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前日我是没认出你来。现今你面貌恢复了,我在这赔不是。”凤皓小已然忘记了前日要至夏语为死地的事情。笑容满面的道歉。
夏语怒火更大,从地上爬起。凤皓小弯身扶住她。夏语使上全力撞上凤皓小。
没想这一撞竟把凤皓小撞扒在地,夏语整个人压在凤皓小身上。凤皓小像个老人似的不停咳嗽。夏语抬起背在他身上又碾了三四下,凤皓小咳嗽的更厉害。听着像是要吐出血来。
夏语感觉到了异常,翻身骑在凤皓小腰上。她小心地问:“你受伤了?”
凤皓小对夏语的印象留在她前身小嫣身上,对眼前弱小的女人没防备。对这点快要他命的伤毫不在乎地说:“过上段时间就好。”
“真的?”夏语不信的问。
“真的。”凤皓小拍拍胸脯,大笑着说:“现在有点弱,过上几天便好,别担心。”
没等他的笑声停止,夏语从他身上跳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只脚踢上凤皓小面如白纸没有一点血色的脸上。“让你踢我,让你踢我,你也有今天。”夏语又碾上几脚,面色凶狠,咬牙切齿。欲要把凤皓小碾碎。
凤皓小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没一点还手之力。抱着夏语的脚呜呜叫。夏语听着脚下的人,无力地挣扎心中一阵快/感,像是大夏天里喝了碗冰镇酸梅汤爽得不得了。下脚更重,用力更大。一只脚累了换上另一只脚,直到两脚发软没一点力气才拿开。
地上的凤皓小嘴成了两根香肠,鼻子肿得朝天,双眼碾挤在了一起,扭曲变形的看不到一点人样。他口齿不清,手颤抖的指着夏语骂:“你,你,你是不是女人,下脚这么狠。若不是我你早就淹死了。”
夏语不把这半死不活的人当人,在他腰上踢了几脚:“我没杀过人,我要是杀过人,你现在别想活着。”
凤皓小咬牙不哼一声,他明白了这女人心眼小又记仇。为了他一统南北两地的大业,只得忍。他低声下气的和解:“前日是我不对,现今你报仇了咱俩扯平了。”
夏语不是三岁小孩,这两日发生的事在她脑子里转了一圈。这身体的身份她也猜到了五六分。对凤皓小好言和解更加厌恶。她从鼻孔里冷哼一声,对他十二分的鄙视。“别惺惺作态,你不就是想利用我来讨好那个张将军。告诉你我不是他口中的小嫣,我叫夏语。”
夏语没给他半点面子,一针见血的扎破了这层皮。
凤皓小与夏语这具身体的前主人,有过几次照面。她现在的性格与以前是天壤之别,完全是两个人。凤皓小再看不出来就是傻子。他看出来了,人虽不是同一人,但长相一模一样这就足够。
他没被这难堪的话打倒,艰难地爬起,拍拍身后的土灰。亲热的对夏语说:“嫂子别闹脾气。你还在怪张兄当初没亲自娶亲,害得你……”他看看夏语铁青的脸色,插开话:“他也是逼不得已。”
夏语不想与他和他口中的男人有任何瓜葛,打算有多远走多远。她不再发脾气,转身离开江边寻摸着有人走过的路。
这里离玉城已是几里以外,江的两边群山围绕,不见一丝人烟。夏语辛苦的扫荡着杂草往看似有路的山上走。
凤皓小吃力的追上去,有气无力的喊叫:“嫂子,等等我,等等我。”
“我叫夏语,别乱叫。”夏语转身大嚷,愤怒的抬起自己的小拳头警告他:“别跟着我,小心我把你下面再废了。”
凤皓小摸摸变形的五官,挡住下半身,赶紧闭嘴。默默的跟在夏语身后,所走过的地方悄悄留下印记。
缺少社会经验的夏语完全没有查觉,只想着快点离开这,不要被人找到。好结束这场穿越噩梦。对身后跟着自己的凤皓小不赶也不扶。想着把他累死了就不会跟着自己。
夏末天气炎热,两人走走停停翻了半个山头,天空披上了晚霞,土灰色的月亮若隐若现。到了傍晚时分,没见到一家农户。
夏语从口袋里掏出路上摘的野果,坐在地上啃起来。酸涩的野果刺激着夏语的舌苔,口中的唾沫倾巢而出。她打了个机灵,酸得眼泪出来了。她又啃上一口,这口没了第一口酸。她抹掉泪啃完了酸小的野果。吃完后她幸福的笑了,像是吃完了一顿满汉全席沉浸在那种美味中。
远在十米以外的凤皓小看她美好地回味果子的香甜,口水叭嗒叭嗒的滴到了衣领上。他慢慢的向夏语靠进。像个乞丐似的向夏语乞讨:“给我一个吧。”
夏语瞪他一眼,心想这男人怎么还没死。隔着衣服摸摸口袋里最后一个野果,再看看凤皓小一眼。赶紧捂住口袋,爬起跑得远远的。
“喂,怎么说我也是救过你。一个野果还抵不过你一条命。你爹没教过你要知恩图报吗?”凤皓小急得跳脚,教训夏语做人的道理。
夏语停住脚转身反驳他:“我爸说恩恩相报何时了,洗洗睡了就忘了。我洗过脸了。”
凤皓小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咬住香肠似的嘴唇说:“你醒后我可没见你洗过脸。”
夏语看着脸皮比城墙还厚的男人。火冒三丈想扑上去掐死他。转念想到她妈时常对付她爸的方法不理不踩。转身不再搭理当没听见。
凤皓小见激将法没得逞,又来一招破罐子破摔。跟在夏语身后絮絮叨叨:“你是不是人,是不是人。就一个野果也不给你的救命恩人。小心遭报应,你父母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女儿……”这凤皓小发挥了他三寸不断之舌。由夏语说到她父母,再由她父母说到她,再到她袋中的野果。天上地下扯得都找不着边了不停的说。
夏语的耳边如有只绿头苍蝇嗡嗡的串来串去。弄得人心烦气燥,气血冲头。她停住脚,转身气势汹汹向凤皓小走去。
凤皓小见夏语欲要把他吃了的架势,双手挡住□,怕得往后退了几步。心虚的看着夏语。
夏语抓住凤皓小的手,掏出最后一个野果放在他手心。语重心长地说:“哥哥,你吃了它以后别再跟着我。我俩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凤皓小一天没吃东西了,早是饥肠辘辘。看着这瘦小的野果。如同狼见到羊,猫找到鱼。说得没一点唾沫的喉咙,一下子泛滥垂涎三尺。他把野果整个都塞到嘴里,鼓着鳃帮子啃起来。
“啊,苦的,苦的。”凤皓小吐掉野果连连叫苦。向地上吐口水,除掉口中的苦味。
夏语看着地上沾满凤皓小口水的野果,对凤皓小这种浪费食物的行为非常的不耻,她皱眉轻声说:“我俩两清了,别跟着我。”
凤皓小不肯与她“分手”,上前扯住她的衣袖质问:“你刚刚吃的怎么那么香甜,我这个怎么这么苦。”
夏语不耐烦的扒开他的手,鄙视地说:“你这种公子哥知道什么。我妈说天天吃馒头,还能把馒头吃出肉的味道,这样人才会幸福。”
凤皓小怔了下,为了那只咬了一口的野果羞愧了。他盯着地上沾满叶渣吃不了的野果。想向夏语道歉,可话到嘴边时他说:“我不是那种,只会仗着家里无所事事的公子哥。”
夏语不想与他多说什么,咬牙切齿地警告他:“别跟着我。”
凤皓小不再说话了,他低头默默的跟在夏语身后,像是一条小狗似的跟着她走。夏语边走边懊恼那只被凤皓小浪费的野果。两眼四处转着,生怕会漏掉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