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呀……”
叫号声动人心弦,地下鲜血飞洒,人飞,刀剑乱抛,衣履凌落,受伤的人散处在四面八方哀号,只有片刻间,人己倒了一半,在地下挣命,其余的人向后急撤,一个个面色死灰,心胆俱裂。kanshupu.com
“谁再上?”君珂收鞭卓立舌绽春雷大吼。
村侧一座小屋后,升起了一枝蛇焰箭,破空蜿蜒而上,“砰”一声在半空中爆散,惊讯传出了。
君珂不在乎,向众贼再发怒吼:“首脑是谁?”
众贼不答腔,四散逃命。
他本想阻止,但一看地上二三十个鬼叫连天的人,心中一软,便不再动手了,大踏步走向码头。
他的水性不高明,但比一般水贼却又高明多多,跃上一艘小艇,拉断船缆架起双桨,向水寨划去。他两臂有千斤神力,运桨如飞,小艇平稳地滑出,宛似巨鱼浮水,流矢脱弦,水面划出两条人字形浪纹,冉冉去远。
众贼重新聚齐,纷纷登上小船,奋勇狂追,可是愈追愈远。
翻江神蛟已将寨中高手带走,水寨中留置着部分仅可守寨的小喽罗,由三寨主混江鲤朱荣镇守,接到了警讯,立即出动水寨中留守的好汉,三十余条核形快艇,鱼贯出了栅门,雁翅列阵,向前迎去。
君珂关心两位姑娘的安危,忘了自身的危险,前面有三十余条快艇,后面也有十余艘,前后受敌,陷入重围。但他怡然无惧。不顾一切向前急划,向前面蜂拥而来的船队猛冲,在他眼前,似乎出现了两位姑娘的幻影,正站在波涛上向他招手,脸色沉重默默含愁。
九个月来,他埋首苦练,庄婉容的音容笑貌,仍不时打扰他的宁静,他无法将她忘记,也无法处理这段绝望爱情的纷扰,这证明他爱她之深和心情的矛盾。乍一听到她失陷雷池的消息,他几乎疯狂了,也来不及向黄立晖细问,便向雷池飞赶。总之,他心中已乱,理智涣散,举止可能出现疯狂之象,皮前自然幻象丛生。
双方接近了,水贼快船队两翼合围,船上全是赤着上身,腰带上插着分水刺,劈水刀,双股短叉、峨嵋刺,分不钻等水战用的各种兵刃。
迎面射来的梭形快艇上,站着一个雄壮的中年人,穿了一身青油绸水靠,提着一把带有梅花辨护手的分水刺。大环眼,朝天鼻,有两瓣又大又厚的阔嘴唇,确是像个鲤鱼嘴,难怪绰号叫做混江鲤。
三寨主混江鲤朱荣,在水寨中不论水陆能耐,皆算得上是顶尖人物,佼佼出群,所以翻江神蛟很放心,将防守水寨的重任交到他的肩上。
近了,水上交锋,最好的武器是弓箭,可是水贼毕竟是水贼,并无与官兵在本上交锋的准备,所以没有箭,必须等两船接近方可瓣手。
混江鲤老远便高声大叫:“停桨,什么人?竟敢到我神蛟水寨生事?通名,不可自误,说明来意。”
君珂没停桨,小舟破水射至,在三丈外双桨一插,小舟方行止住,他朗声问:“阁下可是翻江神蛟于当家?”
“在下乃是三寨主混江鲤朱荣。”
“在下请于当家现身一见。”
“与朱某说也是一样,尊驾高姓大名?”
“三寨主,你可担待得起?”
混江鲤拍拍胸膛,在声说:“目下朱某主事,自然担待得起。阁下为何不通名?”
“我,姓林,君珂,绰号是天涯游子。”
通过名,满江贼船上的人,皆议论纷纷。
混江鲤一怔,讶然问:“你就是林君珂。”
君珂心中一动,心说:“听口气,这家伙是认识我呢。”心中是这样说,口中却道:“三寨主认得林某么?咱们少见哩。”
混江鲤冷哼一声说:“本寨主不认识你这淫贼,自然少见。”
君珂吃了一惊,剑眉一轩,大喝道:“闭上你的狗嘴!太爷顶天立地,你敢血口喷人,骂我是淫贼?”
混江鲤仰天狂笑,笑完说:“九个月之前,你在龙游县许家做案,奸杀一双孪生姐妹,惨杀三十余口老小,天下闻名,你为何否认?其实这算不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只是你身为银河钓翁的门人,自然以侠义英雄自居,就有点不对劲了。咱们水上豪客也奸也杀,却本以侠义自命,用不着和你斗口辨是非,说出你的来意。”
第十七章 孤剑闯寨
君珂恨得直挫牙,不用问,这淫贼之名,自然是银剑白龙赐给他的了。他懒得再辩,冷笑道“在下前来贵地。要找银衣仙子与贵寨于当家。”
混江鲤摇头答:“真巧,他们都不在。”
“银衣仙子与贵寨有何交情?”君珂往下问。
“她与敝寨并无交情可言,但敝寨当家却与她哥哥银剑白龙交情深厚。”
“噗通通”两声水响,君珂的桨掉下水中,他瞠目结舌,脸色泛灰。混江鲤这两句话,像两声焦雷,向他脑门上劈下,震得他浑身麻木,额上大汗如雨。
他感到浑身一阵冷,冷气从脊梁上升,直透泥丸宫,用像是来自天外的声音问:“天哪!你你……你的话可真?”
混江鲤还弄不清他为何如此,咧着厚嘴唇说道:“废话!朱某的话怎会有假?这一次敝当家率寨中高手外出,就是应银剑白龙之召而赶往助拳的。他的妹妹银衣仙子走了五六天了……糟了!”
原来君珂失神落桨,小船便顺水漂流,向后漂退到两艘快艇之前,快艇上的贼人见机不可失。有两个家伙突然将手中的船钩,闪电似的向君珂腿上钩到。
君珂愈听愈觉心乱如麻,如被五雷轰顶,真糟!糟得不可再糟,银衣仙子身上的玉锁,那“冷家珍藏”四字。足以千真万确地证明了她的身份,不会错了,那么,她当然是银剑白龙的妹妹无疑。也就是说,她是死对头寒风掌冷沛年的女儿了。而他,却与银衣仙子恩爱,天哪!这未免太残酷了,太残酷了。
正当他失神之际,船钩已近膝骨,怎瞒得了他?立时引起了他的怒火,加上情感上的刺激,他像一头疯狮,一声狂怒的啸声响起,伸手扣住了船钩,手一挥,船钩一荡,将两名使钩小贼震出三丈外,跌下水中去了。
似乎是同一瞬间,他暴怒地狂吼,飞跃登船,丢掉两柄长船钩,撤下了长剑,信手一挥,有两颗人头飞起,再向左右疾点。
混江鲤一看有人递钩,便知要糟,对方既敢单身闯寨,岂会是三流脚色?没有超人能耐,绝不会前来送死,两名手下妄自出手,大事不好,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一摆分水刺,大吼着道:“孩儿们,上!毙了他。”
君珂急怒攻心,血腥一冲,登时暴怒如狂,找小贼们发泄心头的愤怒,长剑矢矫如龙,狂野地挥舞,所向无敌,但见冷电疾闪,只片刻间,便从船头杀至船尾,惨叫之声雷动,他不为所动手下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