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小姐的丫头,没身份没地位没品味没修养,什么都没有,你想我作甚?”
司马晦又有些愣了,“你的意思是——你配不上我?”
我的姑奶奶,他还真会理解,我什么时候是那个意思了——我的意思不过是:咱们萍水相逢、互相欣赏互道珍重,但不要玩暗许终身、跳进围城的游戏罢了!
我实在讲不清楚了,只得承认我这个小丫头的确配不上盛和掌柜的大东家。dingdiankanshu.com
“是啊,你是盛和的东家,我不过是谭府小姐的贴身丫头,以后小姐到哪里我就到哪里,没有机会自主选择郎君的。前几天夫人还跟我说,会替我挑选合适的夫君嫁出去!”
“哦,那我知道了!”司马晦点点头。
我也不知道他知道什么了,关于今天的谈判内容跑题跑得太厉害了,我决定最后还得再拉回到正题上来:“那,我那三家连锁药铺怎么办?”
“你放心,明天你就开门,不过盛和会和你合作供药,价格、品类及各种合作的契约条件与回昇药铺一样,都由你说了算!”
虽说司马晦这个条件有点霸王条款的嫌疑,可我也只能接受了,我现在没有什么讲条件的基础,人家财大气粗,我,也就暂且大树下乘凉吧!
第二十章 胁迫有方(二)
谭须年见自己的女儿竟然当面向她提出接受唐及的提亲,略有些意外。“成碧,这可是大事,定陵王是当今皇上的亲伯父,你嫁过去定是诰命之封,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爹爹和你娘亲都希望你嫁给司马家的小王爷!”
“可是,女儿与唐大夫已生情愫,唐大夫他为人忠肯可靠,待人温和有礼,女儿觉得嫁给他也是衣食无忧、安乐一生!”谭成碧终于肯为自己争取,在父亲谭须年的面前表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了。
虽然谭须年对谭成碧的这种想法并没有表现出激烈的反对态度,但谭夫人却和谭老爷相反,得知女儿要放弃司马家的王侯夫人之尊嫁给唐及,夫人立刻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堂上。
这个消息是快嘴的吴妈通报给夫人的。
“什么?你这个丫头什么时候如此悖逆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历来女子出嫁焉有自己选夫婿的道理?只要有我在,你必须嫁给小王爷,真是气死我了!”夫人围着我和成碧小姐,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都是锦心这丫头,在医馆内弄了个药房,每日领着小姐没事就往那里跑,我就说时日长了必然出事。你瞧瞧,你瞧瞧,现在居然还不知廉耻地要嫁给人家?老爷,你倒是说话呀,你管不管这个不孝的女儿呀?定凌王府,多少人想进都进不去,你这丫头就这么不争气?”
谭夫人数落完小姐和我,就开始缠着谭老爷。
谭老爷对待谭成碧比对待谭少迁要宽容、慈爱得多,所以,在谭成碧选择夫婿这件事上,最有可能动摇的就是谭老爷。从我的分析来看,谭须年只是个书生之气很重的略微迂腐的文官,没有什么权欲之心,所以对于攀炎附势之类的行为也并不热衷,而且,他又很疼爱自己的女儿。在这种情势下,只要谭知府点头,谭小姐就能以各种理由推掉亲事,随便撒个小谎就可以,比方借口说小姐已经提前答应了唐家的亲事等,反正只差一天,也没人考证追究,此事就算过去了。
可是,夫人这个堡垒就很难攻下了。
夫人从小就一直溺爱谭少迁这个小少爷,对小姐向来关心、爱护就很少,母女之间也不那么亲热。现在这件婚姻大事,夫人绝不会随着小姐的性子来,所以,夫人也会抓牢谭老爷,让他一定不能倒向我和小姐这边。
“哎呀,老爷,我自从嫁给你以来,虽说官居知府却生活清贫拮据,一年到头连首饰都很少添置,难道你想让女儿也同我一样,做个贫妇吗?”夫人拽着谭老爷的胳膊,不断地来回摇晃,抹着眼泪鼻涕地哭诉,害的我和小姐一句话也插不上。
老爷被夫人哭得烦恼,用力拉扯着夫人的手,连连说道:“夫人不要啼哭了,如此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那,老爷要答应我,不能顺着成碧的想法胡来!”
“好啦好啦,我会斟酌思虑此事,儿女亲事乃也终生幸福,不能马虎!”谭老爷总算把谭夫人劝解住了,不过,观其颜色怕也是被夫人的一顿软磨硬泡功给拿下了。
第十七章 后知后觉(二)
为了搞清事实,我决定开门见山再次找到盛和去问清楚:那三家连锁店是不是被他们暗中纠集人给毁坏的。
连锁店关了门,可我不能就此罢手啊!遇到恶势力绝不低头,咱代表的是正义的力量啊!
我连两可都没带,一个人就去了盛和药铺。
奇怪的是,我一进门,门边就有俩小伙计跟门童似的站那里给我开门,还特热情洋溢地冲着我点头哈腰地问好:“姑娘来了,我们东家正等您呢!”
乖乖,敢情这盛和药铺的东家知道我要来,真是个千里眼呀!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我暗道:不管你这里是贼窝虎窝还是匪窝鼠窝,今天我也得进去瞧瞧。拐过柜台,盛和掌柜的迎着我走来,“锦心姑娘,我们东家知道您要过来,特地备了茶点,您随我来!”
我挺了挺脊梁骨,觉得冷气顺着后背嗖嗖地往上窜。
盛和药铺门厅很大,柜台后面还有一道很宽敞的门直通储药仓,储药仓斜对面是一个幽静的小跨院。
掌柜的领着我进了这个跨院。院子里一共有四五间房,正房最高,面北朝南的设计,庭院的两侧栽着几棵梧桐树,还有一溜开着花的紫色木槿,跟一道紫色花墙似的甚是养眼。
掌柜的将我让进这处正房,阳光斜斜地映在地上,拉长了我的影子。掌柜的并不进屋,只在外面拱拱手就走了。
我硬着头皮站在门口稳定了一会儿心神,小声嘟囔一句:“管你里边是什么鬼,我还怕你不成?”
用力推开紧闭的房门,探头向里一看,布置竟然十分豪华,从外面丝毫看不出里面的奢侈感,瞧里面的家具、茶具,各类用具都比知府家还气派。
所有的杯碗茶蝶均都是彩绘金漆,异常精美。连椅子上都雕着繁复的图案,整间屋子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木质类的香味,香气很自然,绝不是香炉里的熏香散发的味道。
怎么没人哪?
我左右看了看,径直走到一把垫着软垫的弧形带靠背的木椅上坐下,再低头看看桌子上摆着的两盘点心,芙蓉酥心糕、空心圆形缀着玫瑰丝的绿豆饼,沁香扑鼻。
我跑了这大半天也有些饥肠辘辘了,闻着点心的香味有点把持不住,再看这周围也没人,不知道这盛和的东家啥时候来,于是搓了搓手,用两根手指拈起一块芙蓉糕。
刚咬了一口,忽听身后有人开口说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