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第一反应过来,慌忙摆了摆手,脸色有些着急。xiaoshuocms.com
他是没有想到,她,竟然想出这样一个法子来!简直令他错愕到说不出话来!
相反于他,如歌没有说话,一双眼睛含了复杂的情绪瞅着骆玉华,心中的欣赏不禁又多了一分。
“我说行就是行,这个人我必须将他引出来!而只有这个方法,他才会真正现身,只恐怕要委屈二位了才是。“骆玉华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却也不是十分有把握,万一,万一那人并不如她想象中的一样,那岂不是叫她枉自白送了条性命?!
心下一时也是挣扎不已,只是如今这局势,只容前进,绝对不能退缩!
“可是夫人,这若是不如你所料,你不只有白白送死?!”闻言,如风依旧不赞成。
法子可以慢幔想,只是,这个办法着实太冒险了!
“好了,就这么办吧。如风,相信我。”目光一变,她随即怔怔地望向那张二十出头的脸,心里有股暖流悄然而过。
“可是...”着急地推了推身旁的如歌,如风慌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不论如何,他实在不想看见面前相处这么好一阵子的人有个好歹!
"好了如风,就按夫人说的去做,咱们的职责是务必护好夫人便是。”如歌见状,忙暗自拉了那如风的袖子,沉声道。
黑目十分不情愿地瞪了如歌一眼,他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
“既然商量好了,晚上大家就按计划进行吧。”嘴角微牵了一下,骆玉华好不容易露出了一丝笑容。
今晚,一切但凭造化了!
......
用完晚膳后,这次骆玉华出奇很早就将锐儿哄了睡,只到小人儿完全沉入梦乡后,她这才蹑手蹑脚走到木桌边坐下,看了看身旁干着针线活的初冉。
“冉儿,有一事我想跟你商量下。”右手轻拍了她一下,骆玉华朝她笑笑,目光十分柔和。
眼前夜幕已经完全降临了下来,现在当务之急便是支走初冉这丫头。
脑袋猛地抬了起来,初冉狐疑地盯了她一会儿,不觉有些诧异道:“小姐这是怎么了?有话直接说了便是。”
闻言,骆玉华尴尬地笑了笑,略微思索了一会才道:“我想今日你带锐儿到前面的房间去睡,今天我有些不舒服,害怕传染了你和锐儿。”说到这里,见初冉脸上立即呈现出担忧的神色后,她又急忙话锋一转,作势叹了口气道:“你也知道锐儿这身子才刚好,抵抗能力一定很弱。这万一把我这不舒服传那去,那当如何是好啊!所以,冉儿听我的话,带了锐儿过去,那边房间已经给你收拾好了。”
说完也不管初冉什么脸色,急忙站起身走到床边将孩子抱了起来,不由分说地塞到了骆玉华怀中。
“如风。”这边初冉无奈地接过了孩子,正要说什么,她却猛地朝外喊了声。
只一会儿工夫,如风立即推门而入,正眼望了骆玉华一下,瞬间心中明白了她的意思。
如影随形
“客房我刚才仔细查看过了,初冉姑娘,您就听了夫人的话,且在那边先歇息一晚吧。”
如风见骆玉华使了个眼色,慌忙也跟着劝了几句。
那初冉本有疑惑想要问骆玉华,这会儿见如风进来了,便也不好当着面直说,思来想去,最后也只得抱了小人儿跟在如风后面走出了房间。
见三人已离开,骆玉华并没有很快将房间门关上,她扫了门外守着的两人一眼,索性往后一倾,身子直接靠在了门上,目光一直紧紧地跟随着走远的如风和初冉。
片刻工夫后,只见如风快步朝她走来...
“都安顿好了?”凤目一抬,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
肯定地点了点头,如风转身对门外两个守着的少年轻声说了几句话,视线这才重新转向她,眸中却是盛满了忧虑。
“担心什么呢,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会不懂得分寸么?!”望了那张严肃得有些过分的脸一眼,她不由开起了玩笑。
总是心里再紧张,她也知道这一天怕是不能再等了!她必须找出那个神秘的黑衣人,弄清楚为何他要在暗中一直保护她们?!
“夫人说笑了,您看起来最多不超过二十,怎么能说一大把年纪?!这女子哪有自己说自己年纪大的道理?!”如风闻言,面色瞬间缓和了一些,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他本是个血性男子,只要自己认定了的,就势必跟到底!
两人随后又嘀嘀咕咕笑了一阵子,直到戌时过了三分之一后,骆玉华快速结束了话头,对其满含深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关了房门,脸色迅速大变。
......
这日夜黑得特别晚,大约是因为三月里的天已经渐渐加长了白昼吧,又或许是因为古时候天空太多干净清明的原因,看起来十分透亮。
骆玉华坐在了床头,双手抱胸,两只眼睛怔怔地望着那房间的门栓出神。
她会不会太不给自己活路了?!心下还是有些不安,她缓缓走过去,瞅着那门栓竟是一阵发呆。
右手迟疑了一下,伸过去摸在了木栓上,却始终不敢将锁拉下来。
最后思来想去了大约半柱香工夫,她毅然转身走向了离窗户比较近的一个位置,心头始终七上八下的...
这万一那屡次救他的人今儿偏偏不出现,那她不是白忙活了一天?并且有可能顺带还搭上了自己一条活命?!
心中登时越想越不是滋味,她反复地望着那房门,硬是拿不定主意。
她想那黑衣人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若是这计谋露出了破绽,只怕到时候还真成自己虚惊一场。
心头左右不是滋味,最后,她叹了口气,保险起见,还是决定先写下遗书为妙!
脑中一打定主意,骆玉华慌忙走到一个角落里的柜子边,翻箱捣柜地找了张白纸和一根比较纤细的狼毫,这才沾了一些女子用来描眉的粉末,咬着唇,匆匆写了几句话,心头却是百味俱陈!
纵然曾经千万般想寻死,可是今日真正临了这紧要关头,她却蓦地发现她放不开,尤其放不开她的锐儿!
一个才半岁不足的婴孩,爹不疼不爱,这若一旦娘也去了,那还剩下谁管他?!
手中的狼毫最终跌落下来,她眼中早已一片通红,目光踌躇地望了眼自己写好的“遗书”,心一横,双手胡乱揉捏成一团就往窗下,靠近马厩的地方抛去。
如歌每日清晨必早早起来检查了马车的情况,她想到时候他一定能看见的!
黑色中,她努力地辨认着窗下的方向,一手索性拿了红烛仔细往下边看去!
果然在马厩外!嘴角悲哀地扯动了一下,她心中登时十分不是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