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之前有让我给他订一张去泰州的票,好像就是昨天的。”
周日晚上的十点半钟,经过施杞和顾唯几个小时的奔波寻找,终于得到了张磊的下落,他去了泰州。
施杞将这个的信息告诉撑着等答复的朱梦寒。
“我可以再求你帮我一个忙吗?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什么忙?”
“我给你车票和住宿的钱,能帮我去泰州找他吗?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朱梦寒说泰州是张磊的老家,张磊平时很忙很少回老家,不知道这次被裁员之后为什么突然回去。
张磊的大姐姐早年就出国了,再也没有回来。他的父亲前几年得病死了。泰州如今就只剩张磊的姐姐和母亲。之前过年的时候因为父亲胃病的原因,朱梦寒没法陪张磊回去,张磊一个人也索性没有回去,趁着过年多谈了几个客户。
此时回去是为什么?昨晚的票现在也早到了,就算是手机没电,也应该充上电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朱梦寒想要知道,张磊仍然是她的丈夫,他们两仍然有共同的家庭要承担,有共同的女儿要抚养。张磊已经瞒着他很多事情了,她可以自我认为是张磊怕她生病想多了加重病情,可如此没有交待这么多个小时,张磊还是第一次。
“可是明天是周一。”
施杞明天要上班,顾唯也要上班,她犹豫着。
施杞另一只空闲的手正被顾唯的大手握住,他在他耳边小声道,“我可以请假。”
听筒里传来朱梦寒恳求的声音,那声音虚弱还带着低沉的哭腔,“对不起,无亲无故的,我也付不了那么多钱,我现在说什么都像是道德绑架,可是我真的在南京这么多年,只有同事,我没有别的人可以求了。”
施杞的小手从大手中抽出,她的手指穿进顾唯的指缝中,“朱姐,地址给我吧,我去。”
施杞和顾唯分头回家拿了身份证,简单收拾了换洗衣服,施杞发现今天已经没有可以去泰州的车了,最早的是第二天早晨六点零三分的,一个小时二十四分钟就能到达泰州。
施杞赶紧将车票买下,和顾唯约好了几个小时后南京站见。
家里只剩施杞一个人,她将收拾好的背包放在床边的椅子上,脱了衣服去洗澡。热气弥漫在小小的方形卫生间里,施杞的脑海里想的都是关于朱梦寒,关于张磊,关于帘子后的老人和那个哭到眼睛红肿的女孩。
再过几个小时就能找到了张磊了,就能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生命里最坏的就是死亡,人生里还有什么面对不了的困难呢。
施杞抬起左手,那时被顾唯握住的部分。
他没有对朱梦寒一家的低谷视若无睹,他要请假一起去。可这终究是别人的事情,若是以后当事人变成了她和顾唯,顾唯还会不会义无反顾的陪同。
又或者,像张磊一样躲起来不开手机呢?
腾起的雾气中施杞想了很多,可每一样都无解,所有的事情还要等明天找到张磊之后再说。
明天肯定能找到张磊的吧。泰州的张磊老家,是施杞最后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