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一声冷笑,她没有回应,他步伐缓慢,沉甸甸地,缓缓远去。身后,听见一声无声呢喃:“以琛。”
这样无力,这样无奈,这样无所畏惧。
她没有回答,只是,却也无从回答,左城,从来不会给她退路的。
这晚,大概又有很多人未眠,夜在冰冷的天际破晓了。
静坐一夜,她指尖冰凉,依旧覆着以琛手背,同样冷彻的温度。
她的以琛,正在冷却,正如那人所言,他没有时间等了。
她松手起身,眸子垂着,长睫覆不住眼底阴霾:“以琛,你让我不要与那人纠葛,可是我躲不掉呢。”
江夏初总算明白,天涯海角也不过左城那掌心五指的距离,她哪里逃得过左城指尖画下的牢笼。
五年前,五年后,一败涂地的总是她,不知这次赔的又是什么。若是用她的命运还以琛的,大概是她唯一能接受的。
“等我。”一眼凝望,语落,她转身决然。
恰逢进门的秦熙媛与齐明海,江夏初一言不发,脚步未止。
秦熙媛伸手拉住:“夏初,你去哪?”一脸憔悴,大概也是不休不眠。
江夏初冷沉的眸子都没抬起,一言不发。
“说句话,你去哪啊?”秦熙媛有些逼迫急切。
江夏初对上秦熙媛的眸子,凉而静,轻启唇:“我去救我的以琛。”将秦熙媛的手放下,她似自言自语:“只有那个人可以救他了。”
秦熙媛愣了一下,眉间深染困顿,再抬头,已经不见江夏初的人影,忽地,又听见齐明海叹了一句:“以琛不会有事了,只要那个人应下就好。”
秦熙媛恍然惊醒,喃喃自语:“左城。”
这么一个能将生死颠覆的人,是谁?除却左城,再无二人。
望向齐明海,只见他脸侧深沉如晦。
不知为何,秦熙媛信了。
左城的病房正巧向阳,江夏初却觉得此处最是阴冷。她进去的时候,左城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你来了。”语气平淡无痕,“我等了你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