扶她坐起,垫了个软枕在她背后,又端过一个瓷碗,坐到床头,“来,喝药。”
“什么药?”苏晚皱皱眉,下意识缩了缩身子。
“你感染风寒,高热不退,这是治病的药。”
“我没病……”
“傻丫头,先喝药。”他没有理会她的执拗,将碗递到她嘴边,声音轻柔,“乖,若不想太苦,便一口喝了。”
这样的姿势,让苏晚蓦地想起那个人。
他总是小心翼翼舀起一勺,放到嘴边试过了温度,才喂给她。她皱着眉说太苦不喝,他便说若不喝药,会怎样怎样怎样,连威胁带利诱,最终一碗药喂完,他和她都精疲力尽。
像这样一口喝完,就可以不怕太苦,为什么那个人却从没想到?
他瞒得太累,她猜得太累,不如果断干脆,放大家自由。
苏晚接过碗,捏住鼻子,大口大口灌下去。但喝得太急被呛到,拼命咳嗽,咳得眼红面热。
慕容潇潇连忙把碗拿过去,用另一只手给她拍背,见她呼吸渐渐顺畅才停下。
“谢谢。”苏晚对他笑笑。
慕容潇潇看着她,忽然道:“小言是谁?”
心跳在一瞬间停止,她垂下眼:“是一个朋友。”
“从未听你提起,何时认识的?”他在笑,仿佛不经意地一问,口气却有些僵硬,“你在昏迷中,一直叫他的名字,还……让他不要走。”
“他和你一样,喜欢不辞而别。”她扯了扯嘴角,“是不是江湖人总喜欢尔虞我诈,便习惯性地不敢对人推心置腹了?”
慕容潇潇一怔,随即神情缓和下来,轻轻握住她的手:“小晚,今后我不会再弃你而去,你……随我回慕容山庄吧。”
苏晚愣愣抬头:“去慕容山庄?”
“是。”他淡淡笑着,目光明亮,“本想早些来接你,但有些事尚须处理,才延迟至今。小晚,你可愿意?”
苏晚看着他,拒绝的话便要脱口而出,但心底挣扎了一下,却又点了点头。
这里到处都是关于他的记忆。
她已中毒太深,甚至看到任何人,遇到任何事,都能轻易想到他。
既然已经决定放下,就只有离开。
见她答应,慕容潇潇欣然,忍不住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她靠在他胸口,异常安静柔顺,心思却有些恍惚。
那个人……也曾如此拥着她,平稳的心跳,宽厚的胸膛,清新的味道,令她全然信赖。
从来都以为,他与连玥如此相似,是因为血缘,却一直没有想过,是同一个人。
还是太傻了……
她不要再想他……
不要再想他……
眼前的人怀抱温暖,心跳却有些快,她将脸深深埋入他怀中:“萧潇,带我走……”
“好。”慕容潇潇的声音温和,“过几日,等你好些,我们便上路。”
“不要。今天就走。”
“今日天色已晚,赶不了多少路便又要投宿了。”
“那明天,明天就走。”
“明日?”慕容潇潇微微迟疑,“习武之人最忌感染风寒,若不好好调理,极易留下后患。路途辛苦,若是病情加重……”
刚说到这里,苏晚忽然抬头。
他还待说些什么,但一触到她的目光,却再说不下去。
他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目光朦胧,面色因发热而潮红,却更显得柔弱无助。
心中一软,原本要说的话,出口便变了样。
“好,我们明日启程。”
没有太多的东西需要收拾,唯一令苏晚为难的,是小白。如果带上它,怕自己照顾不好,但若不带,却又舍不得。
犹豫好久,最后还是将它留给了花莫言。为此,足足有好几个时辰,鹦鹉对苏晚爱理不理,连给它吃的都被爽快地无视掉。
得知苏晚要走,花若水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笑笑,拍拍她的头说,按照自己想做的去做,这样,无论将来如何,也无需后悔。
第二日清晨,慕容山庄的车马重新上路。
所有的事慕容潇潇都安排妥当,来时的简单马车已改成可坐可卧,他也弃车就马,将车给苏晚独用。
因为药效作用,出发后的几天里,苏晚每喝完药就睡,一睡便是三、四个时辰,倒有效抵御了赶路的辛苦。
为了尽量减少颠簸,车队走得很慢。六月过后,天气越来越热,苏晚的病也好了许多,终于可以名正言顺不再吃药。
醒着的时候愈见多了,她在车里无所事事,便让人将车帘挂起。这样一来,每每从窗口望出去,便能看到慕容潇潇坐在马上俊挺的背影。
苏晚也骑过马,但只一天,已是皮开肉绽,连下地都困难,很难想象每天骑马还能保持如此笔直的坐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