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没有反驳,只是安静地过来坐下,长青一把捉住她的手,狐疑道:“墨儿,你是不是都记得了?”
他昏迷之际,听到了有人一声长啸,正是唤得“长青”二字。
文墨眼眸低垂,她看着二人交握的双手,点点头,终于开口道:“臣妾多谢圣上救命之恩。”一派公事公办的态度。
长青作势捏了捏她的手,低叹一声:“还不如一直傻着好呢,至少没这么生分。”
文墨张了张口,正欲说些什么,长青忙让她打住,软语哀求道:“难得我们出宫,别总是置气,好么?你就是要打要罚,我好了之后,任你处置。只盼你别总是尖酸刻薄地挖苦我,就阿弥陀佛了,我可拿你没办法。”
文墨被他逗乐了,将刚刚要说得话都咽了回去,又看着他脸上挂下的汗珠,心底生出些缱绻,柔声问道:“很疼,是不是?”
声音糯软,长青很受用,他哧哧地笑:“有你这句话,就不疼了。”
两人静静坐了会,长青忽然想到件事,又抬头问道:“那人先前砸了你一下,背上如何了?”不提还好,被他这么一说,文墨后背就有些痛了,但仍是摇头说没事。
长青自然不信,忙唤了赵垂丹进来,正欲让他替文墨瞧瞧,忽然又改口,只让他送些擦伤药进来,继而道:“墨儿,你脱了,还是我替你瞧瞧。”
文墨哪里肯依,她看了看门外,再看看床上那人,满面通红,支支吾吾地说自己来就好,长青一乐,取笑道:“没我的令,他们不会进来的。你是我的妻,还怕我看不成?”
陋室里,那半截残烛忽闪,昏昏沉沉,而那扇破窗,漏着风,也透进暗沉的夜。
文墨脱下外衫,只着一身雪白中衣,她背对着床榻,终又解下上衣,两条细细的带子系在身后,露出一方光滑白皙的背来,而一块黑中泛紫的印痕,被衬得格外显眼,正是那石块砸中的地方。
长青看着那处,极是心疼,可他只能趴着身子,而文墨又实在离得太远,他抻着手过去,就扯到背上的伤,到最后,他自己都无奈笑了:“墨儿,你过来些,我够不着。”
文墨“哦”了一声,才背对他坐在榻边,前头用中衣挡着,闷闷问道:“如何?”
“嗯,你再过来些。”身后那人应道。
文墨只好脱下鞋袜,背着身子往后又挪了些,直到靠着那人,她才双手抱膝坐好,而头深埋在膝盖处,背部形成个很好看的弧度,像一块无暇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