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卦这样的大好机会,求着那瞎了眼的人都能猜出来的结果~老头子这回倒是没说错,你是不是缺心眼啊?还是少根筋?”
“不许放肆!”
仙婢取了茶水回来,一进门便听到月老的不满,当即横眉竖目的冲了进来,冷着一张脸将茶连着托盘狠狠的往桌面上一掷,却并未动作,看了红衣女子一眼,而后退到一边不说话生闷气。xzhaishu.com
红衣女子笑着赔到,“下人顽劣,二位仙友莫要计较才是~”
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月老耸耸肩,径自收回自己算卦的器具。
老君却在这个时候开了口,“外头都在传,东帝把你看得这般紧,是金屋藏娇,可……帝君就不想知道他为何会带你上九重天住下?”
红衣女子平静的端起茶壶,替二人斟茶,“他有他自己的打算,若说他金屋藏娇,那你们可就失望了,我不是他心底的良人。”
二人再次大惊,不是?那为何连她见一下外人都不让?
“他以为我的记忆还未恢复,自然是一味的将我禁在这府里。”红衣女子脸色依旧平静,放佛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我性子也能习惯这府中的幽禁,不过是换个地方罢了,幽不幽禁也无甚区别。”
二人面色微变,相看一眼,老君有些不敢置信,“帝君莫非连玄左西尊当年的事也……”
红衣女子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
月老看懂了,而后一叹,了然道,“既然恢复了,为何不同他说?你若还是念着西尊的好,便装着失忆离开这九重天去找他,未必不可。”
说到这,月老的声音却是不自觉的弱了下去,她与西尊的红线是他亲眼看着被青龙无意中弄断的,那红线因了命定,数量是记载在册的,并无多余,如今她身上却是粘上了东帝红线的那头,已然成了个死结,如何还能对西尊还有那心思?
红衣女子摇摇头,“如今我身在这东临府,已然是天注定,不过我却不信邪,倒是要看看这所谓的天意,还能把我如何个折腾下去。”
“这话……帝君莫非是想同东帝住下去?”月老试探性的问。
红衣女子不解的眼神投了过来,“同青龙一起住?”
太上老君也忍不住插了嘴,“难道帝君不知?你已在东帝这府中住了三百年……”
红衣少女迷惑更甚,“奇怪,我不是才来了几天?怎会住了三百年?”说着说着,只见红衣少女艳红的右边袖口一阵耀目的蓝光闪过,女子便眼前一暗,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二人正要去扶,一衫青影早已将那红衣女子抱在了怀中,顺势打横抱起。
二人身子一僵,月老只得躲避着青衫男子警告般的视线,盯着脚前的小草找着蹩脚的话头,“嘿嘿……那什么,我们正好遇上,她便邀我俩进来喝喝茶~”
“喝茶?”青衫男子冷冷一哼,月老便有些心虚的侧过身去假装看风景,青衫男子的视线便落在一旁的老君身上。
老君眼见躲不过去,只得叹气开口,“蓝冰仍在耗着她的身子么?还是早些取出来的好,你别忘了还有个李沧年在暗处对蓝冰虎视眈眈。”
青衫男子抱着女子缓缓转身,“蓝冰取出之日,她焉能有性命在?此事无需旁人来插手,来人,送客!”抬脚便往小道尽头的月门处拐去。
二人跟着小厮往大门离去,月老忽然敲着脑门不解,一把拍上老君的肩膀,“你说,我是不是忘了什么落在这了没注意?”
太上老君甚是郁闷的扫了月老一眼,心底嘀咕:小狼崽好在是说要留在这东临府上过一夜,不然,还得被这厮摧残到什么程度?
当即没有再说什么,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
抱着女子的青衫男子这才自角落转出,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二人离去的方向,这才转身,往另一处院落走去,身后跟着那团毛茸茸并打着哈欠的小狼崽。
“若是敢碰她一根头发,就算你是玄狼一族的少主,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青衫男子冷冷的斜了身后跟着的小狼崽一眼,小狼崽微微停下打着哈欠的动作,猛地一矮身,对着青衫男子就是一阵倒竖毛发,如临大敌的龇牙咧嘴。
青衫男子不再理会,推门进了屋内,反身便将那小狼崽关在了门外。
院内,小狼崽愤怒的犬吠声不绝于耳。
天字六号番:故人一去兮复返焉?(四)
“身子可有好些了?”床头的男子声音冰冷,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红衣女子微微侧头望去,一袭青衫仿若刻在脑海里的烙印,怎样也忘不掉……女子缓缓坐起,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同样淡漠道,“你怎么回来了?刚才我不是在和两位仙友……”话未说完,下意识的看向窗外,早已是一片漆黑,已经入夜了?
眸子猛地一沉,这频繁发作的昏倒……莫非内有玄机?
男子看着陷入沉思的女子,起身倒了杯茶过来,语气依旧带着寒意,“再怎么想也理不出头绪,不若顺其自然的好。”
女子点点头,算做应答,此刻饮下茶水润喉,这才回过神,“那两位仙友……”
男子忽然拂袖起身,走向窗口望着远方,眼神明明灭灭的泛着寒光,“不是告诉过你,不许随便同不认识的家伙说话么?”
女子微怔,继而叹道,“我在这九重天上,除了那仙婢红莺,以及你的护卫杨烈,如何还会认识其他人?我不过是出去走走散心,这屋里……”
男子再次打断了她,“今后,你不准再踏出这东临府一步!”而后侧首对着某个角落,“听到没?!”
角落立刻出现一名黑衣男子,“杨烈听令!”继而从角落拉出瑟瑟发抖的仙婢,黑衣男子朝着仙婢使了个眼色,仙婢这才脚下一软,跪倒在地:
“红、红莺听令……”
青衫男子点点头,挥手,那仙婢和黑衣男子这才齐齐退下,屋内即刻又恢复了寂静,浓浓的窒息压抑蔓延开来,气氛一度僵硬。
女子面上没什么表情,也无任何波澜,仿佛刚才男子的沉声训斥并非是对着她一样。
“慕容,我从一睁眼就跟着你来了这,他们说,是你封印了我,我才会在那块荒地下沉睡至今,我本是不信,你何苦这样怀疑我?就算你不囚禁我,我也不会听信他们的说法离开。”
男子神色再冷,“还说不信?我了解你那性子,他们若是说上十句,你也会往心里去……许久不见外人了,单单就是今日碰上了那二人!一定是他们同你说了什么。”
女子不着痕迹的扫了眼自己的右臂,不自觉的缩进袖中掩藏,面上仍是平静无波,“……既然会让你亲自封印我,当时的我必然棘手……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管当时我是否恨你,如今我们不该两清了么?”说罢起身,就要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