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插,纵身跃起借竹杆弯曲之力高高弹起,“扑扑扑”一人重重赏了一脚。youshulou.com
黑衣人人多势众一时间却占不到上风,气得红了眼,一窝蜂攻上前。
攻左路二人冲到半途却突然掉转方向,高扬起大刀朝不省人事的莫言砍去。
张小果暗呼一声“不妙”,使尽全身力气把手里竹杆丢出,硬是将那二人的膝盖打了折。她翻身冲上前,用身子护住莫言,躲闪不及手臂“嘶”一声割开一道深深的口子,疼得她浑身一个惊颤。
原来这些黑衣人的目标是莫言!张小果皱着眉头斜睨她一眼,脑海里飞快闪过四个字“红颜祸水”。
黑衣人动作明显一滞,仿佛不相信她会用自己身子去遮挡迎面砍来的大刀。
那些人反应过来,挥刀砍过去,被风尘一剑刺出去数丈远。
他脚下踩了最后一个活口,目光冰之极致:“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黑衣人的脖子被他踩住,喘不过气一张脸憋得紫红,咳出一口血咽了气。
咬毒自尽?漆黑的眸子微微一闪,他抖直长剑挑开黑衣人面罩,眼底划过一丝惊讶。
张小果斜眼往手臂睨一眼,疼得龇牙咧嘴。不看还好,一看血肉模糊,伤口仿佛更痛了,痛得直揪心。
风尘疾步走向她,一对眸子仿佛结了冰,看得张小果浑身一阵寒气,赶紧岔开话题,“他们好像是冲莫言来的。”
刚才若不是怀疑那个莫言,他便不会迟迟不出手,倘若早一刻出手,她的手臂就不会变得这么血肉模糊的。这个人真是该死,又丑又该死!
张小果见他神色极不对劲,举起手臂动了动手指,道:“这点伤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先把她弄到屋里去。”
血顺着纤瘦的手臂缓缓淌下。风尘依旧沉默不语,一张脸变得越来越奇怪。
“……”张小果额前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不如先帮我包扎?”
目光瞬间变得柔和,风尘出手急速封住她穴位,抓住她的手臂往屋里拖。
初吻
萧月白回到雪竹峰就看见莫言躺在山道不省人事,屋前竹林里横七竖八歪倒着一堆黑衣人。眉梢不自觉一跳,他疾步走过去,蹲下拍拍莫言脸蛋。
半晌,丝毫没有反应
萧月白扣住莫言手腕,须臾,轻吁了口气,拎起她往屋里走,走到门口就看见风尘握着张小果的手,拿帕子小心翼翼地擦着她的手臂。
张小果死咬嘴唇,别过脑袋眼泪狂飙,为什么金疮药撒到伤口会这么痛!
伤口足有寸长,皮肉外翻,筋骨若隐若现。乍一看惨不忍睹,再看一眼揪心的剧痛仿佛瞬间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嘶~”张小果深吸口气,眼前一黑勉强撑开眼皮,实在痛得忍不住,低声呼道:“轻点,轻点啊……”
结冰的美眸深处闪过一丝疼惜与自责,风尘轻道:“伤口如此深,不处理干净今后恐会落下病根。”
张小果抬起头勉强挤出一抹笑,简直比哭还难看,“幸好手臂没断,小白?”
手下动作一顿,风尘并不转头往门口看,只轻轻地、专注地擦拭她的伤口。
萧月白身子僵住,脚底仿佛粘了层糯米糕,稠乎乎地黏着地面,几乎寸步难移。
沾满鲜血的帕子被风尘丢入木盆,满满一盆清水片刻就红了。
张小果扯了扯苍白的嘴角,算是跟他打过招呼。
萧月白沉默不语,就这么静静地杵在门口,心头仿佛被一根茅草划了一下,伤口细微却疼得牵动他全身。
真是个傻孩子,分明疼得要命,却又偏偏挤出笑,难看死了,真的好丑,丑得让他有抓狂的冲动。
他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挺拔的身姿挡去了大部分光亮,看不清神色,只隐隐约约感受到一丝凉气。
张小果看看他臂弯处夹着的人,轻吁了口气。先把莫言吓晕,再帮她挡回一刀,横竖算扯平了,小白知道应该也不会怪我了吧。
她微微张开嘴想跟他说话,却见他一声不吭地转身往房间里走了。
大眼睛骤然一暗,张小果转头看看风尘,他正用纱布小心翼翼地包扎自己的手臂,不经意间触碰他的视线,勉强笑了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还得清了。”
风尘定定凝视她不语:还不清才好,最好一辈子还不清,这样你就可以一辈子记得我。
良久,他才露出一丝笑,说:“手臂包成这样,怕是很久不能碰水。不如跟我回别院,有人照顾你。”
“回别院?”张小果愣了愣,视线往房间里飘。
“她不能碰水,我却能碰。”萧月白从房里出来,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一点情绪。
张小果看到他,眼睛一亮,对风尘笑笑说:“我还要去找人,不能跟你回别院,一只手受伤还有另外一只呢。”
温柔优雅的笑容带了一丝自嘲,渐渐融化的眸子仿佛又在刹那间结了冰,透出丝丝缕缕的寒意。风尘缓缓起身,突然身形一闪人便往房间里急速掠去。
紧跟着,萧月白也冲了进去。
张小果呆呆坐着一脸茫然,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跑到房间门口一看,风尘居然跟萧月白在里头打了起来。
张小果瞬间石化。
风尘步步逼近,一招一式分明是朝床上躺着的莫言袭去。
萧月白出掌挡开他的攻击,闪身拦与床前。纱帐轻舞,两道人影子紧紧纠缠。
二人痴缠良久不分伯仲。
张小果被掌风逼得睁不开眼,赶紧往后退去。她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风尘为什么会忽然冲进去杀莫言。好歹挨了这么深一刀才将她的命捡回来,一转身他居然跑去杀人!
张小果气急,咬牙忍住剧痛,闷头冲了进去。
风尘脸色一变,瞬间收回招式,穿过窗户鱼跃而出朝竹林行去。
萧月白紧跟而上。一眨眼工夫,两个人就从屋里打到屋外去了。
张小果贴着床沿坐下,心道:瞧风尘的身手似乎与小白不分上下,打上几个时辰估计都分不出胜负,有足够的时间休息。想着,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竹林风穿梭。
洁白的衣袂迎着风轻轻舞动,仿佛张开翅膀的白羽仙鹤,轻飘飘飞过,除却风声一丝杂音都听不见。
萧月白足尖踮着竹枝,淡淡道:“风少谷主今日之举未免有失风度。”
风尘微嗤,“萧公子的眼睛可是中看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