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城。”她昏睡得沉了,脱口喊出的是这两个字。
有人说,人在梦魇的时候,或者深度沉睡的时候,说的话,念的人,总是藏在心里最深最深的那一个,因为藏得深了,所以无人知晓,甚至她自己。
左城……她极少这样喊他的名字,少了冰冷,卸了防备,纯粹的好似一种在意,一种安心。
只是,这夜本来就是一个不清醒,不真实的梦,左城从未清醒过,因为心疼了,忘了算计,忘了揣测,忘乎所以,只记得一种感觉,被称作心如刀割。
“夏初。”他还是只唤了这个名字,两个字承载了所有不堪负载的情感,变得沉甸甸。
“左城。”她颤抖的抓着他的衣袖,牙关似乎也在颤抖,声音有些不清晰了,“我疼。”
“医生很快就来了。”他眸间晃动着晶莹,瞳孔微红,“乖,很快就不疼了。”
一定是痛极了,连从不言疼的她也不堪承担了,她倔强地只是凝眉。
“夏初。”左城的长睫,在微暗的灯下,染了一点剔透的泪。
她很疼,却不会哭,他不能替她疼,所以替她哭。
有些男人一辈子为了很多女人哭过,有些男人一辈子为了一个女人哭过很多次,有些男人一辈子为了一个女人哭了一次,这些眼泪依次称为假情假意,真情假意,真情真意。
左城,定是爱惨了这个女人,所以,他的泪,是江夏初的衍生物。
世界似乎沉寂,他拥着她,他在颤抖,因为怀里的她在颤抖。
惶恐无止尽的等待直到进叔进门才戛然而止。
“少爷。”
那个被左家当做神,奉为信仰的男人此时连鞋都没有穿,一身狼狈泥泞,落魄,又慌张,一把抓住进叔身后白衣男人的衣领:“快救救她,她一直喊疼。”
白衣男人唤作左右,是冠了左家姓氏的私人医生,长相白嫩得看不出年龄,在左家几年,从未见过顶头主子这般模样,竟是一时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