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将她从黑名单上划去,只是表现正义的人就真的毫无一点鬼祟吗?
秦曼荷?难道她的目标不是顾逊?也难怪,如果自己怀了孕,那才是顾家的正室嫡出,而母凭子贵,“当家主母”怕是落不到她头上了……
冷笑,也就她才会觊觎这个位置,自己可是懒得操心!
“聂大夫说,姑娘一定要小心身边的人……”见程雪嫣目光移向自己,忙解释道:“碧彤对姑娘忠心耿耿,绝不可能做这种断子绝孙之事!”
程雪嫣便笑:“我怎么可能怀疑你?”
“姑娘你还笑?”碧彤急了:“依奴婢看,这顾府里的人个个都有嫌疑,就比如端儿,她一早就想给三公子当小妾,可是姑娘这一回来,她就没戏了。qdhbs.com姑娘知道夫人为什么总是会找姑娘麻烦吗?知道为什么轩逸斋有一丁点动静夫人就立刻知晓吗?有多少次,姑娘这边都睡下了,可是奴婢却看竹林里有人影晃动,那身形就是端儿!”
端儿就是这个时空的狗仔队?程雪嫣大感兴趣,立即想在竹林里备几只老鼠夹子夹她个现形!一个小小的丫头居然敢给主子投毒……或许不应算毒,这个顾府可真是草木皆兵了,搞不好大家正合起伙来准备对付她一个呢。
可真不能遇到点什么事,弄得自己都快得被害妄想症了。
碧彤还要继续揭发犯罪嫌疑人,却被她拦住:“是咱们大意,就怪不得别人乘虚而入,以后小心点就是了……”
“奴婢一双眼睛怎么盯得过她们几十只手?我看今儿这事夫人知道了,定不会善罢甘休,回头姑娘也得跟三公子说说,万一落下什么病根……奴婢不会说话,只是替姑娘担心,只是到时他不要将责任全推到姑娘身上,万一……”
程雪嫣自是知道她的担心,毕竟有前车之鉴。
唉,是否有孩子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晚上顾浩轩一进门,碧彤就迫不及待的向他汇报了这一重大事件。
顾浩轩一惊,急忙看向程雪嫣。
也未及程雪嫣做何解释,就听碧彤委屈道:“现在还只是下了麝香,以后还不知会不会下什么鹤顶红、孔雀胆……”
然后竟是忍不住的哭起来,弄得程雪嫣哭笑不得。
好容易劝走了碧彤,回来见顾浩轩坐在案边发呆,饭菜在面前摆着,却是一口未动。
“你别听碧彤那丫头胡说,哪就有那么严重?你也不用为此事烦心,我以后小心点便是了。忙了一天,累了吧,特让后厨做了你最爱吃的什锦鸡胗……怎么,要不要我陪你喝两杯?”
顾浩轩抬眼看她,似是想要说什么,却只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
程雪嫣揉着他微蹙的眉心:“不许皱眉,赶紧吃饭!”
顾浩轩捏着她的小手,眼中有光闪动,看得她耳根发热。
临睡前小喜照例送了冰糖燕窝,程雪嫣刚要接过来,却被顾浩轩拦住:“今天饭吃得晚,再喝这个,小心伤了食,你身子一向不好……”
程雪嫣素来不喜欢喝这个,自然欣喜,小喜却是在屋里怔了半天,直到顾浩轩打发了方出去。
这晚,顾浩轩很安静,程雪嫣心下奇怪,却又不好明示,只问道:“是不是很累?”
“嗯。”他淡淡的应了声。
243疑虑重重
心底蓦地泛起柔情。这个男人,曾经是多么的不羁,却要每日去礼部当差。轩逸斋并不少这点家用,可是为了她,他愿意做一个能令她脸上有光值得她在别人面前炫耀的丈夫,可她并不在意这些的,她只愿他过得开心,那种衙门里的人情世故,怕是他这种性格的人所最难容忍的吧。
转过身,偎得更紧了些,头靠在他肩上,想了想,又在他颊上吻了下。
他的身子一震,抬手握住她的手臂……竟是火热得有些颤抖,可是……又缓缓放回到她的身侧。
这是怎么了?
她有些诧异,却听他哑声道:“睡吧。”
仿佛被兜头浇了盆冷水,她看着那个静静躺在身边的人,转过身去。
还是委屈的,而且愈发自怜起来,终于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一只手臂自身后环来,却只是抱住她。
愈发难过,自是不肯理他。
他似是叹了口气,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头发。
感觉他的身体紧张而僵硬,坚挺也有意无意的碰撞着她的身子,却是不肯……
这到底是怎么了?
刚要发问,却听他颤颤的唤了声:“嫣儿……”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会如此深情而宠溺的唤她,可也只唤了这一声,突然紧紧的拥住她,又突然放开,叹息般的说了句:“睡吧。”
这一夜睡得极不安稳,先不说她失眠,就是顾浩轩直在她身侧翻来覆去,也是一夜未眠,且天不亮就醒了,却是不下床,只坐在一旁盯着她看。弄得她装睡装得好累,直到小喜轻轻敲门叫起,他方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她松了口气,看着晨光熹微的空荡荡的屋子,心底疑虑更深。
白日里,顾浩轩走后,她也没有如往常一般去园子里散步,而是坐在竹林中对着满眼青翠发呆。
没一会,便看见一朵繁丽的牡丹花飞速移往轩逸斋。
她盯着她消失在雕花的房门里,心中数着“一……二……三……”
果不其然,房门一开,牡丹花又飞了出来,直奔竹林而来。
“唉,我说弟妹,你怎么跑这来了?”
秦曼荷摇着纨扇,捂着胸口喘气。
程雪嫣暗自冷笑,她就知道这秦曼荷今天是一准要来找她的。虽是相交不深,可是她心里想的什么却是不难猜到,如此这人倒也不算危险,只是为什么同床共枕的人的心思却是那么的难以捉摸呢?
“这林子里多阴冷啊,弟妹身子本来就不好,这女人啊就怕受凉……”关切的拍着程雪嫣的臂:“其实别看我平日里不大往这边来,可是心里却惦着弟妹呢,只盼着三弟和弟妹恩恩爱爱,早日为咱们顾家继后香灯。可是弟妹太年轻,不知保重身子……”
她惋惜着摇摇头:“弟妹人长得美,心又好,却是缺少算计,以至于让别人抢了先……”
终于步入正题了。程雪嫣微笑看她,竹叶筛着光影洒在她脸上摇曳,迷离了那本略带的讥讽而显得分外清丽出尘。
“如此就比不得那位了,也不知弄了什么法子,居然怀上了,为了自己,竟然不顾二弟的身子,真是……人常说不叫的狗咬人,我这回还真得见了。你说我年纪大了,一向又没心思争这个争那个的,只盼望着弟妹能出人头地,却不想……唉,你已是吃了一次亏,怎的不长记性?”
说着,恨铁不成钢的戳了下程雪嫣的脑门。
“无论是哪个,都是顾家的子孙,何必计较?”程雪嫣随后捋过一条细竹枝,百无聊赖的拿那尖尖的竹叶扫着掌心。
“哎呀,你到真想得开!想那段紫蓝是什么身份?我和你可都是大红花轿从正门抬进来的……当然,我是比不得弟妹你出身名门,还是皇上赐婚……咱可都是堂堂正正的太尉儿媳,而她,不过是个收房丫头,连天地都没拜,将来生个儿子还是嫡出,比顾逊还高一级,顾府的一切岂不是要落在她手里?”
程雪嫣已是有些烦了:“二嫂是个仁义之人,纵然有那一日,也不会亏待了咱们……”
“你怎么就……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秦曼荷连连跺脚:“你也不想想,就二弟那身子骨……能行吗?”
程雪嫣懒得和她琢磨这种事,起身欲走。本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想想顾浩轩的怪异,却是不得安静。
秦曼荷哪管她的心事,一把拉住:“这府里的人我也就信得着弟妹,我也不妨跟你实话实说,其实早在去年,我就发现她和府里的杨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