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阵颤抖,这还哪是我认识的十四阿哥。
分明是一个心里抑郁,集愤恨、失意、无可耐何纠结一起,在一个地方扭不过弯的疯男人。
我打开了他的手,昂起头道:“十四爷皇位就那么重要吗?”
“你少说废话,你凭什么说我不行?不给爷说清楚,小心爷要了你的命。”
我冷哼了声,心想这人定是疯了,不然也快得抑郁症和狂躁症了。
豪不示若地视着他道:“十四爷以为皇上封您为大将王,皇位就必传给你了吗?
十四爷就没想过,储位之争就像打仗要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
十四瞪着眼,又冷瞄了我一眼,我接着道:“十四爷争得大将王,面上应了这三条,实际上却是失去了这三条。
首先先帝年高,你长期在外,既便是日夜兼程,还得大半个月。
当年汉武帝刘彻并没有兄弟相争,还有叔叔有意,历经险阻才回到宫,即了位。
先帝一代圣祖,能让大清陷于内乱吗?”
见十四阴着脸,未言语,我又道:“所以说即是皇上有心于您,也不能这样做,十四爷若是听兴别人的谣言,只会让自己举步唯艰,也只会让太后伤心欲绝!”
十四眉眼紧皱,闭上双眼,突又冷声道:“既便不是我老十四,也轮不到他,瞧着吧,他不会让我们这些兄弟好过的!”
我快速地转身看了看四周,幸好雍正还未出来,道上也没人,叹了口气摇头道:“十四爷又错了,先帝选择皇上那是英明之举。
十四爷,你错了4
我快速地转身看了看四周,幸好雍正还未出来,道上也没人,叹了口气摇头道:“十四爷又错了,先帝选择皇上那是英明之举。
先帝以宽仁治天下,只可惜那些官员却忘恩负义,把对他们的宽容当成自己的福气,十四爷自然也看到了,吏治败坏。
国库都被这帮驻虫搬空了,只有皇上的强治严办,才能挽回康熙盛世。
十四爷若是不信,不防拭目以待,不出七年,皇上励精图治就会有眉目。
人无完人,但皇上必是历史上最勤勉的皇帝,十四爷何不为了国退一步,为了家退一步?”
“你到底是什么人?”
十四突然靠近我,盯着我发问道。
我赶紧后退一步,回道:“容月只是一个冷眼旁观的局外人,旁观着清当局着迷,容月也只是一个奴婢,本不该说这些话。
容月只是觉着太后也年纪大了,既便是为了太后,十四爷也不该如此,太后她……
罢了,容月告退了,只是最后送十四爷一句话:不要到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
我低头退了几步,转身离去。
走到了慈宁宫门口,这才见雍正立在门口,面色淡淡地却一脸探究地打量着我,我暗暗地吐了口气,幸亏没讲他的坏话,要不然也跟着惨。
他提步向前,我往里面探了探脑袋,李德全拉了拉我的袖子,低声道:“姑娘快跟着!”
我又边走边问道:“公公,太后没事吧?皇上什么时候出来的?”
李德全轻声道:“娘娘这会没事了,歇了。
皇上站了好一会儿了,见你跟十四爷说着事,就……”
李德全话未说完,雍正头往后一转,吓得我们都住了口,跟着他后面大气也不敢出。
今儿怎么着也不能撞在他的枪口上,成了出气筒。
刚至养心殿门口,见八阿哥与几位大臣立在厅里,我忙缩回了脚。
好奇心大起,还头一回听大臣们议政,就立在门口,面上心不在蔫,耳朵却竖了起来。
一阵整齐的挥袖声和请安声,让人想起一个词来,熟能生巧,即使没有集体训练过,也不差分秒。
难得的幸福1
雍正郑重的声音:“直隶巡抚李维钧上折子言,如今丁税征收成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朕决定将人丁税与田亩税合一,依地亩多少统一征收赋税,实行“摊丁入亩”,今儿大家议议,直说无防。”
一阵沉默后,十三率先表态道:“皇上所言极是,各地人口生死迁移,原定的税额与实际不符,是该整治一翻了。”
接着是几个人的附和声,都是些老狐狸级地政治家。
一下又失了兴趣,绕到后院,靠在栏杆上打起瞌睡。
正犯迷糊,小太监慌里慌张地跑来道:“主子,皇上传您呢?”
我伸了伸双臂,边揉了揉眼睛边往前走。
雍正坐在御案前,提笔批折。
我请了安,他边写边道:“你今儿跟老十四讲的话,都是自己想的?”
偷偷地瞄了他一眼,见他并无不快,低头回道:“回皇上的话,当时心里一激动,硬是挤出了这些话来,若有不当,请皇上恕罪!”
他又不语,真是憋闷地难受,不由得嘟起了嘴,也太不把人当回事了。
他又冷不丁的停笔,抬头盯着我道:“朕的赋税收法如何?”
我立即毕恭毕敬地忙回道:“回皇上,我可不敢说,一个女人怎么能议国事呢?”
“朕恕你无罪,朕想听听你的想法,那些个大臣十个中,二人说了实话,六个跟着附和,还有二个等着看朕的好戏,朕信你,说来听听!”
他一脸急切的神情,让我一阵慌乱,曾几何时,我成了他的强心剂了?
他又催了一边,只好道:“皇上的举措英明,只有革新除弊,才能国富民安。
虽说摊丁入亩执行起来有点难,会受到权贵乡绅的阻挠,因为如今的田地大多数都在这些人的名下,百姓真正拥有极少。
但是这样一来,会得民心,实惠于普天下的平民。”
他点头笑了笑道:“甚合朕意,今儿就留在宫里,陪朕说说话。”
难得的幸福2
如今还真难得看见他的笑容,在人前一副严厉的神色,让人不寒而颤,这宫里怕是没人不怕这只大脸猫的。
常被留宿陪伴,底下的人没敢怠慢我一分,看来我还真挺得势的,祸福相依,还是悠着点。
晚膳后,他还是盘坐在坑上埋头急书。
做男人难,做皇帝的男人更不易,看他倦怠的神情,心里一丝酸楚。
我分不了他的忧,可以创建好的心情不是?
想到此,忙出门跟小宫女要来了刺绣的工具,斜坐在坑沿上做起活来。
“没趣了?”他淡淡地问道。
我边绣边道:“不是,我这是学学百姓夫妻,您忙事来,我绣花,皇上不觉得这样的气氛很温馨吗?”
他折好了一个折子,嘴角上翘,瞄了我一眼,又仔细地端详起折子。
连连打了几个哈欠,又听到屋里西洋钟的敲打声,原来十点了。
见他还未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