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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完结阅读26

哈大笑道:“他的用意不言可知,如徐老弟身落敝庄,不可能不告知老朽,他们身为黑煞门,他这一傲慢无忌,认为张恂必按捺不下,又见他武学平平,大可认作是网中之鱼,道出他们出身来历,陆文达即施展辣手,哪知他究竟棋逊一着,反而落在老朽的套中。duoxiaoshuo.com”

沈谦忽道:“话虽如此,老前辈不可不防,万一陆文达、余东藩怀着必死之理,唆动黑煞星尽出门下与老前辈为敌,则鸣凤山庄危矣。”

公输楚闻言怔得一怔,颔着道:“这话极有道理,事有出于意料之外者,虽不足惧,但此间将无宁日了。”

徐拜庭感觉事由他起,不禁深感负疚,突然一整脸色,说道:“事全由徐某而起,不可连累老英雄,徐某即去余东藩宅中解决。”

公输楚意摇首喝道:“徐老弟一去,老朽更危如累卵矣,你想,大患已除,他会放过老朽么?”

徐拜庭不禁无言。

但听公输楚又道:“先发制人,老朽料他们尚在成都不如先杀之以除后患。”说着击掌三声。

须臾,厅外只见张恂慢步入内。

公输楚便向他道出心意,问计于张恂。

张恂沉吟良久,才道:“属下臆料他们必远去奔向总舵,但可一试,故意寻衅借此杀之未始不是妥善的办法。

但陆文达委实难斗,只看他言语多变,巧于做作,那粒白色丸,似未吞入腹中,虽一时失算,必成为东翁心腹之疾,请东翁调遣人物,属下自会安排。”

公输楚不禁一怔道:“那药丸他未服下么?”继又道:“庄中武师你随意调遣吧!我请沈少侠及云儿在暗中相助。”

张恂又道:“苏昌琪无故失踪,其情可疑。”

公输楚听后不禁一怔。

只听萧绮云冷冷说道:“他被我杀了,已毁尸灭迹。”

“什么?”公输楚勃然作色道:“你把他杀了?他有何罪?”

萧绮云道:“义父还不知道,苏昌琪屡屡潜入女儿房中,游言微语,用心卑劣,女儿暗中隐忍不言,谁料昨晚他又闯入女儿房中,以奉义父之命搜索沈少侠为由,出手轻薄,女儿忍无可忍……”

语犹未了,公输楚望了沈谦一眼,接道:“我已知道,必是苏昌琪有所挟制,你有名的心狠手辣,他焉能不死?”

说至此一顿,目注张恂道:“事不宜迟,你同云儿及沈少侠去办理吧!我需与徐老弟上残肢入内。”

张恂立时转身道:“萧姑娘及沈少侠请随张某来。”说时,身已迈出一步。

萧绮云沈谦二人并肩随去。

暮霭深沉,余东藩宅中灯光如画,闪耀一片,壁角隐处暗桩密护,只是偌大宅院,寂无人声。

客厅内只有陆文达与余东藩设局对奕,落子丁丁。

正奕之间,突有一黑衣劲装大汉快步趋入厅内,禀道:“门外来了一人求见,并抬了四盒礼物,自称鸣凤山庄张乡绅所遣。”

余东藩道:“命他入见!”

那大汉如飞趋出。

陆文达望着余东藩微笑道:“本座所料如何?他们意在侦视虚实,看看我等两人还在么,来人谅必是能手,待本座对付。”

余东藩目泛忧虑之色道:“属下已服用剧毒之药,不如暂且容忍,飞报教主后定夺,再着手对策。”

陆文达冷哼一声,语意森厉道:“你怕死么?徐拜庭比你重要得多,权衡轻重之下,你死了,教中并无丝毫损失,自有人接替,大概你平日养尊处优,这条性命当然看得重了。”

余东藩不禁心寒胆悸,额角冒出冷汗滚滚如雨顺颊淌下,忙道:“属上不敢珍惜蚁命,身入黑煞门下,虽斧钺加身也应义无反顾,万死不辞。”

陆文达冷漠面上泛出一丝笑容,道:“你明白就好啦!”

此刻,那名方才进来通报的劲装大汉,领着一儒服老者飘然入内。

陆文达一见这儒服老者,面色顿然一惊,“哦”了一声立了起来,道:“原来张庄主驾临,怒陆某不知,望乞宽谅。”

余东藩惊诧更比陆文达尤甚,匆匆起立,两目炯炯,不胜骇然,大声叱责那名大汉道:“你怎么报事不明,使我失礼于张庄主。”

张恂微笑道:“余公子不可责骂于他,只怪张某未把话讲明,张某一介俗人怎敢惊动二位,故此谎言晋见。”

余东藩手一挥,那名大汉急趋而出,遂请张恂坐下。

陆文达这时微微冷笑道:“庄主虽然不懂武功,却豪气迈俗,敢踏入龙潭虎穴中,不胜钦佩。”

张恂神色从容,爽朗一笑,答道:“两位纵有杀我之心,却为事实所格,不能如愿,为之奈何?”

陆文达目涌杀机,冷冷说道:“此时杀你易于反掌,你道陆某真的吞下那粒白色药丸么?”说着右手缓缓抬起。

张恂突然高声大笑起来,陆文达不禁心中微震,喝道:“你笑什么?”

只见张恂笑住,面色一整,缓缓启齿说道:“你未吞用药丸,死得更快。”

陆文达冷然一笑道:“你不必枉费心机,余兄服下药丸,陆某仗着手法巧妙,瞒过你们,但为何我俩头晕均消失,显然你那名武师别有居心,用意至明。”

张恂微笑道:“张某平生仗着察事入微,智计过人以维财富,虽凶顽大憝亦不敢侵犯鸣凤山庄,张某不是沾沾自喜,但你们究竟棋差一着,有言聪明反被聪明误,陆先生,你用逆搜真元之法,是否感觉体内有异,只怕余公子能先见你惨死之状。”

陆文达暗暗大骇,试运逆搜之法逼运真气一转,只觉浑身经脉立生麻痒感觉,而且带有针刺灼痛。

不禁面色微变,冷笑道:“你此来用意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一点么?”

张恂淡淡一笑道:“不错,张某方才在寒舍,已瞥见陆先生用偷天换日手法,将右手药丸换交左手。当时因张某见陆先生别有居心,故不出言相惊,事后想起张某既非武林人物,何必结怨,是以特来奉告。”

陆文达道:“你是说叫我还是服下白色药丸的为是?”

张恂微笑道:“性命休当儿戏,何须张某赘言。”

陆文达取出一颗白色药丸,托在掌心,望了一望,道:“庄主既耽忧陆某性命,何不做个顺水人情,致赠两颗解药?”

张恂缓缓立起道:“江湖中人,虽睚眦之仇必报,张某如此作为是无可奈何,再说亦无解药,只有待白色药丸中毒性与千日醉毒性克衡消灭后,才可投下养命保元之剂,不然自速其死而已。”

说至此微微一顿,又道:“张某此来备下菲礼四色,望乞全收,稍减张某罪愆,至于药丸陆先生服与不服,全在自已,张某心意已到,珍重再见。”

说完,抱拳略顿一揖,转身飘然向客厅外走去。

余东藩一直闷声暗忧无言,此时倏地立起,高声道:“张兄慢走,余某送客。”往张恂身后追去。

厅内陆文达目光闪烁,面色变得异常阴沉,猛出一指,虚空朝余东藩胸后点了一指。

余东藩尚未跨出厅门,蓦觉“命门穴”上一缕阴寒劲气透穴而入,不由连打了几个寒噤,转身返回,目中露出惊悸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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