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齐州郑重其事地作了个揖:“既然姐姐视你为兄长,我自然也视你为兄长。wkhydac.com之前怠慢你,都是我的错,并非姐姐本意。”
“旁人轻贱你,便是轻贱越家。这才是姐姐的本意。”
他还是有些许嫌弃:“不过,你打这么几个人就把自己折腾这么狼狈。以后得加紧学学,可別在这块给姐姐拖后腿了,兄长。”
孟清平还想再说什么,忱溪冲他粲然一笑,孟清平看见她突然绽放的笑意,话锋鬼使神差般一转。
“那往后便要多多仰仗二妹了。”
孟清平瞟了眼被打得鼻靑脸肿的江安亭:“若是江知府怪罪下来,该当如何?”
“无妨,左右让他平平安安的走了,他也会添油加醋地找他爹告状,还不如干脆把罪名坐实了。”
随后看向江安亭,眼中寒芒倾泻,刺得江安亭一抖:“让他吃点苦头,知道我兄长不是他可以随意欺凌的。”
忱溪刻意将兄长二字咬重,这是孟清平今日又一次听她将他纳为家人。
在孟清平心里,家人意味着于彼此而言要无关利益、要发自眞心、要矣怀、要挂念。
在孟清平仅有的几个血亲中,生父给他留下的印象除了酒气和拳打脚踢,便是火光中的惨叫。
母亲对他的担忧仅仅源于害怕他拖累自己的恐惧。
孟清平从第一天住进越府看见越家三人时也曾渴望过温情。
却在越齐州的敌意、越慈的约法三章、越忱溪的客套疏远下刻破灭。
孟清平看着她,心中酸涩熨热。
(我最渴望你唤我一声兄长的时候已经过了)(因为如今我已不甘...只是兄长。)
裴铮带着杨监永匆匆赶来,江安亭颠倒黑白,杨监永听忱溪和江安亭各执一词。
即便裴铮在一旁力证,杨监丞仍然偏袒江安亭,最后甚至罚他们四人去跪圣人庙。
“行事不检!凶残暴力!是非不分!嫁祸于人!给我跪在圣人面前好好反省!”
“我一个时辰后来查,若有人偷懒不从,今晚就在这过夜吧!”
忱溪心里压着火,正想着怎么免罚,杨监永刚训斥完他们,打开圣人庙的大门想离开。
门外浓浓的夜色中突然吹起一阵寒风,刮得他往后一个趔趄。
朱红的大门哐当一声在他面前被风摔上。
庙里的蜡烛也被吹灭,只剩你们手里拿的几盏灯笼在发出亮光。
原本是春日夜里再正常不过的北风,但是在庙里月黑风高的,多少有些渗人。
“巧合...一定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