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磨甩了甩折扇上的血液，不再关注没有了声息的人类，来到自己搭救下的这只恶鬼面前。

微微俯下身，伸出折扇搭在面前这个可怜家伙的下巴处，往上一抬，细细打量着。

“嗯~你这家伙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呢，真不错啊。”

“这甜腻的气味是什么？”

童磨眯起眼眸，等待着这只鬼的答复。

“...大大人，感谢大人搭救，大人闻到的应该是这个。”

它这般说着，同时将揣在怀里巴掌大的小陶罐拿了出来，陶罐在先前逃命时发生了磕碰，裂开一角，溢出些许气味。

“稀血的肉？”

童磨弹开碎了的陶片，指尖戳进那暗红的肉糜里面搅了搅，随即收回放在唇前舔了一口，咋舌，

“可惜了，刚出生的东西居然不养大一点再吃，时间有两天了吧，居然还能散发这般甜腻的味道，真是可惜了。”

“连食物都要带在身上跑路，你可真弱啊~”

面对眼前大人的话语，它不曾有丝毫反驳之意。

“大人说的是。”

语毕，作势要低下头臣服于此鬼，却被一手掐住了脸颊。

童磨直起身，就这样强行让它站起来，它们身形相差悬殊，它的脚尖悬在空中勉强够到一点地上的草尖。

陡然升起的高度令它的脖子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双手搭在童磨的手臂上，强烈的拉扯感与窒息感让它十分不适。

“...大，大人？”

童磨眯起眼眸再次看着眼前这只鬼，看着那宛如少女般水嫩的肌肤、红枫般的瞳色、朱红的唇瓣，以及那长至脚踝的乌发。

还有，那埋藏在服饰下的身段。

“你。”

“不是女人？”

空气中冰冷的气息兀地加重。

“居然是个男的，我居然救了个男的？”

“这张漂亮的脸蛋真不适合你这个身体，还是丢了好了。”

童磨说完无视其挣扎，直接扯下了它的面皮，混杂血污的皮肤被随意丢在地上。

让童磨意外的是，跌跪在面前之鬼在自己的撕扯下并没有发出一声痛呼，只是一直低垂着脑袋认同自己的话，其模样卑微得可笑。

属实让鬼感到无趣，童磨准备离开。

“大，大人！妾身本是游走于官贾人家的艺伎，并不是有意欺瞒您的！”

它试图挽留童磨，这名让它憧憬的强大俊美之鬼。

“噢？那又如何？”

童磨侧过身，拉开折扇扇着风，动作一划，那堆女尸刹那间消失无踪仅留下破损的衣物。

它见眼前的大人理会自己，再次抬起来脸，那肌肤已经恢复如初，并不是由血鬼术幻化而成的容貌而是它本身就长这样。

“妾身懂得音律，会唱几支小曲，若是您不嫌弃请允许妾身追随您！”

它那柔软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迫切，神情染上些许希冀。

只见，站在它身前的那位大人闻言，笑着回复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