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水水一未婚女青年一时不知怎样对赵仲针讲才好，支吾了半天方说：“她想让你做男宠，你们古代怎么说，叫‘面首’，就是这个意思。biquge2022.com”

赵仲针呆傻了一阵，然后抢过凌水水手中的钱：“我还她去!”

17、第十二章 分居(1)

“站住!”凌水水喊。

赵仲针停下，回头等待指示。

“你之前怎么去的，刚才又怎么回来的？”

“她开车来接的，没送我回来。我……我走回来的，迷路了，好一番打听。”

凌水水扑哧一声乐出来，跑过去挽起赵仲针的胳膊，顺便把钱装进自己的兜里。说：“这么晚了，明天去还，我陪你一起去。”

进屋第一件事赵仲针就掀电饭锅盖，看了看问：“水水，咋不吃饭？”

赵仲针不问还好，一问勾起凌水水的伤心事，厉声问道：“我的酱牛肉呢!是不是你偷吃了!”

赵仲针根深蒂固地以为女人都是水做成的，她们柔弱，多愁善感，小鸟依人，唯唯诺诺，低眉顺眼，可凌水水彻底颠覆了他关于女人的所有美好印象和幻想，原来女人还可以这样!本来刚才在外面看凌水水深更半夜地替他担心还颇为感动，可转瞬又痛恨起这个身材纤细容颜姣好让他偶尔也动几下心的野蛮女孩来!

“是我吃了，怎么样!”赵仲针丝毫不示弱。其实今天他洗完衣服后武玲来过，说是有凌水水的邮包她从这过顺便捎过来，可她坐下来谈古论今地一通神侃然后打开包翻了翻说忘带了!眼神四处瞄了瞄看到那块酱牛肉，顺手拿过来说我还真有些饿了然后毫不客气地吃起来。这些他本不想说，如今就更不想说了。

“交钱!”凌水水声色俱厉。

“啥钱？”

“牛肉钱!”

“就从那五千块钱里扣吧!”

“那不是明天要还白骨精的嘛!”

“不还了，我打算干一个月。”

“你有病呀，大脑萎缩痴呆呀!卖身吃牛肉你值吗？”

“那怎么办？”赵仲针原本愤怒的语气里又隐含调皮。

凌水水大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两圈，恍然大悟，捏着拳头向赵仲针砸来：“你戏弄我!”

赵仲针一手抓住凌水水的小拳头，一手轻轻挑起她小巧的下颌，注视着那两汪灵动的秋水深沉而暧昧地说：“水水，你错了，这才叫戏弄。”

赵仲针吃惊地发现凌水水竟然脸红了，娇嫩的脸蛋上隐约浮上两朵桃花，粉粉嫩嫩，跟一颗饱满多汁的水蜜桃似的，赵仲针就这么心醉神迷地去啃他的水蜜桃了，刚啃一口，只觉左脚钻心地疼，原来凌水水正在用鞋跟毫不留情地碾他的脚尖，边碾边嘿嘿冷笑：“小赵，怎么着，拿我实习呢，明天准备正式上岗做面首去!”

赵仲针点点头：“对。”

凌水水吃惊地看着赵仲针，仿佛不认识他般，看了好一会儿，眼神里尽是伤心和失望，竟看得赵仲针的心莫名地疼起来，他宁愿凌水水跳脚骂他，宁愿她柳眉倒竖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向他挥拳头，可凌水水什么都没做，弱弱地笑了两下，把那摞钱从牛仔裤的后屁股兜里掏出来，郑重而严肃地交给赵仲针：“牛肉钱不扣了，算我临别时送你的。这钱你收好，明天我搬回学校宿舍住。现在你能自力更生了，也不用我陪在身边。今天我给你买了两条牛仔裤，一件长袖t恤，天渐渐凉了，都用得着。本来还想给你买双鞋，实在匀不出钱来了，就想再等等看，这回你自己买吧。

赵仲针原本是开玩笑气凌水水的，可没想到她竟然当真，说完这些话就埋头去收拾行李。赵仲针一看事态严重了，立刻悬崖勒马抓着凌水水的手说：“水水，我开玩笑的，你明天还得陪我去还钱呢!”

“这事已经与我无关了，还不还你自己定夺。”凌水水静若止水。

18、第十二章 分居(2)

相处这些时日，赵仲针明白凌水水欺硬怕软，于是极力展示自己的弱势：“你走了我怎么办？我没有身份，我谁都不认识，我什么都不会，不了解这个世界。”赵仲针把自己扮演成无家可归被人抛弃的孩子样，手上的力道却因为心中的害怕失去而无意识地加大力度。

凌水水挣脱开赵仲针温热的大手，轻声说：“你弄疼我了!”

面对赵仲针的表演，她波澜不惊地继续收拾衣服。后来看到卫生间的门，说：“门还没修，房东大妈是个吝啬人，一定会敲竹杠的，你哪天得空修修，免得她诈钱。”

一提门，赵仲针想起自己的腿，忙撸起自己的裤腿展示小腿上的伤疤：“水水，这伤疤可是因为你留下的，白骨精要是因为这看不上我你得负责!”

“怎么负责？”凌水水终于停下手中的活，蹲下身，灯光下仔细看那处伤疤，用手指轻拂几下，“再过些日子就看不出了。”

赵仲针现在才明白，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水做的，但凌水水却一定是水做的。他现在感觉自己就是一叶孤帆，凌水水是大海。她曾经活泼过，欢笑过，也愤怒过，时刻绕在自己身边，调皮地拍打着船帮。可如今，她沉静了，自己无论怎样划浆挪转她都如同睡去般，静静地包容，不作任何回应，与平日里的睚眦必报判若两人。赵仲针抬眼望去，大海浩瀚无边，他如同失了方向，茫然地漂泊着。

“好了，睡吧，今晚我睡下铺，麻烦你上去。”

赵仲针听话地爬上床，躺在凌水水软软的枕头上，彻夜难眠。枕头里有一股说不出的甜香味道，极淡，却又萦绕在鼻端丝丝缕缕地挥之不去。

第二天凌水水起得很早，去卫生间洗漱。

赵仲针默默地等。不像以前那样在外拍门喊：“快点，内急，能不能快点!”

有一次凌水水满脸洗面奶泡沫跑出来，闭着眼吼：“你就不能比我早点起来先把内部矛盾解决了，天天敲门催烦不烦!”

其实有很多次赵仲针是故意的，就是为了惹凌水水生气以解心头之“恨”。正想着，凌水水从卫生间里出来，看坐在椅子上发呆的赵仲针：“今天不内急了，快去。”语气依然平淡如水。

“唔。”赵仲针突然明白过来什么一样往卫生间冲去。出来时，凌水水已经走了，但行李没带走，赵仲针松了口气，趴在窗户上往外看，只看到凌水水的背影，秋风把她那头柔顺的长发吹得有些凌乱，瘦瘦的背影看上去单薄而坚强!莫名的，一股温暖的液体顺着脸颊痒痒地爬下来，赵仲针没去管，他知道自己流泪了。打记事起，这是他第二次哭，第一次是五岁那年把祭祖的水果偷来吃被爹爹打了一顿。这一次，是因一个叫做凌水水的小妮子。

中午，凌水水带来个膀大腰圆的小伙，让他帮忙扛行李。

出门前，凌水水把自己的房门钥匙交给了赵仲针，赵仲针觉着凌水水真是利索人，刷刷几小刀就把自己心里那纠结成一团的乱麻全割断了。

赵仲针颓然地坐在“摇椅”上，仰着头，慢慢地摇，木椅咯吱咯吱地呻吟着，幽幽咽咽，如泣如诉。突然，赵仲针的目光定格在窗前那条铜丝线上的两条凌水水的牛仔裤，正是他昨天洗完晾这的，还没干。赵仲针嘿嘿笑了两声，真正明白了藕断丝还连着的道理。他顿时全身血脉又畅通起来，于是忙着做饭，蒸鸡蛋羹，特意留着个黄没搅碎，还在上面洒了层韭菜末，凌水水教他这么做的，还美其名曰“春草花月夜”。

19、第十三章 饥寒交迫

凌水水一个星期都没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忘了那两条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