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容貌。bjkj66.com”
云止点头,将东方卜的容貌,一一描述给薛灏琛听。而,在说道一半之际,却忽然被猛然睁开眼睛的薛灏琛给硬生生打断,“你说,他身着靛青色长袍,长发散落、仅绑在身后?年约二十二三岁的样子?”问出这一句话的时候,薛灏琛的脑海中,倏然划过一抹熟悉又陌生了的身影——三皇子垣。
云止再点了点头,东方卜的容貌,可以说非常的清俊,那样的散发,更是一种还说不出的感觉。
薛灏琛顿时许久没有再出声。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而后,再度望向面前的云止,复杂的神色,也不知究竟是叹气还是松气,“或许,本相已经知道云太傅让你前来的原因了。”
说着,薛灏琛示意云止搀扶他一把,将他扶到前方、祠堂正中央的地面上、那园圃跪下。
常年从不间断燃着烛火与冥香的祠堂,明亮一片。
一眼望去,云止除了看到一行姓‘薛’的牌位外,还看到了先帝的牌位与一个无字牌位。而看那端放在先帝身旁的位置,几乎可以百分百的断定,那一个无字牌位所祭奠的主人,身份应该非常之高贵。
“皇上,你看到了么?这一根簪子,它如今又回来了。”
望着前方的牌位,薛灏琛的神色再度激动,手掌紧握簪子,“是三皇子垣他还没有死,如今又回来了。”
云止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三皇子垣’四个字。据说,当年那一件事之后,他便被先帝给囚禁,再未在人前露面过。后来,东申泽即位,欲要除之,以绝后患。三皇子垣便连夜带着当时唯一的一个儿子逃了出去。可最后,还是被逼无路,带着儿子一同落了波涛汹涌的海中。生存的几率,几乎为零。那此刻薛灏琛所说的‘又回来了’,再一看东方卜的年纪,难道,东方卜便是当年同三皇子垣一道落海的、三皇子垣的儿子?
思及此,再看那被薛灏琛握在手中的簪子,云止衣袖下的手,不觉紧握成拳,那是一种被算计的愤怒。
薛灏琛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望着前方先帝的牌位,神色中,似乎在做着某种异常艰难的决定。许久许久,只见他,终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样子,再一望去,竟好似一下子苍老了数岁。抬头,示意云止走近。
云止在薛灏琛的身侧蹲下身来,等着薛灏琛开口,并不说话。
薛灏琛望着云止,沉默了片刻、又似重新打量了片刻后,终于再次开口,“当年,乂王魔性发作,亲手杀了自己的妻子与儿子后,便一夕间消失不见了。这一根簪子,乃是乂王当年亲手所做、送给他妻子的。原本,是要随着乂王他妻子一同入葬的,可三皇子垣却因为与乂王感情深厚,想要留下簪子作个纪念。而三皇子落海之时,带着的,便是这一根簪子。据你刚才所言,那么,那东方卜便是当年三皇子垣的那一个儿子。”
“左相未见到本人,还是莫要如此肯定为好。”云止闻言,淡淡说道。
薛灏琛虚弱一笑,下一刻,一边抑制不住的连连咳嗽,一边也不知怎么的弄了一番手中簪子,便从簪子之中奇迹般的抽出来一张卷着的、细小的纸张,“此簪子,里面另有玄机。其他人,是怎么也看不出来的。”
说着,将纸张缓缓的展了开来。
里面的内容,几乎与薛灏琛所料想的一样。
薛灏琛示意云止起身,去将先帝牌位后面的那一个盒子取过来,再示意云止打开。但见,那里面,安安静静放着一面半手掌大小、长方形,用金子造的金牌。
“既然他让你前来,便是相信与你。这令牌,你便带走,拿去给他吧。”说完,薛灏琛的叹了一口气,“如今的皇帝,沉迷享乐,一切朝政都已被宫宸戋把持。即便今夜除了宫宸戋,可难保他日不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乃至更多个宫宸戋。不如……”
云止被如此算计,心下愤怒并不拿金牌的同时,也不免微惊,看薛灏琛此刻如此自信的样子,难道宫宸戋他?
------题外话------
十点左右,二更。
☆、第六三章
所有的事情,到今时今日这一刻,似乎可以拿一条线来串联一下……
东方卜乃是三皇子垣的亲生儿子,他想要夺位。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他想要为自己的父亲夺回皇位。
出了‘西决城’后的初遇,他送她簪子。再设计‘氲馆’中,她与宫宸戋相遇。如今,又暗中透过云泽天让她前来见左相薛灏琛,通过她来拿左相薛灏琛手中的这一面令牌。
只是,若是东方卜他想要眼前这一面令牌,自己前来取不是更好么?何必如此麻烦?
若他是不想暴露自己行踪的话,那为什么就偏偏选中了她?另外,即便是选中了她,又为何要设计她与宫宸戋相遇?这其中……?而现下,云泽天究竟是已经站在了他那一边,主动为他办事?还是落在了他的手中,受了他的威胁?
“云姑娘,你拿着这一面令牌,马上离开这里。”咳咳……“出去的方法是……”
“云儿,我们走吧,宫宸戋来了。”就是薛灏琛开口之际,花千色的声音突然从敞开的门外传来。
下一刻,只见花千色快步步入了祠堂。不过,话虽说得有些急,神色却泰然自若的很。对于左相薛灏琛,并不多看一眼。
云止闻言,快速的回过头去望向薛灏琛,“左相,那你……”
“走吧,不用管我,马上离开这里。”薛灏琛听到‘宫宸戋’三个字,说话不觉加快了一分速度,再将地面上的锦盒一合,递给云止。
云止看着,衣袖下的手微微紧了一紧后,接过来。
而,几乎是同一时刻,只听一道冷寒刺骨的声音骤然传来,“你们,走得了吗?”
话语,伴随着深夜沁心的寒风,猛然席卷进祠堂。刹那间,吹得祠堂内燃烧的烛火疯狂舞动,照得人身影在壁面与地面上如魑魅魍魉婆娑。
一惊之下,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本能的连忙抬头望去望去。
但见,空荡荡的门外,漆黑暗淡的夜空下,一人薄唇微勾,衣袂飘飘负手而立,像是凭空而降。
花千色听着声音,不缓不急的回头望去。神色,波澜不变。看来,还是迟了那么一小步。随即,淡笑着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开口道,“右相,真巧。”
“确实是巧,不想你二人竟还与左相有交情。”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
“本宫与左相,也算得上是‘老朋友’了。今夜,听说左相身体不适,自然要前来看望看望。如今,既然已经看完了,就便不打扰右相与左相‘叙旧’。”
说话间,花千色示意身后的云止拿着东西起身,准备想办法离去。
云止再望了一眼屈膝跪在园圃上的薛灏琛后,轻轻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继而,望向外面的宫宸戋。
宫宸戋的目光,自云止的面上掠过。随之,落在云止手中所拿的那一个锦盒上。黑眸中,冷彻入骨的清冷寒意一划而过。
僵持的场面,不知不觉,展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