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容渐渐凝固,渐渐隐去——41号联排在零几年传出死亡曲调,这正是庄郁租住的时间。
殷天自问从未在她面前接听过电话,“那么,是我记忆出了差池,让你学了我的铃声,还是你就是原唱。”
西城分局在一三岔口的西侧,永远拥堵。
殷天给孙小海打去电话,调头泊在了分局对面。
一个面目苍老的女人引起她注意。
女人脚底生根,纹丝不动,像尊佛像扎在分局门口。
殷天眯眼打量,她长相异常相熟。
孙小海裹着个皮夹克从大门匆匆走出。
殷天观察到女人站立的姿态有了变化,她仰起脖子目光渴望地跟随着孙小海,孙小海则满面漠然,越过她期盼的双眸。
殷天突然想起来了,她是刘秉茹。
1999年在西城分局大闹三中队办公室,嚎啕大哭的刘秉茹。
殷天还模仿她往老殷身上扔饭盒,把张乙安骂得差点崩溃。
她难以置信地透过车窗谛视着她,岁月的痕迹在她脸上雕琢得太快,她成了一个枯槁的老妇人。
刘秉茹默默地望着孙小海,疮痍的目光闪烁着夕阳的光亮。
孙小海上车。
殷天不动声色,“那女的谁啊?”
他将头侧向车窗,不想谈论。
“说吧,不说我怎么给你支招。就眼巴巴的看着你,我也没见她看其他人。”
“41号灭门案的同一天,南城废材厂死了一男孩,记得吗?”
“知道,你爸的案子。”
“我们家认识她的不止我爸,我也认识,我妈也认识。我跟闫朔是同班同学。”
孙小海沉默良久,“案发的一个多星期后是家长会,她把我爸叫去了……那是我这辈子最绝望的时候,胜过于我爸离开。”
那年他8岁,是向阳小学3年级1班的学生。
每学期期中阶段,都会举行家长会。
那天教室的黑板挂着五彩装饰物,家长陆续进教室,学生叽叽喳喳,三五成群谈笑风生,原本不大的教室因多了一倍的成人而显得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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