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发少年阴郁的眼神扫过周围的一圈人,他目光不善,充满了警告意味。
“布莱克,她不想让你碰她,你看不出来吗?”
安塔尔丝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西里斯,委屈混合着愤怒全部一股脑涌了上来。
她朝通往女生宿舍的楼梯快步走去,跑回宿舍后抓着纽特的笼子又噔噔下了楼,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拉着小巴蒂径直离开了休息室。
安塔尔丝一走,西里斯的表情就变得古怪起来。
他不知道有些女生背地里竟然做的如此过分。安塔尔丝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也没有半点怨言,只是默默忍受着。
他早该察觉到,不应该让她一个人来处理这些事情。
他走到伊妮德的面前,即便是当着众人的面,也丝毫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我和安塔尔丝认识多少年,你觉得我会相信谁?我很清楚,你污蔑她。”
西里斯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最后他微微俯下身,用只有伊妮德和他能听见的声音,颇有威胁意味地说道,“以后,离安塔尔丝远点!”
另一边,一走出休息室,安塔尔丝就甩开小巴蒂的手,她拎着笼子,边走边和他吵架。
“克劳奇,你能不能别多管闲事!”
“但是她本来就欺负你,我只是想帮你教训她。”
“可是……可是你让他们都误解了我。”
听见女孩的声音带上哭腔,小巴蒂猛地停住脚步,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怏怏垂在两侧,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安。
他心情变得低落起来,“抱歉…我没有想那么多,下意识就那样做了。我确实不该多管闲事……”
他顿了顿,“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对于我来说,你的事不是闲事……”
斯莱特林的休息室,正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拉巴斯坦突然被安塔尔丝扑了个满怀。
他很困惑,但是无论他怎么问,怀里的女孩只是一个劲摇头,默默流着眼泪。
这个时候小巴蒂紧随其后也回到休息室,拉巴斯坦看了看他问道,“克劳奇,格兰芬多学院发生什么了吗?”
少年脚步一顿,脸色阴沉下来,长长的睫毛垂下,薄唇紧抿。
当他再次抬起头,看见安塔尔丝脸上挂着泪珠,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他赌气地偏过头,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怕他说出实话。毕竟他答应了她,不能这件事情告诉拉巴斯坦。
小巴蒂只好压下心中的不快,“我没听说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今天唯一能引起情绪波动的只有成绩单。”
安塔尔丝瞪了他一眼,她明白小巴蒂这是在提醒她如果不想说实话,就赶紧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拉巴斯坦,我的占卜课得了一个a!”她抱着自己的堂兄哭起来,表演的真情实意,高分贝的哭声差点没把拉巴斯坦的耳膜刺穿。
拉巴斯坦一个哆嗦,连忙扔下手里的报纸开始哄她,“甜心,占卜课没什么重要的,学好其他的就行。”
休息室里的其他人,包括斯内普和雷古勒斯,他们全都目瞪口呆。
占卜课得了a,难道她考试的时候把普里迪克教授打了一顿,不然怎么会得一个a。
小巴蒂也惊呆了,梅林,他完全没料到安塔尔丝竟然会有一门课拿a,他一直认为她很聪明。
如果安塔尔丝知道小巴蒂对她有这么高的赞誉,她一定会万分感谢他对她的信任。
整个斯莱特林休息室诡异地沉默了,安塔尔丝气愤地挣脱拉巴斯坦的怀抱,“你们竟然怀疑我的能力,等着瞧,四年级我一定会学好占卜课!”
天色已晚,无论拉巴斯坦怎样劝说,安塔尔丝都拒绝回到格兰芬多休息室。
她借口占卜课成绩太低,回去太丢脸,并且坚决拒绝去拿行李。
拉巴斯坦最终败下阵来,找了个空闲的女生宿舍把她安置下来。
晚上,安塔尔丝就像只夜猫子一样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乱窜,贴着玻璃观察窗外缓缓游过的巨大乌贼。
她无视了小巴蒂忐忑不安的表情,拉着雷古勒斯和斯内普一起下噼啪爆炸牌。
斯内普的脸黑的不能再黑了,因为安塔尔丝和雷古勒斯总是联手把他的牌吃掉,他忍无可忍,“雷古勒斯,我不得不提醒你,这一局你是我的队友!”
雷古勒斯笑眯眯地握着手里的牌,“抱歉,西弗勒斯,我总是下意识以为我和安塔尔丝一队。”
“不玩了。”斯内普把牌一推,凶巴巴的瞪了一眼笑的正欢的安塔尔丝,“为了今晚的睡眠质量,我决定退出这场不公正的游戏。”
围观的学生哄笑着散开,安塔尔丝也打算去睡觉,离开的时候,她故意狠狠踩了小巴蒂一脚。
出乎安塔尔丝意料的是,他只是皱了皱眉,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离校那天雨很大,大到斯莱特林休息室的窗户外都能看见滚动的水纹。
安塔尔丝不想回去拿行李,拉巴斯坦只好把自己三年级穿的衣服拿给了安塔尔丝。
于是第二天,安塔尔丝穿了一件米白色的短袖衬衫,褐色的马甲和复古背带短裤,脚上蹬了一双擦的锃亮的小皮鞋,袜子长度正好到小腿。
她得意地打了个领结,魔杖插在兜里,然后戴上一顶英伦复古卡其色贝雷帽,活脱脱像个留着长发的漂亮男孩。
坐在沙发上等待的雷古勒斯瞪大了眼,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连忙抿了一口红茶掩饰自己的脸红。
安塔尔丝嘴角带笑,因为她听到斯莱特林休息室有人窃窃私语,传来“她真酷”之类的评价。
拉巴斯坦跟着走出来,他轻笑一声,使坏地扣了一下安塔尔丝的帽子,帽檐一下子就挡住了眼睛,女孩呲牙咧嘴抗议,把用来耍帅的帽子重新扶好。
他们三人一起走到城堡前厅,安塔尔丝抱着纽特的笼子走在他们中间。
因为下着大雨,许多学生堵在了城堡前厅,费尔奇带着洛丽丝夫人前来疏散人群,趁着拉巴斯坦不注意,安塔尔丝远远地朝他笑了笑。
他们穿上雨衣,小心避开水坑,浩浩荡荡的学生大队开始向霍格莫德车站前进。
雨点胡乱拍打在安塔尔丝白皙的脸上,走在路上她远远听到西里斯和詹姆慌乱的声音,似乎是他们的行李不小心摔到了水坑当中。
她假装没听见,抱着笼子跟在雷古勒斯身后走着,拉巴斯坦走在最前面,这场雨太大了,他的金发也湿透了,胡乱散在眼前。
当终于到达霍格莫德车站时,学生们一窝蜂挤了上去,安塔尔丝跟着雷古勒斯跃上火车。
他们已经顾不得周遭的吵闹了,找到一个空闲的车厢就钻了进去,纷纷掏出魔杖把自己的头发和衣服烘干。
安塔尔丝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雨水在窗户上划出一道道水痕。来来往往的学生搬运着行李,即便是在拥挤的人群中,她也一眼看见了西里斯。
西里斯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他扭过头望去,看见安塔尔丝冷冷地看着他,然后毫不犹豫转过头,只留给他一个侧脸。
不一会,埃弗里和罗齐尔带着一身凉气拉开包厢的门,大大咧咧坐了下来。
“今天的天气可真够糟糕的。”埃弗里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发丝上的水珠嘀嗒滚落,换来安塔尔丝嫌弃的眼神。
“埃弗里,你不能擦一擦吗?”她瞥了一眼罗齐尔,“你看看罗齐尔,人家进来的时候立马用烘干咒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
埃弗里也不在意她的坏脾气,他投降一样举起双手,“大小姐,我理解你为什么最近心情不好,毕竟你可是有门功课刚及格——”
包厢里的男孩们发出浅浅的笑声,就连拉巴斯坦和雷古勒斯都在笑,安塔尔丝真后悔把自己的成绩说出来。
她恶狠狠地朝拉巴斯坦伸出爪子,毫不客气地讨要零花钱,然后拿着一小袋金加隆走出车厢,势必等会要用难吃的零食把埃弗里的嘴堵上。
伴随着鸣笛声,列车摇摇晃晃地启动了。推茶车的胖女巫还没有开始叫卖,安塔尔丝漫无目的地在车厢里闲逛。
她刚来到一节车厢,就听见詹姆的大嗓门,他在和西里斯说话。
“……她对你来说太特别了。”
安塔尔丝忍不住心口重重一跳,她?是在说她自己吗?
包厢里,少年深灰色的眼眸凌厉万分,他沉默一会,“确实特别,詹姆,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不讨厌她,但也不喜欢她。”
“事实上,小时候,我看到安塔尔丝的第一眼——就讨厌她。”
安塔尔丝的心沉了下去,眼睛也热热的,漫上来几分泪意。
“你确定?西里斯——你攒了整整一学年的钱就为了买只嗅嗅,就连整蛊鼻涕精的恶作剧都被她破坏好几次,只要她在场,你就不让我出手!”詹姆夸张地抱怨他不能欺负斯内普有多无聊。
“詹姆,可我一看见她就不想接近她,因为想让她快点走,我才没有第一时间捉弄她。”
“嘿,我们之前可不是这样对待讨厌的人,遇到讨厌的人,不是更应该拿出我们掠夺者的行为风范,用恶整让她离你远点。”
“所以我想通了,我正在这么做,詹姆。”
安塔尔丝觉得自己刚刚流的泪都是白哭了,她气的快冒烟了。
她坚信,当听见别人在背后议论你的时候,直接出现在他们面前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于是包厢的车门被大力拉开,里面坐着的四个男孩都吓了一跳。
詹姆目瞪口呆地咽了咽口水,卢平和彼得处于茫然中还没有缓过神,而西里斯身上那股慵懒的劲瞬间消失,直接坐了起来。
他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又选择缄默不言。
“听着,西里斯。”安塔尔丝威胁地眯眯眼,“被拒绝之后还傻兮兮的喜欢你可不是我的作风,你不用天天为此担心,我现在对你真没那个意思了,我们只是朋友。”
她的目光被小桌子的一大堆零食吸引,顺手薅走了它们,然后朝西里斯扮了个鬼脸。
“就算你讨厌我,掐架这么多年,你也没有一次能赢过我。”
她颇有一股骄傲的意味,砰的一下把门关上,带着一大堆零食火速跑路。
在她走后,西里斯重新躺了回去,他心里五味陈杂,詹姆则沉痛地看了看桌上所剩无几的零食,仰天长嚎,“绒耳朵,你真的好狠的心!”
安塔尔丝抱着一大堆零食返回包厢,她先是朝埃弗里嘴里塞了一个辣椒味的喷火糖,然后又往拉巴斯坦和雷古勒斯嘴里塞了两个鼻屎味的怪味比比豆。
罗齐尔的琥珀色瞳仁充满了无奈,在安塔尔丝动手前,他就主动吃了一个鼻屎味的怪味豆。
“让你们笑话我!”安塔尔丝得意洋洋地拍拍手,埃弗里已经被辣的满脸通红,不停地喷出火星。
没一会,身为级长的拉巴斯坦去巡视车厢了。安塔尔丝待了一会,发现自己插不进去男孩们的谈话,便找了个借口又溜了出来。
她刚经过一个包厢,就被人拽了进去。一股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耳垂上,随后是一阵冷冽的松木香侵袭而来。
她转过身,看见小巴蒂认真地注视着她。
“昨天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他幽深的目光探寻着她脸上的表情,眼里带有一丝微不可察的阴郁。
安塔尔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扭过脸,最后在座椅上坐了下来。
小巴蒂思考了几秒钟,抛下一句“等我”就跑出包厢,没一会抱着一大堆零食回来了。
“喏,为了表达我的歉意,这些都是请你吃的,如果你觉得还不够,我可以再去买。”
安塔尔丝用眼角偷偷瞥了一眼,各种各样的零食他都买了好几种口味,可谓诚意十足。
在吃了两块果冻外加三份甜甜圈后,安塔尔丝掏出手帕仔细擦了擦手指,“我只见过我哥哥生气揍人的样子,所以你当时那么生气,我就吓到了。”
“如果是拉巴斯坦,他会怎么做?”小巴蒂有些好奇地问。
安塔尔丝讪笑着,手里的动作不停,剥开一颗太妃糖含进嘴里,“测试广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