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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完结

“谁知道呢。changkanshu.com主君和军师他们都神出鬼沒的……”

帐内交谈一字不落被外面的人听个清清楚楚。卢飞渡撇撇嘴。横起胳膊捅了捅身旁一脸无奈的兀思鹰:“怎么你也反对帮昭国。不是说白老将军是你的恩师吗。”

“正因为是恩师。所以才不能帮忙。”兀思鹰无奈表情化作苦笑。似乎已经习惯了卢飞渡不经大脑提出的各种问題。“白家三小姐的罪名是投敌叛国。就因为那次卢将军劫了遥国军资却放了她。加上之后有伪军冒充我们偷取砂炮。三小姐与我们的关系是洗不清了。如果现在我们出手帮忙。遥皇必然会认为这又是三小姐从中联络的结果。岂不是把她推进更深的火坑了么。现在明白了吧。”

卢飞渡茫然想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点点头。忽然又改成摇头:“不。不对啊。我还是不明白。最开始是主君让我去渡口劫粮草的。而且还特地叮嘱不要伤到那女人、一定要放她回去。怎么现在又担心这、担心那的了。”飞快地瞄了眼兀思鹰。卢飞渡颇为抱怨嘟囔道:“想让遥国排挤她然后收归己用的是你们。现在要缓和那女人和遥国关系的也是你们……真是的。痛痛快快打一仗多好。非要弄这么复杂。”

兀思鹰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七分愧疚。又有三分无可奈何。

“卢将军。这种话千万不能对主君说。逼得白三小姐沦落至此。主君他已经把肠子都悔青了。”

“后悔有什么用。”卢飞渡伸了个懒腰。明亮有神的目光望着遥国方向。“不是说好会不惜一切达到目的吗。正因如此我才会追随主君。其他人也是一样。现在只是让主君舍弃一个有价值但难以招降的人才而已。有什么难的。难不成主君…”

似是忽然想到什么。卢飞渡的抱怨戛然而止。瞪着眼睛一脸惊讶地看向兀思鹰。半张的嘴怎么也合不拢了。

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屡屡破例。是不是说明了什么比较暧昧的问題。

卢飞渡是个表情藏不住心事的人。兀思鹰看他眼神就知道这位率直的将军在想什么。脸一黑。笑容僵硬:“卢将军。你想多了。真的……”

“哦。是我想多了啊……”卢飞渡纠结地摇了摇头。“算了。不想了。你们这些满脑子道道的人我是猜不透。随你和主君怎么折腾吧。反正我只要有仗打就行。”

兀思鹰像是沒听到卢飞渡的话。顺着天边残霞。思绪已经飞到卢飞渡一辈子都走不到的地方。岁月凶恶刻下皱纹的瘦削脸颊上。竟然奇妙地涌出一丝羡慕神情:“谁不知道三小姐和遥国太子之间的忠贞呢。那两个人心里除了彼此外再容不下旁人。只可惜……”

可惜他们是天下这盘棋局中太重要的两颗棋子。自由。可掌握的命运。总不属于他们。

白灏城对遥国兵力的估算十分准确。十万大军只是遥国放出的恫吓。实际上派到昭国來的只有四万人。且这四万人中有一半都是新役杂兵。战力可想而知。不知道是出于对战力的顾虑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易宸璟率军兵临梁施城下却不下令攻城。每天派人敲三遍战鼓做做样子。身为主将的自己则躲在将帐里一个人喝闷酒。

刚开始副将还兴致冲冲。认定易宸璟的做法是在迷惑敌人耳目、使其放松警惕。几天过后。这种毫无來由的信任变成了怀疑。又从怀疑变成了彻底怀疑。恨不得一天八遍催易宸璟下攻城令。无奈一个小小副将算是什么呢。易宸璟只作不闻。酒照样喝。觉照样睡。梦照样做。

“你若是觉得自己能与白将军一较高下就去吧。给你一万人。看你能带几个活着回來。”被催得紧了、烦了。易宸璟就掀翻桌子冷下脸。于是便无人敢吭声。

日子就在拖沓中一天天过去。天晴了又阴。雨下了又走。对峙漫长而枯燥。

打破这种枯燥的是來自遥国宫中的一道圣旨。得意了副将。却让易宸璟的拖延战术不得不终止。若不是有人拦着。手中长剑早刺透副将胸膛以泄怒火。

副将私下去信给遥皇说明情况。声称易宸璟徇私情一直不肯攻城。得來的便是易宸璟被撤除主将之职。剿灭白家、占领昭国一事便交到了年轻而又激进的副将身上;进一步的发展则是。临时执掌战局的年轻副将送了战书去往昭国。约下第二日辰时开战。

“爹爹。躲不掉了。就算结局是我们赢。昭国依旧会为此付出巨大代价。”冷冷清清的王宫里。白绮歌破天荒地主动找到父亲白敬甫。父女二人走在悠长的回廊间。脚步阵阵回响。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白敬甫长叹一声。负着手停下脚步。“绮歌。你二哥打算豁出一切保你。爹也劝不动。再说当年让你忍辱负重替嫁到遥国。爹心里一直觉得亏欠愧疚。如果现在能有机会补偿。爹愿意。”

白绮歌寂然浅笑:“爹爹心里装着百姓安危。谁会看不出。战火一起。城中百姓势必受到牵连。那时我身上背负的罪名就真的洗不清也担不起了。”

为一人。祸一国。终归不是道理。白敬甫哑口无言。眼中沉痛清晰可见。

“那你打算怎么办。”

“沒有我在其中的话。遥国就是出师无名。爹爹和二哥大可号召其他臣国一同对抗遥国统治。”白绮歌沒有正面回答。意思却表达得很明白。

遥国下令围剿白家无外乎是借着白绮歌叛逃一事。假如她离开昭国、摆脱白家庇护。那么遥国就沒理由继续围城攻击。届时遥军要么撤兵。要么继续滋事激怒其他臣国。最终导致不满遥国强权统治的臣国一同联手反抗。反正不管哪条路。昭国都可避免水粮断绝、不战而败。从此自中州历史长河消失的悲惨结局。

牺牲的。也只是她一个人罢了。

白敬甫半天沒有说话。叱咤沙场从不犹豫的老将军却在此时摇摆不定。甚至不敢抬头直视女儿目光…是。他的确是忧心昭国百姓。那都是血肉之躯。都是有父母妻儿的活生生的人啊。谁死了都会有人伤心难过。凭什么要让无辜百姓遭受牵连呢。然而白敬甫也明白白灏城的心情。白绮歌为昭国、为白家付出的太多太多。几乎是把一生的幸福都搭在其中。现在她形单影只、无路可走。如果身为家人的他们不保护她。还有谁能來保护。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这个沒有犯下错误的可怜孩子被无情处死吗。

他是她的父亲啊。

“爹爹。”白绮歌忽然开口。脸上带着捉摸不透的笑容。“若要成为他与二哥的软肋。我宁愿死。”

想要活下去。想要继续陪在他们身边。想要怀抱更多更多温暖。想要走到时间尽头。完成一生一世的诺言……可是为了这世间最亲最爱的人们。她必须选择终结。

“绮歌……”

“小姐。”白敬甫正想说些什么。玉澈忽然闯入庭院。不由分说拉住白绮歌就往外拖。“小姐跟我來。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白绮歌回头看了父亲一眼。而后随着玉澈离开。她知道这种决定很难让白敬甫立刻接受。总要留些时间考虑才行。只要白敬甫点头同意。那么她就可以放手离开了…不需要白灏城知道。或者说。绝不能让他知道。他比易宸璟更冲动不计后果。只会让她好不容易做出的牺牲决定白白浪费。

也许之后会难过痛苦吧。但总好过背负罪孽。一生囚锁心牢。

怅然间白绮歌全然沒有注意到玉澈把她拉往何处。停下脚步才发现。自己正站在王宫后门。虚掩的朱红大门似乎在诱惑着她。悄悄怂恿她从此处逃走。远离白家。远离自己将要带给一个国家的可怕祸端。

“玉澈。”困惑地侧头看着玉澈。白绮歌轻轻问了一声。“带我到这里干什么。你是想……”

玉澈拼命摇头。一边摇头。一边又哭又笑:“小姐。玉澈什么都不想。只想让你看看…”

话音未落。玉澈猛地拉开大门。一道身影不待看清便闪进院中。紧接着便是令白绮歌愣怔呆住的拥抱。紧紧地。几欲窒息。

他紧拥的温暖。一如往昔。

第298章不诉离殇

熟悉的鼻息近在耳畔,结实臂膀如以前一般有力,紧箍着,怕谁逃跑似的,恨不得把怀中瘦削身子揉进骨里,一生一世,永不分开,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白绮歌本该问上一句,可是她开不了口,唇瓣微启,喉咙便酸涩肿痛,好像有谁把世间的苦痛都塞到喉咙里一样死死堵住她的心和口,什么话都说不出,能做的只有用枯瘦手臂搂住结实肩背,回以不顾一切的拥抱,以为再也不会见面,以为他的温度将成为永远回忆,偏在这时,他又一次出现,“绮歌,绮歌……”刻印在骨子里的思念仿若遏制不住的猛兽,一旦被释放就再难收回,易宸璟甚至忘了旁边还有玉澈在,低头轻吻白绮歌眉心时,一遍又一遍无意义地低低唤着她的名字,漫长到难以忍耐的黑夜里,他就是反复呢喃这名字才熬过來的,一寸相思一寸灰,唯有爱至深而别离的人才会懂得,这一刹那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温度,那是怎样令人生死不顾的贪恋,若是沒有人打扰,这一刻的拥抱大概会化为天长地久,然而世间本就不存在绝对的永恒,玉澈悄悄关上后门时还是惊动了几近忘情的白绮歌,一声几不可闻的叹后,紧拥的两具身躯不得不分开,白绮歌仰着头,看那双深邃漆黑的眸里映出自己模样:“你又胡闹什么,就不能安安稳稳待着么,”

“再不來就沒机会了,”易宸璟笑笑,笑容僵硬苦涩,“多亏乔二河帮忙我才能溜出來,加上有玉澈做内应,想见你一面沒想象中那么难,不过明早天亮之前一定要回去,”

大军主将偷偷跑到敌军中心私会爱人,这算哪门子荒唐戏码,白绮歌也想笑,动了动嘴角,却不能像他一样硬挤出笑容,“去里面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玉澈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又指了指白绮歌房间方向,“我在外面看着,殿下有什么话尽管和小姐说清楚,时间还富裕着呢,”

易宸璟和白绮歌对视一眼,哑然神情中满是无奈,到明早天亮前也就几个时辰的妈的夫,这样都算时间还富裕,他们相聚的时间到底少到什么地步,还是说在外人看來,能让他们再度见面已经是天大恩赐了呢,关上房门转过身子,白绮歌摇摇头,终于勉强挤出一丝苦笑:“你们真是胆大包天,万一被发现你跑來这里,皇上那边指不定还要加些什么罪名给我,你的太子之位也坐不消停,”

“不见你就能消停了么,”像是双宿双飞的比翼鸟一样,易宸璟始终不离白绮歌身边,手臂自然而然地攀上柔软腰肢,“我总觉着父皇有什么不对,可又沒有任何线索,只能让偶大将军多留意算了,不说这些,说再多也沒用,”

兵临城下,即将开战,就算遥皇现在下一道圣旨大赦天下,传到遥远的昭国时也來不及阻止狼烟四起了,看看易宸璟青白脸色,白绮歌猜到他最近休息并不好,伸手心疼地揉了揉瘦下去的脸颊,说出來的话却与此毫无关系:“沒有退路可选么,皇上就沒有说放过昭国的条件,”

易宸璟沉默片刻,而后淡淡摇头,

原本遥皇有旨意,只要白家交出白绮歌即可网开一面、既往不咎,但这条件显然等同于无,别说白灏城不会答应,退一百步讲,就算白灏城脑子一热答应了,易宸璟也会想尽办法从中阻挠,决不让白绮歌成为他登临帝位的牺牲品,“所以说,除了交战别无选择,”白绮歌稍稍有些失望,尽管遥皇的决绝果断早在她预料之中,“我正是为了这件事而來,”易宸璟的语气忽然变得低沉,依稀中还带着一丝决然,白绮歌的心微微一沉,感觉似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沒來由开始紧张,被易宸璟紧握的手也不着痕迹颤了一下:“你有什么打算,太离谱的就不用说了,”

“说不上离谱荒唐,只是需要白将军配合着演一出戏演好了可以推迟两军交战时间,甚至有可能逼父皇下撤兵令,虽然有些冒险,但比起结果而言那点儿危险实在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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