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是在不断成长的路上,并非成熟。改革也好,农民起义也罢;主观意愿也好,被历史的洪流推动也罢,人永远在为未知的日子不停地探索,历史永无终点。
赵怀佳亦是如此,这三年自己以替爹娘洗刷冤屈为生活目标。如今,虽然宫同良还未缉捕到案,但是,接下来的日子,总是要过下去。
三祖打算结伴赵怀佳一起游玩江湖去,一来可以寻找宫同良,二来这次心情不再沉重,可以敞开了高兴。
奈何梁嘉逸死活不肯,他受梁嘉志严命,必须把任小九带回去。在他的坚持下、刀压自己脖子的威胁下,赵怀佳被他“押”着回到了梁嘉志的府上。
梁嘉志的惜才留才之行,却遭遇了其余兄弟们的强烈阻碍。
第二天清晨,早安例会,七少爷梁嘉文最为暴躁,他极力主张撵走任小九:“爹,这可不是小事,五哥明知这个任小九是逃犯,还留在我们梁家”。
梁嘉志没有表态,如铁铸的雕塑一般,他的情绪不会被轻易地调动起来。
六少爷梁嘉兰优雅地喝着茶,仿佛在听,又仿佛置身事外,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老爷子扫视了一圈自己这些各怀心思的儿子们,脸上并未起一丝波澜,最后将目光定在了四少爷梁嘉佑的脸上。
这个自己的结发妻子、梁家的当家太太生的儿子,未来梁家的当家人。
“嘉佑”,梁炳思出声,呼唤这个性情宽厚、善良如其母亲的自己的接班人。
梁嘉佑听到父亲吩咐,欠身站起:“是”。
他在母亲的教导下,循规蹈矩,从无差错。
“你…怎么看?”
梁嘉佑看看梁嘉志,又偷偷瞅了一眼梁嘉兰和梁嘉文,才谨慎地开口:“父亲,孩儿以为,庭树展枝,乌鹊绕飞。不管是乌鸦还是喜鹊,只要于药堂有利,是个可用之材,父亲大可周公吐哺,吸引天下才子归心效劳”。
梁炳思看了一眼自己这个懦懦的儿子,永远说着无关痛痒的漂亮话,还让你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既不是嫡长子,又夹在优秀的众兄弟中间,这些年,也真是难为他了。
“放屁”,梁嘉文对这个嫡出的哥哥毫无尊敬之心,他咆吼道:“那任小九可是朝廷通缉的要犯,一旦朝廷上面翻脸,说我们梁家窝藏逆犯,那可是连累抄家的死罪”。
“咳”,梁嘉兰轻咳一声,出言约束梁嘉文道:“七弟,不可对四哥无礼”。
“我还对他无礼,到时候祸灭九族,我看他去阎王殿当乌鸦吧,绕着树飞去吧”,梁嘉文几乎都要跳起来了。
说完,向梁炳思强烈要求:“爹,这事您可不能糊涂,得尽快做主,把那个任小九撵走”。
众子皆望向梁炳思,想知道他是什么态度,等待他最后拍案定夺。最主要的是,看他向着哪个儿子。
梁炳思没有直接表态,反而环视大厅一圈问道:“嗯…嘉逸呢,今儿早上怎么不见嘉逸,平时,他可是最早来请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