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人群自动地让出了一条道,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缓缓地朝这边走来。changkanshu.com
众人连忙恭敬地唤道:“仙子,仙子来了。”
这男子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阴柔的气息,让欧若感觉很不舒服。
他停在了离她们不远处,眸光停在了欧若的怀中,唇角微微上扬,那分明是一种嘲讽。
而后那带着几分阴阴的声音响起,“只要杀了这妖孽,那你们都平安了。”
“我看你才是那妖孽。”
欧若不由地轻声哼道。
想要让他们做什么替罪羔羊吗?
“无礼,竟敢对仙子这么说话。”
人群之中一下子窜起了质问,个个都横眉怒眼。
那男子轻轻地一抬手,众人的声音马上便停了下来,他望向了欧若,眸间竟带着几分笑意,“姑娘,我也是一番好意,这狐狸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你只要把狐狸留下,那么你们可以马上离开。”
不会放手(6)
竟是冲着血君来的吗?
欧若不知道这男子到底有什么目的。
但她怎么可能抛下他不管。
不管以前他们如何,以后他们会如何,此时此刻,他们是同伴。
而她不会抛下同伴不管。
“笑话,你说他是妖孽,你有什么证据吗?”
虽然某人的确很妖孽,但这一次她却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不过这男子难道能看出什么来?
欧若抱着他的手不由地紧了一紧,却发现它的身上散着一股煞气。
难道他们真的认识?
只是这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也不能开口问他。
如果他一出声,倒真的印证了妖孽之说。
“姑娘,它已不是你的狐狸了。”
红衣男子的声音依旧阴阴的,只是脸上却满是笑容。
只是这样的笑,让欧若觉得很不舒服。
这到底是谁?
“舞文,弄墨,我们走。”
她不想再跟他多说什么,她只想离开这里。
只是他一个眼神,那些镇民却是全部涌向了她们,把她们包围在了中间。
他似乎认定了她们不会伤害手无寸铁的人一般。
而且,她明明就没喝下那茶水,此刻却突然觉得浑身无力。
侧首望了一眼舞文,弄墨,她们竟然也是。
狐疑地望向了那红衣男子,却见他依旧笑着,依旧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不舒服。
怀中的某狐狸终于被夺去了,可是她却无能为力。
在这个时代,多少次无能为力了。
难道她欧若少了美貌,真的什么也做不到吗?
心头不由地涌起了一种怒,她不喜欢这种任人摆布的处境。
不管怎样,她都不想屈服。
那些人夺到想要夺的东西之后,转身离开了。
偌大的客栈之中,一下子冷情了下来,而那红衣男子却依然站在原地,“姑娘,不过只是一只狐狸而已,你何必如此,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不会放手(7)
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欧若一点也不想听。
她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呵呵,姑娘对我有兴趣?”
他依旧在笑。
而后又道:“姑娘若是有兴趣的话,也可以来看我们的火祭。”
他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火祭?
难不成他们要烧死他?
欧若不由地一惊,只是此刻却是什么力气也使不上来。
她一侧首,望见了一旁的小竹。
“不管我的事,你们现在知道仙子的厉害了吧,你们斗不过他的。他既然放了你们,你们就该马上离开。”
“他是什么人?”
她又出声询问。
“我也不知道。”
小竹却是摇首道。
“小姐,解药。”
舞文从包中捣鼓了一番,这才拿出了一个瓷瓶道:“应该只是一般的软骨散而已。”
欧若点头,服下了解药,而后马上朝外跑去。
舞文和弄墨跟在了她的身后。
“你们还是快走吧。”
身后传来了小竹的声音,只是欧若却没有停住脚步。
“小姐——”
舞文不由地唤道。
她也不明白,为何她要如此在乎一只狐狸?
是否是因为这狐狸原来的主人?
弄墨却是伸手拉了她一下,轻声道:“走吧。”
舞文也没再多问什么。
等到她们赶到的时候,那些人竟然真的已经在广场处搭起了一个祭台,下面放满了木柴,而本来威风凛凛,让人闻之丧胆的血君如今却被绑在了柱子上,这样的狼狈。
“点火。”
那红衣男子朝她这边望了一眼,而后便轻挥了下手道,似乎是故意的。
火把被扔向了柴堆,火一下子便窜了起来。
“烧死它,烧死它。”
周围的人都冷眼地望着这一切,声音此起彼伏。
欧若突然便冲了过去,或许是因为身体的优势,那些人全部被她推了开来。
不会放手(8)
她一直冲到了最前面。
而此刻,火势却已经越变越大了,那一根绑着他的柱子也已经着火了。
火慢慢地向上蔓延。
欧若一咬牙,便冲进了火堆,周围有那一瞬间的寂静,似乎所有的人都被她这举动惊呆了。
而寂静过后,是舞文和弄墨的叫唤。
只是她现在只想救出他而已。
或许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之中,有些东西终究变得不一样了。
火很烫,烧着了她的衣服,浑身都被一股灼热包围了起来。
但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只是伸手去解被绑着的某狐狸。
周遭的声音一下子又鼎沸了起来。
“妖孽的同伙,也烧死她。”
一些火把又被扔了过来,火一下子又旺了起来。
“你——”
他也是震惊的,没想到她竟然奋不顾身的来救他。
他是血族历史上最厉害的血君,所以都是他救族人的时候,从来不会有人来救他。
似乎已经习惯了。
也骄傲地觉得自己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朝他伸出手。
只是如今,才发觉原来这样的感觉如此温暖。
他张口,想要说些什么,而她却是低声道:“闭嘴。”
混乱的人声之中,她的这两个字格外的清晰。
而他被喝,却一点也不觉得生气,反而又一丝开心。
如果就这样死去,或许也没关系。
这样的想法在他的心底一转,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
血族的人只有一生,而他竟然会这么想。
周遭已成一片火海,只是他却是什么也没感觉到。
他的眼底,只剩下了她一人。
似乎整个世界,也只剩下了她一人。
欧若却是很急,身上很烫,只是那绑着的绳子却是怎么也解不开,似乎并不是一般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