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文学

繁体版 简体版
兰兰文学 > 栾中蝉 > 第九回 官印一出两州惊 双王猜疑集刀兵

第九回 官印一出两州惊 双王猜疑集刀兵

半月后,广济县一渔民从江中捞起一块有字铜锭,渔民不知是何物便拿到县城叫卖。dengyankan.com当识字之人读出铜锭上刻写篆文后大惊失色,遂带着渔民和铜锭赶往县衙击鼓报官。

当地县令看过铜锭后吓得不轻,赶紧向渔民打听清楚事件经过,而后片刻不敢耽搁,立马写了条陈,连带这颗铜锭一起,加急送往荆州治所襄阳城。而这颗铜锭上则刻着七个篆文:扬州牧守衙门印。

湘王自从将牧民之权交还后,每日在王府内或是观鸟赏花、或是吟诗作对、或是看戏听曲,着实过了一段逍遥日子。

今日湘王又请了一个戏班进王府唱曲儿,正听得如痴如醉,忽有下人来报:“荆州牧安德全求见。”

湘王挥了挥手,吩咐了下人几句,又让戏班在旁休息,自己则回到了正厅等候。没一会儿就见安德全小跑过来,脸上汗水涔涔,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一般。

湘王见安德全这幅模样不禁莞尔道:“安大人,何事如此匆忙,看你都跑出了一身汗,成何体统啊。”

安德全到了湘王身前,大口喘气,擦着脸上的汗珠道:“王爷,大事不好!广济县送来一颗扬州牧守衙门的官印,说是渔民从长江里捞上来的。”

湘王眉头一皱:“官印?”

“没错,下官查验过了,确是扬州牧守衙门印。”安德全脸色苍白,似是吓得不轻。

湘王面色顿时暗了下来,开口问道:“难道是扬州牧过于大意,将官印失手掉入江中?”

安德全摇摇头:“新任扬州牧乃下官同窗,我二人关系极好,他绝不是那丢三落四之人。如今官印自江中捞起,下官只怕他遭遇不测啊!”

“安大人何以见得?”湘王反问。

安德全将县衙呈上的条陈递给湘王:“广济县令查明,半月前岸边渔民见长江上有漕船起火,便驾船过去一探究竟,却见有一人倒在船上。渔民本想搭救此人,无奈火势太猛,根本无法靠近。如今捞起官印的地方却离漕船起火处不远,下官认为船上那人定是扬州牧!”

湘王盯着安德全道:“安大人的意思是,有人杀死了扬州牧,再纵火焚毁尸体?一个朝廷正三品大员在荆州境内被人刺杀,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安德全也知此事太过惊悚,但想到之前好友提及的监视藩王一事,不禁脱口而出:“此事或是吴王所为,乃狗急跳墙之策!”

“安大人!”湘王声音提高了几分。

安德全不顾湘王警告,将心里话抛了出来:“王爷!扬州牧乃下官知己好友,他早已预料此去凶险。更何况吴王性格暴躁,又与皇上不和,未必没有先下手为强的心思……”

“安大人!”湘王隐约有了几分怒意:“无故中伤藩王,本王现在就可拔了你的官袍,拿你下狱!”

安德全跪地嚎哭道:“王爷!朝廷此举根本就是荒唐啊!竟然还命州牧刺探王府内情,根本就是取死之道啊!可怜我那同窗好友,一心为国,竟然落得被人纵火焚尸的下场!”

湘王怒视安德全道:“刺探王府?难道你安大人,也替朝廷窥视本王?”

“若不是好友提及,下官根本就不知此事。说不定正是其他藩王得知了消息,才铤而走险!下官思来想去,朝廷定是以州牧为诱饵,引诱藩王出手。否则何须如此急迫招摇?若不幸被下官言中,王爷定要有所防备啊!”安德全重重叩首。

听完安德全这番肺腑之言,湘王反而平静了下来,沉默片刻后淡然道:“安大人痛失知己,本王也深表遗憾。此事你且先如实上报朝廷,再好生歇息几日,平复心情,其余之事本王自有打算。”

安德全从地上站起,拜别了湘王,失魂落魄地走出了王府,看来好友突遭不幸对他打击不小。

待安德全离开后,湘王突然开口问道:“长史觉得安德全可否?”

从屏风后转出一人,约莫四十来岁,头戴儒冠,细眼长眉,身穿青色儒衫,正是王府长史高充。

高充走到湘王身前拱手道:“回王爷,下官认为安大人对王爷绝无二心。”

湘王面色稍松一些,说道:“长史来回奔波辛苦了,还要好生歇息才是。”

高充虽面有憔悴,言语间却无倦意:“谢王爷体谅,内人不幸病逝,下官只是心中感伤,并无劳累之苦。”

湘王起身,在厅内徘徊道:“你不在这两月发生了不少事,扬州牧遇刺一事,你如何看?”

高充早已打好腹稿:“下官以为吴王并无行刺的必要,州牧到了封地有的是办法拿捏,何必行此下策落人口实?况且下官从扬州返回途中,未见吴王兵马调动的痕迹。无论是谁做下这等事,其目的不过是想引起朝廷猜疑、火上浇油罢了。看来这江南之地难有片刻安宁,王爷还应早做准备才是。”

湘王叹道:“皇上终究是年少气盛,此事定有人在背后操纵,只是不知剑指何处罢了。不过你说得对,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不管这天下大势如何变,未雨绸缪总是没错的。本王心中已有了些盘算,你先退下歇息吧。”

高充告了退,湘王坐回椅子上闭目养神,手指在扶手上有节奏的敲打着。

约莫过了半盏茶时间,湘王睁开眼睛,高声下令:“速召韦长安来见!”

不消片刻,韦长安大步流星入了正厅,单膝跪地抱拳道:“侍卫统领韦长安,见过王爷。不知王爷召属下至此,有何差遣?”

湘王叫了韦长安坐下,缓缓回忆道:“还记得当年初见时,韦统领也如今天这般威武。虽已过去十年,依然是风姿依旧啊!”

韦长安起身回道:“承蒙王爷不弃,为属下洗脱冤屈,还让某做了这侍卫统领,大恩大德,某唯有以命相报!”

湘王微微一笑:“韦统领言重了,当年你也是抱打不平,为同僚出头,才遭小人嫉恨,栽赃陷害于你,你反出军营也是人之常情。本王查明真相后,自然会为你做主,韦统领不必如此。”

原来这韦长安便是当年湘王单骑出城招降的三百叛军头领。事后湘王将污蔑陷害的卑劣小人就地正法,赢得了这三百人的真心归顺,此后韦长安便入了王府做这贴身侍卫。

只听湘王又说:“以韦统领的身手,做万人敌可,做上将军亦可。而本王却让韦统领做了十来年的看家护院,只觉大材小用,心中不忍呐!”

韦长安忙道:“如何当得起王爷谬赞,若不是王爷为属下洗刷冤屈,某早已成为那冢中枯骨。别说是为王爷做看家护院,便是做个寻常门子,某也毫无怨言!”

湘王呵呵笑道:“那我宋则文岂不成了暴殄天物之辈?”随后收敛神情正色道:“你身为朝廷从六品武官,也不能将你一直困在我这王府里。本王已决定新建一军由你统率,你可敢领命?”

韦长安疑惑道:“敢问王爷,可是又要打仗了?”

湘王深吸一口气,叹道:“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希望本王只是杞人忧天。”

韦长安激动万分,跪地抱拳道:“谢王爷信任,将此重任交于属下,属下必让此军成为王爷手中利剑!”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