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默认,又道:“你要走,是回连城?”
“是。dashenks.com”
“你从连城出来,如今又要回去,难道是想……”苏晚突然想到一种可能,“难道你中毒也是因为……”
“与连玥无关。”
“既然无关,能不能不走?”苏晚急急拉住他的衣袖,“不要丢下我。”
回连城,就意味着要与连玥对上。她不想他有事,所以,一定要留下他。
对,不让他走,就是这个原因。
月无言看着她,神情莫辨:“你希望我留下?”
“是。”
“你担心我?”
苏晚心头一跳,避开他的目光。
未几,温暖的大手覆上她的手背。她微微一颤,却没有挣开。
耳边听到他低低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柔和。
“我不走。”
虽然说了这么多,但她一开口,他便轻易答应,太有可能是随口哄她。
直到第二天清晨,如往常般闯进月无言住的院子,看到他在院中一招一式认真练剑,苏晚才相信这是真的。
他没有骗她,果然留了下来。
欣喜之余,她没有爽快地打断他,而是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安静观看。
月无言身无兵器,这把剑是镜花楼普通弟子的青钢剑。
剑无甚出奇,但月无言舞剑的姿势却实在好看,连挥、砍、劈、刺、削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显得利落大气而优雅。
苏晚正看得入神,他忽然招式一收,向她走来。
“今日如此早起?”
“是啊,哈,哈哈。”苏晚干笑。
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特意起了个大早就是为了鉴定他是否守信,估计会直接被一掌拍飞。
“吃了早饭没?”她大力拍着他的肩,以转移他的注意力。
“尚未。”
“走,一起吃吧。”
不等他有所表示,已被苏晚拖走。
饭后,苏晚又将他拽进书房,拿出一张泛黄的图,满脸期待地递过去。
“什么?”
“你看看再说。”
月无言依言看了看:“轻功?”
“啊?你看得懂?快快,来教我。”苏晚兴奋。
月无言皱眉:“你要学轻功?”
“当然。”苏晚表情严肃,“居家旅行,逃命必备。我不该学吗?”
月无言嘴角抖了抖。
“你在笑吗?”苏晚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凑近他,“再笑一下我看看。”
月无言转过头,但立刻又被她扳回来。手指无意中触碰到疤痕,他受惊般猛地退后一步!
“怎么了?”苏晚被他吓住,愣愣地收回手,“疼么?”
“没……”他摇摇头,仿佛也因自己过度的反应而尴尬。
苏晚忍不住抬手:“你的伤……”话未说完,手已被抓住。
他的手有些凉,还有一丝几不可觉的颤抖。苏晚疑惑,正要开口,忽然就被他的话吸引过去。
“此轻功所需内力极少,且步法巧妙,当日在聚宝山庄比试中,你该见过。”
他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未曾放开。苏晚强压下狂跳的心,也假装没有发现。
真的……越来越暧昧。
月无言将另一只手中拿着的图平铺到桌上,指着其中几处,“这几招,他皆有用。”
“谁?”
“浮波岛主。”
“司空典?”苏晚恍然,随即一怔,看向他,“你怎么知道?那天……你也在?”
“嗯。”他似不愿多说,又指着另一处,“此处经脉运行与寻常武功不同,修习之时若运导不慎,将极危险……”
苏晚狂汗,弱弱插嘴:“可是……可是我不会运内力啊。”
月无言下面的话再说不出来,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她。
轻功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 “干嘛这样看我?我说了我不是花见影。”苏晚讷讷。
终于明白那日她为什么会生病,月无言轻吐一口气:“你一身功力还在,只是不会使用,稍候我教你如何运气吐纳。”
“好好。”苏晚连忙点头。大饼挂在脖子上却吃不到是最难受的,如今有人肯教,又不用纠结苏晚还是花见影的问题,再好不过。
于是,连着三日,月无言都极有耐心地一遍一遍教苏晚如何引导内力游走全身,如何将内力变为己用。到了第四日,又让她依照图上的示意运气一周天,并配合步法施展出来。
苏晚一直知道月无言严谨,但从不知道他如此严格。在不知第几次被自己绊倒之后,她心力憔悴,干脆耍赖躺在地上不起来。
月无言走过来,面无表情俯视她:“脚力虚浮,步法错漏百出。为何又分心?”
“好累……”苏晚有气无力。
“再来。”
“不要。”
“既要偷懒,不若不练。”
“明天再练。”
月无言无奈:“起来。”
“不起。”苏晚闭上眼不看他。
两个字说完,身子一轻,已腾空而起。
她惊得睁开眼,却只看到广袤的天空浮云朵朵,远处近处的屋顶重重叠叠。
直起身来四下一看,差点晕厥。
月无言抱着她立在高高的屋顶,往下看去,来来往往的人都成了老鼠。
“放我下去!”苏晚的声音抖得语不成调。
“我若放开你,不用轻功,必死无疑。”月无言淡淡道,“你真要下去?”
感觉到他的手劲稍松,苏晚立刻扑过去紧紧搂住他:“不、不要!你带我下去、下去!”
未料她会如此,月无言浑身一僵:“你……放开……”
放开?!放开就死定了!苏晚拼命摇头,抱得更紧:“不要!不要!快、快带我下去……你这是谋、谋杀!”
怀里的人轻若飘絮,软玉温香,月无言本想吓吓她,但见她受惊的模样,竟觉得作茧自缚。
“月无言你带我下去!快、快、快带我下去!”苏晚还在喊。
他当场缴械。
两人飘然落地,苏晚刚从他怀中站直,却脚一抖,又歪到他身上。
月无言立刻接住她。
“我的脚……还在抖……”苏晚龇牙咧嘴,“都怪你——”
愤然抬头,却正对上他的视线。
他正垂眸看着她。
脸与脸的距离,不过咫尺。
呼吸轻拂在脸上,如二月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