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了她的双眼,还毁了她的一双腿,为何就是不愿放过她?”云止被再三威胁,忽的,面无表情重提当年之事。dingdiankanshu.com似乎,是想要借此来牵动林思画的恻隐之心,让林思画能良心未泯、心有不忍的放景夕一次。
林思画闻言,一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斜眸、倨色道,“对,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林思画一手做的。我现在只后悔,当日的手段实在是太轻了。云浅止,你如今不是已经贵为东清国的左相了麽?权倾朝野、名动天下,不是很有能耐麽?怎么,连为景夕报仇的能力都没有,还要反过来求我放她?”微微一顿,嗤笑更胜一分。脸上眼中,尽是轻蔑,“我刚刚说了,我会大发慈悲放了景夕的,只要你跪下来求我。”
“景夕一直喜欢阿柱,你是故意嫁给阿柱来报复的是不是?”云止再道。
“是又如何?阿柱那个愚蠢至极的男人,还以为我真的喜欢他呢,简直可笑。”事实上,林思画对阿柱,是真的动了心。
对面之人在这个时候扯问这些,林思画只当她是想拖延时间。
不愿承认自己竟输在了景夕之手,不愿承认自己竟喜欢上了一个一直喜欢着其他女人、对其他女人念念不忘甚至是奋不顾身舍命相救的男人,更不愿让人嗤笑自己……再加上心中堆积的那一股怨恨,对云止的怨恨、对景夕的怨恨、也对阿柱的怨恨,心中只想将一切狠狠的都踩在脚底下。话语,便紧接着脱口而出,怎么狠、怎么伤人就怎么说,“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他连给我提鞋都不配。当年,若不是他救了我、当时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看着他一心想寻找景夕,对一个废物念兹在兹却对我一个近在眼前的活人视而不见,我又怎么可能为了一口气就设计他娶了我?景夕她,凭什么要人对她念念不舍?”
“凭什么?就凭景夕她心地善良,没有你恶毒。想来,当年村子内那一件事,也是你的杰作了?”云止面无表情依旧,冷然说道。
林思画也不在乎承认,“对,就是我,是我找人去强暴景夕再诬陷她偷男人的。”
话落,挟持着景夕的手,不自觉一把扣紧了景夕的颈脖。三年来,只要一想起那一件事、想起那一日所发生的一切,她就恨不得去挖出那一个男人的尸体再鞭尸。还有封亦修,若不是因为他当日狠心的丢下她、她去找他,又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所以,祈求封亦修的原谅?简直笑话!她也恨他,今日这样设计他、算计他,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云浅止,你说这么多、知道了一切,又到底能耐我如何?”
“……”云止不语。
这时,后方的那一行圣玄派小弟子,如潮水般向两侧分了开来。
一个男人,一个名叫‘阿柱’的男人,笔直站在后方。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刚才的那些话又都听到了多少?
林思画蓦然一眼望去,整个人,刹时浑身一僵。
阿柱亦望着林思画。脚下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往前迈出,从中间分开的那条小道一路走来。
林思画看着看着,忍不住慢慢后退了一步。那过分挨近悬崖边的双足,足下的石子顿时便争先恐后的一连串坠落了下去,发出一道道轻微的、连绵不绝的鹤唳风声。
云止对于阿柱的出现,毫无意外。甚至,人根本就是她事先让人找来的。
阿柱越过云止、天机子,与花千叶三个并排而站之人,在林思画的前方三步之遥处站定脚步。
面对面而站,四目相对,林思画这才惊觉上当。刚才的那些话,分明就是刚才那人故意引她说、说来给阿柱听的。下一刻,面色再度一变,忍不住脱口怒道,“云浅止,你好卑鄙。”
云止冷笑一声,对林思画的话不予理会,“阿柱,今日让你来,就是让你看清楚林思画的真面目。你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舍弃景夕,不是因为景夕不好,也不是因为有人比景夕好,只是因为你有眼无珠。”话落,目光越过前方的阿柱重新望向林思画。从调查回来的消息看,林思画似乎是真的喜欢阿柱。她对景夕所做的一切,一刀杀了她简直是便宜她了。当然,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她断不会让林思画再有任何活命的机会。
林思画望着阿柱,想要解释什么,却终究无言。
阿柱望亦着林思画。多年的夫妻,他是真的将她当作‘妻子’来对待、来疼爱,却不想她嫁给他不是因为她所说的喜欢,而只是为了一口气。那日,看到她被人凌辱,他是怜惜的,他相信她所说的话。尽管亲眼见到她残忍的杀了那一个男人,可毕竟能够理解。但没想到……他究竟娶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悬崖下的风,始终一个劲的不断席涌上来。
渐渐的,林思画恨从心起。她如今的心中只有一个阿柱,可‘云浅止’竟这样算计她,竟算计阿柱彻底的将她弃之。她该死……“云浅止,好好好,你好,好的很。”说着,双眸倏然一眯,一个侧身将被挟持的景夕一把推向悬崖,拦腰半控制着腰身,致使景夕半个人探出了崖去。只要一松手,便会坠落。
阿柱看着,本能的伸出手去,就要阻拦。
林思画早有所料,腾出一只手反手就是毫不留情的一掌。他既然对她如此失望,那她也不稀罕了。与其等着他说出弃如薄冰的话,倒不如自己先弃之,“滚,给我滚开,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若是再不自量力的动手,就休怪我无情。”
阿柱一怔,脚步在那一掌下,连连后退数步后勉强站稳。
云止与花千叶,以及天机子看着这一幕,顿时,不约而同的一道快步上前。后方的那一行圣玄派小弟子,也不觉纷纷上前了一步,逼近悬崖边。
“后退,都给我后退。云浅止,你若再上前,我就松手了。”
林思画看着,立即出言威胁,不失冷静。同时,控制着景夕身体的手,故意的一松一紧。
刹时,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云止紧接着一挥衣袖,示意所有人都后退一步,唯自己再不紧不慢的上前了一小步,“林思画,你说你恨景夕,其实说来说去你恨的人是本相、是云浅止。今日,只要你放了景夕,过往的重重本相都可以不计较,也会让你安然无恙离去。”
“我不是傻子,你以为你的话我会信么?”林思画忍不住嗤笑出声来。
“画儿,景夕是无辜的,你放了她,要我怎么做都可以。”并未一道后退的阿柱,亦上前了一小步。
林思画闻言,止不住的笑开,似乎有些停不下来,“你算什么东西?我刚才说过了,只要堂堂的东清国左相在我面前下跪,我定然说话算话,信守承诺的放了景夕。”
“林思画,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云止听着,面色,终彻底的冷结了下来。
“如果,我下跪呢?你可不可以放了景夕?”阿柱似未听出那话语中的嘲弄,再上前了一小步,一字一顿的对着林思画开口。
林思画怒不可歇,“你听不懂我的话吗?你算什么东西?你配吗?”对面之人,竟然愿意为了景夕下跪,这让林思画焉能不怒、不恨?
僵持的场面,顿时,再度展了开来,沉寂一片。
安静中,一声轻微的咳嗽忽然响起,一下子便清晰的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