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升急忙道:“我身上没有,但可以写信让家里立刻送来。”
钱沛脸沉道:“到时候只怕来的不是银子,而是唐老将军的刀子了。我想帮你,你却糊弄我,那就怨不得本官铁面无私了。”冲苗秋月挥手,背过了身去。
苗秋月将浸泡在辣椒水里的皮鞭提起,“啪”地抽在唐朝升的细皮嫩肉上。鞭子上不仅有辣椒水,还有倒刺,一家夥下去疼得唐朝升死去活来,带著哭腔道:“别打了,我出三万两哎哟爷爷,快来救我啊,呜呜呜”忽然惨叫和哭声都没了,苗秋月禀报道:“大人.他昏死过去了。”钱沛转身走到唐朝升跟前,皱眉道:“这么不禁打。唐校尉,醒醒!”他拍打唐朝升的面颊,却毫无反应。苗秋月深谙此道,拎来桶冷水淋下。唐朝升个激灵苏醒过来,眼睛没睁又哭开了:“爷爷,救救我呀”
“糟糕,打傻了不是,把我当他爷爷了。”钱沛怜悯道:“上半身是不能再用鞭子抽了,脱了他的裤子打吧。”虽然男女授受不亲,但在这群绣衣使女煞星眼里,唐朝升跟头吊起来的死猪没任何区别。黄花娇上前动手,扯断了唐朝升的腰带,却惊咦道:“这是什么?”
她从腰带里掏出一个密封的蜡丸,交给钱沛。钱沛捏碎药丸,从里头取出一张皱巴巴的字条,念道:“请尽快将三干石茶盐运连出关,货到付款,知名不具。”
唐朝升愣住了,什么时候自己腰带里多了颗蜡丸?他是纨绔子弟,但还不至於白痴到家,急忙叫道:“这不是我的东西。”
“不是你的,那怎么会在你腰带里藏著。”钱沛声冷笑,“谁运的茶盐,收货人是谁?为什么朝廷明令禁止的东西,要私运出关?”唐朝升吓傻了,拼命摇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钱沛也在摇头道:“装疯卖傻是过不了关的,用刑。”
这回换新花样了,赵玉香握著柄牛角尖刀走近唐朝升道:“唐校尉,你有没有听说过‘弹琵琶’?就是用刀于割开皮肉,帮你一根根的剔肋骨。”唐朝升小脸惨白屎尿齐流,哭叫道:“你们要我说什么,我没藏蜡丸啊
赵玉香叹口气道:“唐校尉,那就对不住了。这里进来的人,个个都说自己是良民,可几鞭子下去什么丑事都招了。难道你也想学他们?”
突然门外有人娇叱道:“住手!”牢门开,唐青瓷面色铁青地走了进来。
“大姐?”唐朝升嘴巴动了几动,终究叫出了声。说实话,他向看不起唐青瓷,但此刻身处平生从未体验过的恐怖地狱里,也只能抓住这根救命稻草了.
“大姐快救救我,”他鬼哭狼嚎道:“他们非说我用蜡丸给人送信,那是栽赃啊!”唐青瓷转脸问钱沛道:“钱大人,你们为何要抓我弟弟。就算他用蜡丸给人送了封信,不知又犯了哪条王法?”“就是,就是!”唐朝升深刻感悟到,关键时刻还是亲人可靠。虽然往日没少欺负唐青瓷,可姐姐到底是姐姐,在要命的时候向自己伸出了温暖的纤手。
“唐将军,你也听到了,令弟已承认他在替人送信。”钱沛慢条斯理道:“至於这封信的内容,还是请你亲自过目吧。”
唐朝升瞪大眼睛,心想自己何时承认用蜡丸送信的事了?就见唐青瓷看过字条,玉容微变道:“钱大人,我想和唐校尉私底下说几句话,请你行个方便。”
钱沛犹豫了下,道:“好,但时间不能太长。”带著红袖七仙女关门离去。
他来到牙房坐下。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唐青瓷手拿纸供状来见钱沛。供词七颠八倒,大意仍然能够看懂:罗松堂父子利用职权,私下和信王御碧寒进行茶盐交易,谋取暴利。从唐朝升身上搜到的蜡丸,就是其顶头上司罗步思命他交给信王御碧寒派来的信使的。
钱沛暗自赞叹此女的手段,说道:“给唐朝升换间干净的牢房,让他吃好睡好。”
唐青瓷冷冷笑,说道:“等唐觉虎知道自己的宝贝孙子在诏狱受苦,一定会心疼得睡不著觉,室手下的奴仆出气。’
钱沛佯装不知唐青瓷和她爷爷之间的过节,赞道:“唐主管对晋王殿下忠心耿耿不惜大义灭亲,实在教人钦佩。”
唐青瓷妩媚关道:“钱大人才是真正令人钦佩。你的伤怎么样,我这儿有上好的金创药,要不要替钱大人敷上点儿?”
这臭丫头又来挑逗老子了。钱沛对连货上门的豆腐从来都是不吃白不吃,可今天实在是连轴转都忙不过来,何况谁晓得唐青瓷结自己上的是金制药还是追命药?他强忍心猿意马逃离牙房,招来苗秋月吩咐道:“我有一封密函,你设法连到耿铁丹的军营里,不必交到他的手上,但要保证能让他看到。”
苗秋月会意,收了钱沛给的密函,马不停蹄地出门办事去了。
钱沛带著其他六名红袖绣衣使打马扬鞭,又来到御史中丞郭清的府邸。
他递上名刺,看门人倒也干脆,直接回复道:“中丞大人外出未归,不在府中。”
不在当绣衣使都是吃干饭的?钱沛推开看门人闯进府中,高声叫道:“郭中丞郭大人,你要不见我,我就在这儿坐到明日天明。”
这招还真管用,郭清请黑著脸走出来,说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擅闯本官私宅?”
钱沛躬身礼道:“下官绣衣使总署钱沛,有重要案情向大人禀报。”
郭清漠然道:“绣衣使总署主办的案件,为何不找你的上司汇报?”
钱沛不慌不忙道:“大人明鉴,卫总管昨日蒙冤入狱,总署群龙无首。”
郭清“哦”了声道:“那不是还有刑部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