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决定西衡与南厉的未来。11kanshu.com
黑衣人也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虽然膝盖依然很僵硬,头依然低垂,可他的眼睛明显的看到身前那人的衣摆停止了颤抖。
江德弘的声音暗哑,带着沙砾磨擦过的破碎,却更为冷酷,更为坚定:“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让南厉国力倒退五十年的机会。”
黑衣人静静的听着,似乎在春日的庭院中凝听说书先生的一个故事,现在,故事即将进行到最j□j。
“公主被人蓄意谋杀,这是对我西衡的挑衅,是对西衡与南厉百年和平条约的蔑视。西衡太祖皇帝有训,‘但凡我西衡男儿,只许站着冲杀,也不许跪着灭亡!藐视我西衡皇族者———杀无赦!’”
“我西衡好男儿听令!”
“属下听令!!”
“今日起,尔等唯一的任务,让南厉皇族以命抵命!”
“得令!”
风,狂啸了。
*
太阿殿一年四季温暖如春,冷香在这奢华的殿内也被地龙熏出一股子暖气来,浮在肌肤上如同最嫩的桃花,又暖又香。
七皇子几乎是蹦蹦跳跳的跳入殿内,还没等宫人通报他就快步冲到了皇后娘娘的膝前,喜形于色的道:“母后,听说大皇兄回宫路上遇到刺客,生死不明!”
永远慈爱端庄的皇后拨了下儿子的碎发:“皇儿,你皇兄遇刺你很高兴?”
七皇子爬起来坐在皇后的软榻边:“自然!所有兄弟中,除了他,能够即位大宝的人就余下皇儿我了。”
皇后心情也很愉悦,只是说出的话略微有些不满:“你话是没错,可千万别让你父皇听见,否则又要挨训斥了。怎么说,你皇兄是太子,是你父皇寄予最大希翼的皇子。”
七皇子调高了眉:“那又如何,父皇最疼爱的人是我。”说罢,他凑近皇后,“母后,你说,是谁下的手?”
皇后愣了愣,转头看了身边的宫人一眼,不多时,殿内的外人退尽,只留下天底下最尊贵的一对母子。
皇后嘴角轻扬:“皇儿认为会是谁?”
七皇子仔细端详皇后的面容,小心翼翼的问:“难道不是母后?”
皇后轻笑:“为何是母后?”
七皇子挺起胸膛:“因为母后最疼惜我,您绝对不容许任何人窥视皇儿的掌中之物。哪怕是皇位,您也会为皇儿扫平皇权路上的一切障碍!”
皇后很是欣慰,握着七皇子的手拍了拍:“你错了,这一次,母后也只是借了别人的东风而已。”
七皇子不解,皇后似是而非的笑道:“这天底下,皇儿你可不知秦子洲这一个兄弟,皇权路上,挡着你道路的人也不止秦子洲一人。”
七皇子瞪大了眼:“母后您是说,是二皇兄?”
“岂止!兴许,老三和老四都伸了一把手。听说今早老六去老二的府上大闹了一场,两人不欢而散,这说明,主事者是老二。”
七皇子哈哈大笑起来:“他们狗咬狗一嘴毛,我就坐收渔翁之利啦。”
七皇子正在少年的变声期,笑声尖锐刺耳,在宫殿里久久回荡,刺得人耳膜发疼。
作者有话要说:捂着脑袋来说一声:大家新年快乐!
差点忘记元旦要来发文直至完结了,哈哈哈(干笑)
☆、68
卫城地处南厉版图的最中央,四面环水,八方来客全都在此汇集,然后骑马乘船离开。在这里,来来往往都是客,本地人千年繁衍,通俗南厉各地方言,甚至可以说一口流利的西衡与北雍官话,人流不息,造就了这一座仅次于皇都的水城。
越近新年,四通八达的小桥上更是游人如织,穿着赭色官衫的捕快们单手压在刀柄上,满面厉色敲响一家家门户大门,惹得周围的住户怨声载道。
“这又是咋了,”
“听说在抓江洋大盗。”
“天天抓大盗,什么时候把满大街的空空儿也兜一兜?大盗有赏银,空空儿就没赏银了吗?!”
“嘿,百个空空儿的赏银也抵不上一个大盗的啊,这还不明白?”
“呿,天底下又有多少个大盗!如果能够被他们这些饭桶抓到,那还算得上是大盗吗?”
周围群众说话毫不遮掩,听得原本就满心不情愿的捕快们越发不愉了,偏生这家门户敲了十来下都没人应声,更是一肚子火气没处撒。为头的捕快头儿一怒之下,直接一脚踹开了大门,对着里面大喊:“人呢,都死哪里去了!官府例行检查!”
“喊魂啊!”一声慵懒带着魅意的娇声从阁楼上传下来,楼下的男人们齐齐抬头仰望,就看到窗棂内隐约有道曼妙的身影一晃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个挺着大肚子裸着上半身,并满身臭汗的中年男人伸出头来,“谁啊,青天白日的,坏人好事会遭雷劈知不知道?”这话一出,谁都知道楼上那对夫妻在做什么了。
简直是鲜花插在牛粪上,那捕快头儿更是直接抓着大刀对楼上的中年男人耀武扬威道:“白日宣淫你还好意思了!快给爷下来,官爷要查你祖宗八代。”
那大汉啐了一口,骂骂咧咧的对屋内的婆娘说了句什么,那女子娇气的哼了哼,那音调九转十八回的,只听得楼下众多男人身子都软了,隔了半响,才看到大汉一边系着裤腰带一边下楼梯,口里还咬着一张文书,等到了捕快们面前,这才扬了扬头,含糊的道:“看吧!爷祖宗十八代有十三代都是卫城人,到了爷这一辈,刚好十九辈,排行老三,街坊都是老邻居了,直接叫我陈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