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吗?”孙璐疑惑着。
“行,我可以查字典啊。”
在刚刚伊丽莎白和陈洁对话的过程里,施杞觉得面前的白人女人在说英语的时候也有点奇怪,和她想象中的不是一个样子。
那包括和女人说话的语速和语调。
“我也觉得你可以。”陈洁赞同道。
面前的伊丽莎白低头在手机上搜索,这回没来得及说,就直接外放了语音翻译的声音,机械的声音里在说,“一千块可以吗?你们可以接这项服务吗?”
“我们可以。”施杞给了伊丽莎白确切的回答。
眼见着伊丽莎白的脸上出现了和她的外形格格不入的小女孩的笑容。
接待外宾是安护家政公司第一回,接受接送成年人上下学的服务也是头一回。
孙璐将差不多的合同修改一下,但上面的中文字对伊丽莎白而言就是天文数字,她看起来很吃力。
“你等我们做一个英文的合同给你。”
“不用,中文,中文就行。”
“可是你……读起来可能会很吃力。”
“我来China就是为了学中文的,而且英文也不是我的mother tongue,我是German。”伊丽莎白中英交杂着表达她的意思,施杞差不多听懂了。
伊丽莎白这整天都在安护家政的办公室里看合同,陪着她的就是接下这单的施杞。之前施杞是联络员,但在这单里,施杞扮演着联络和服务的两个角色。
合同密密麻麻的中文字对伊丽莎白而言都是天文,可施杞从他的眼里没有看见烦忧,却全是求知的渴望。她从椅子上放着的包里拿出一本牛皮的笔记本和一支钢笔,一笔一画地将合同上的中文字挪到本子上,时不时地在手机上查询着含义,跟着读上一遍,她不是见还皱眉问施杞困惑的部分。
“你一个人来的吗?”施杞说得很慢。
“是的。”
施杞觉得自己就是所有女性里最渺小的那个,如果换做是她,她是不敢在语言磕巴的状况下一个人去到一个新的国家的,她更不可能在遇到骚扰后找寻方法,找上一个沟通都需要中文的服务机构。
施杞不敢,她怕被取笑,怕做无用功,也怕未知里的忧虑。
“你好厉害。”
“厉害?因为我是一个人吗?”
“是啊,因为你一个人敢来中国。”
“应该是……”伊丽莎白说了一半卡住了,她笑着在手机上搜索了一阵后再次开口,“因为中国人很多你们习惯了群居的原因,在我生活的国家,人很少,我们只能一个人去这里去那里的。”
伊丽莎白花了两个小时把合同看懂了签上字,在这两个小时里,施杞知道了伊丽莎白的大概情况。她不是看起来的三十岁,她只有二十三岁,现在在南京念书,也在南京工作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