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回头望着马背上痛得龇牙咧嘴的毒书生杨文光,冷冷笑道:“我马老四不是早就有言在先,只要你不造我马老四的反,马老四就把你当朋友看待,想不到言犹在耳,你就造起反来,如今你该相信马老四的话了吧?”
鹰眼中翻动出怨毒的冷芒,杨文光几乎把肺都气炸,只是一条右臂,像是快要掉下去一般,晃里晃荡的挂在那
马老四扭头对围着他。却个个面露惊悸的衙役,说:“咸阳的白捕头可是落脚在你们这个县衙?”
“不错!白捕头正是在这儿。”
“那就快去把他叫来,不论他是起来了还是仍在做梦,只管把他叫起来。”
马上的毒书生痛得龇牙皱眉,听说白方侠在衙中,心里还真的一惊,因为有其父,必有其女,一旦白方侠的女儿碰上自己,那就全完了。
心念间,一时也想不起有什么好主意,如今痛的连个腰都直不起来,还有什么么主意好打?看样子也只有“节哀顺变”,指望着“船到桥头自然直”了。
终于,龙头捕快白方侠自县衙出来了,在他的身后,正就跟着他的女儿白小宛。
灯笼的照耀下,白氏父女看的真切,只听白方侠高声欢愉的道:“是云龙!约莫着你也该来了!”
“四舅!”白小宛大声欢叫,一下子冲向塞北大侠马云龙的身边,暴伸双臂,几乎把个六尺大汉马云龙抱离地面,边又叫道:“四舅!还以为你不要小宛了呢?好久也不来看看我!”
塞北大侠马云龙有些眼湿,每次看到这个唯一的外甥女,总会联想到姐姐。
马云龙眨巴着大眼睛,原想把眼眶里的泪水消化掉,却由于白小宛的一只手,在不停的抚摸着他那一脸的大胡茬子,而使他的眼泪又掉出了眼眶。这是他行走江湖长久以来积压的感情,无论怎么样,见了亲人总难免有所发泄,而发泄的最佳最直接的,那就是泪水的交流,因为,马云龙由胡子上滴下的泪水,已与白小宛的眼泪,汇集在一起而落在地上。
一旁的白方侠有着安慰的在笑。
围着的衙役们,却全都傻眼了。
因为,一大早天还没有亮,宝鸡县衙竟然又出了这么一桩令人蹄笑皆非的怪事。
白方侠一指马上的杨文光,问道:“这人是谁?”
“他就是你要找的人!”
白方侠精神一振,急又问道:“我要找的人?”
马云龙拉着白小宛的手,对白方侠道:“如今看了我的宝贝外甥女没有事,我算是放心了。”
只见他放开白小宛,双腿奋力一弹,人已落在杨文光的背后,不做任何暗示,一把扭住杨文光垂在一侧的右臂,只那么一托一按。
“咯”的一声,杨文光大叫一声,几乎由马背上昏下马来,所幸被一个衙役双手托住。
看样子杨文光的那条右臂又合上了,因为杨文光强忍着痛,前后的甩了几下子。
马云龙跳下马背,一手指着马上的杨文光,对白方侠咧嘴一笑,道:“这小子可是打劫血玉龙的主犯之一。”
白方侠一高兴,正要开口,突听马上的毒书生杨文光厉声喝骂道:“放你娘的屁,你想往杨某身上栽赃。”
马云龙不防杨文光会来这么一下子,还真是一愣,旋即笑道:“难道你还能否认,你不是秦岭八大盗之一的毒书生杨文光?”
马云龙此声一出,白氏父女不由惊喜的对望一眼。
却又听杨文光道:“我不是什么秦岭八大盗,我是长安总督衙门的副将杨文光杨大爷,不信可以去问。”
“哈,好么,一推六二五,推了一干二净。”
冷然一笑,马云龙又接道:“你小子又不说大实话了,真是不够光棍,要你承认更让你心服口服,也只在时辰上折算而已,小子,你绝对逃不了的。”
当然,白方侠心里有数。他早就疑心这位长安总督衙门的副将,只是没有证据,如今被送上门来,也不知自己这位内弟,有什么有力的人证或物证。
突听塞北大侠马云龙道:“白大哥!你只管着人把他送进大牢,错不了的,只等太爷过堂,我出面做证就是。”
白方侠当即一挥手,对一群衙役,道:“送入大牢,好生看住。”
杨文光到了这时候,就算再叫,也挡不住牢狱之灾。再有能耐,也只有乖乖的被人拖进大牢。
一场风暴,似乎是过去了。
白小宛把这位四舅拖进县衙后的客厢里,韩玉栋迎上来,一拜到地。
只听马云龙道:“我这个外甥女嫁到你们韩家,正门还没有进,就受了这么多苦,你倒是说说看,这算是什么名堂?”
“都是侄甥无能,侄甥该死。”
马云龙一笑,道:“这往后过日子,你小子拿出点良心就成了。”
韩玉栋自是唯唯诺诺。
天亮了,马云龙整整折腾了一夜,但他看到了他的外甥女白小宛,疲累早就溜到九霄云外了。
白方侠请示了县太爷。
不久之后,又把刚刚进住在县衙的卓重阳,也请到自己的客厢中。
于是,塞北大侠马云龙先由白方侠向在座诸人加以介绍,卓重阳对于这位大侠,也是心仪己久,只是从未谋面。
县太爷与县捕头李长虹,对于县衙又来了个高手人物,自然是大表欢迎。
塞北大侠马云龙当即把在扶风碰上这毒书生杨文光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
一边又随手掏出杨文光的毒药与解药,道:“我还真担心我的宝贝外甥女,被这毒书生所害,等不及的连夜赶来,还好没事。”
小宛听的好感动,也十分高兴,当即起身道:“那天夜里,小宛曾恶战三人,只不知是否有此人,不过其中有一人身中我的棱形飞镖,好像是在肩头上。”
白方侠当即道:“记得卑职曾协同大人去大韩村的凶宅,捡到过两颗牙齿,也不知是否是这小子的?”
一顿之后,又道:“不过这毒书生既然是秦岭八大盗,他怎么会混进长安的总督衙门,当上一名副将?而且还听说他在总督面前也算是个红字号的人物。”
卓重阳冷冷的一笑,道:“如果咱们能证明他是秦岭八大盗之一,他这个红字号人物,马上就会变成黑字号的小丑了。”
县太爷一听,缓缓的道:“这件事,目前本县尚不宜与他碰面,总得先证明他的真实身份之后,才能先在公堂上当面予以拆穿,到时候叫他想狡赖,也难以启齿,就算他能舌灿莲花,面对证人证物,他必将难以狡赖。”
一面对一旁的捕头李长虹道:“这件事李捕头马上去办,大牢里先验验他的身上各处伤势,套取一些口供,本县再做定夺。”
卓重阳笑道:“照这种情形看来,御书房的那座血玉凤,必然也是被这秦岭八大盗所窃走,想不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