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赵茂行的名字都听到了几遍,却独独没有喊他。
沈皓行将她小手接在掌中,沉着一张脸道:“本王命你明早之前必须起来,若不起来,便将你说得那些人全部杀了。”
沈皓行说完,才又想起小姑娘不经吓,也不知是在气,还是在叹,他缓了语气又道:“罢了,你若能醒来,方才说得不作数。”
小手微微抖了一下,也不知是下意识的反应,还是真的听了进去,沈皓行将她手握紧,低低道:“你……醒来吧。”
第二日,宁妱儿还是未醒来,烧也还未退下,胡话也不再说了,胸口的起伏平缓到几乎要察觉不出。
有安来看过几次,一次比一次蹙眉更深。
天色渐沉,常见进来送药时欲言又止,沈皓行看出他是有要事要说,便起身与他来到屋外。
常见道:“王爷,赵正则贪饷永州水坝修建一案,判下来了。”
赵正则与赵茂行秋后问斩,赵家一应女眷流放东夷。
常见说话时一直在打量沈皓行的脸色,然而到最后,沈皓行也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便推门回屋了。
常见暗暗叹气,他实在想不通,为了宁姑娘王爷都已经这样了,为何还是不愿管赵家。
当晚戌时的梆子落下。
沈皓行放下那张摩挲许久的手,起身来到衣柜前,他换了一身黑衣,将散在身后的长发盘紧,临出门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床榻之人。
沈皓行回来时,已经快近子时,距离有安说得时间,只差一个时辰。
沈皓行踉跄地来到床畔,衣服尚未来及换,便倒在她身侧,他与她十指相握,等了许久才开口,然而一开口便是一股浓浓的咸腥。
“该醒来了,若你不醒,本王岂不是白忙活了么……”
话音落下,沈皓行再也忍不住开始剧烈地咳嗽,最后喉中涌出一口鲜血,他抬袖擦净血痕,却是望着那微微颤抖地睫毛弯了唇角。
“常见……”他一面努力压着喉中再度袭来的不适,一面对外扬声喊道,“叫有安!”
宁妱儿迷迷糊糊醒来时,身旁坐着一个好看的男子,他肌肤白皙,笑容和煦,手中端着药碗,轻声道:“莫要害怕,我是有安,魏王府中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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