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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完结阅读18

从他倒挂的位置,恰好是与一个塔服平行,他的脑袋,正巧就在塔眼的正面晃荡,这个姿势虽不好受,但他却打熬得住,先是从腰里摸出一只带有轮轴、附有摇把的小巧钢钻,接着就标定落点,开始以手摇动钢钻摇把,在塔眼四周钻动起来。

缪千祥小心翼翼的趴在檐沿边上朝下望,虽不是自己在使力,却亦觉得十分耗劲,他也不知在对谁说话:

“我的天爷,人倒吊着拿钻子钻墙,却要钻到几时才能钻透?”

杨豹靠在山形叉后,颇有信心的道:

“来喜那杆钢钻,别看外表小巧,钻头却比同号的家伙来得长,不但有摇柄转动轮轴省却不少力气,钻头也是一种特别坚硬的蓝钢所打造,休说是砖壁粉墙,就他娘铁门铜闸也一样钻得开,你们等着看吧,不须多少时间,他包能钻开一个可供人出人进的大窟窿来!”

潘一心迎风笑道:

“如此一来,那塔眼内的铁栅铁板,岂不是全派不上用场了?”

杨豹道:

“可不,别看塔眼只有拳头大小,容不得人朝里钻,咱们索兴给他开个天窗,大家方便,娘的,一番心思,叫他白搭!”

潘一心感慨的道:

“有时候,最奏效的法子,也就是最简单的法子,这吗真塔’尽管在关防上设想周全,一杆钢钻就能首先破除它的外体,恐怕是双老当初所始料不及的……”

忽然,倒挂下去的汪来喜双脚曲提,人已扭腰翻回,只这片刻,他已累得脸色发青,喘息吁吁。

杨豹连忙伸长身子,有些紧张的问道:

“来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问题?”

汪来喜吸着气,两只眼珠子往上翻:

“问题……只有一个,我他娘真叫累熊了!”

杨豹思忖了一下道:

“用这种势子去干活,的确吃力,看看有谁能替你一把,轮流着上事!”

趴在檐沿的缪千祥,立时自告奋勇:

“豹哥,让我来。”

横了缪千祥一眼,杨豹道:

“你来?凭你那几下子也敢来?一边歇着吧,搞不好一个倒挂下去跌成倒栽葱,这高的距离,也不怕摔烂了你?”

潘一心接口道:

“我自信这些巧活儿比桩儿要强,豹哥,还是由我接替来喜二哥吧。”

摇摇头,杨豹目光停留在姜福根脸上,却不像是冲着姜福根说话:

“我们这里,只有一个人可以替来喜分劳,这个人却不吭气,大家说怪不怪?”

不待兄弟们的视线移转过来,姜福根已往前挪动,倒翻身猛往下栽,等整个身了几乎溜脱,他的两脚脚尖才向内微翘倏收,准确无比的扣住了玩檐内侧,动作之干净利落,委实要比汪来喜先前露的一手更见高妙!

杨豹似笑非笑的道:

“人家的驴,两头见日能跑八十里,咱们这条驴两头见日能跑八百里,麻烦在于咱们这条驴若不逼上节骨眼,他就愣是不跑,这不叫人犯呕么?”

汪来喜已经略略恢复了点精力,他手抚胸口,还多少带些儿险:

“姜三向来就有这个毛病,开口上好拿人一把,作风倒和孙有财近似……”

下面传来轻细而紧密的钻动声,显见姜福根已在工作了,缪千祥望望天色,模样中透着忧虑:

“来喜二哥,这塔墙不知有多厚?使这杆小钻子去钻,得要多少时间才钻得透?待要钻的部位又不止一处,我怕天亮前赶不上趟……”

汪来喜胸有成竹,好整以暇的道:

“你宽念,桩儿,我业已估量过了,照这‘巧真塔’的建造格局与塔基吃重力来换算,顶层塔墙的厚度至多是一块青砖左右,我找着砖隙间的泥缝下钻,要破开它就越发容易;掌大的塔限,我以圆心为轴扩大六倍,一共在周围标定三十六个落钻点,照点下钻,又快又稳,等到三十六个钻点打通,只要稍稍用力一项,进塔的出入口便开妥啦。”

缪千祥转忧为喜的道:

“果真有这么简单?依我的想法,要没有金刚罗汉的开山作,怕是破解不了塔外的各种隔绝设施……”

嘿嘿一笑,汪来喜道:

“所以你不是‘巧班才’,我才是‘巧班才’;同一个问题,看在我们两个人眼中,自则便有难易相别的反应,桩儿,牛皮不是吹的哪!”

杨豹不耐的道:

“来喜,你刚才到底已经钻通了几多洞眼?”

汪来喜道:

“三十六个落钻点,已经钻通了二十一,还剩一十五,就叫姜三消磨了吧。”

杨豹道:

“天亮前约莫来得及?”

汪来喜有十足把握的道:

“包没问题,豹哥,问题只在于我们进得去,是否还能出得来?”

脸色一暗,杨豹道:

“你是说塔里的机关埋伏厉害,怕我们受制其中?”

缪千祥跟着道:

“来喜二哥,这可全得着你的了,‘巧班才’岂能像银样的蜡枪头?”

笑着在缪千祥腿肚子上拧了一把,汪来喜故作轻松的道:

“别把责任朝我一个人头上推,豹哥从前夜走千家,日行百户,对一干警戒装置或机关花巧亦非毫无经验,总之大伙都加意小心,随时留意,靠我一个人两只眼,恐怕照顾不了这么周全!”

杨豹神色凝重的道:

“我倒不是推托什么,实际上亲身涉险,也无从推托起,我是担心单凭以往的那点见识,破除不了塔里的各般禁制,这里面的玩意,必然要较外头寻常人家的设计精巧细密,所以一旦开始行动,来喜你得多肩承点才是!”

汪来喜颔首道:

“这是当仁不让的事,豹哥,我总然尽力而为就是,这不仅关联着众家兄弟的性命,我这付臭皮囊也一样挂在当中呀!”

就在这样急得患失的顾虑中,瓦檐下忽然一声轻响,姜福根已经倒翻回来,他和方才的汪来喜一样,也是头脸见汗,累得直喘粗气。

缪千祥急忙扶住姜福根,伸手在他胸前用力搓揉,一边关怀的道:

“歇会儿,福根哥,真叫辛苦你了……”

汪来喜可不管姜福根累是不累,开口就问成绩:

“还剩下那一十五个钻孔,你都站通了没有?”

干干的咽了口唾沫,姜福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尽量装做轻松平顺:

“我是干什么吃的?要不钻通了岂会翻转来风凉?简直多此一问!”

汪来喜不再二话,当机立断:

“兄弟们,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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