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以前的盛则宁和现在的盛则宁就变成两道对比鲜明的画面,一个面覆薄纱,螓首微垂,烟视媚行,另一个意气自若,客客气气地与他生分。
犹如被割裂成了两个人,让他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的盛则宁。
封砚落目停留在盛则宁的眼睛上,“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不会。”
盛则宁眨了一下眼,这才想起自己的确说过类似的话。
那时候封砚对她还不熟,更是只把她当做一个权臣家的小姐,不亲近,不失礼就已足够。
一次皇家举办的野猎,盛则宁故意与家仆走散,被他偶遇‘捡’到,又因她这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苦于不会骑马,才有了与五殿下同骑回营的机会。
从那之后,他们的接触,就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以前不会,现在会了。”盛则宁轻轻揭过,这段往日她觉得甜蜜的过往,现在想来都充满了她不欲人知的心机。
她费尽心思去接近、靠近、试探。
才获得一点点的回应,她便高兴得几宿都睡不着。
如今想来,甜蜜少了,酸楚多了。
封砚松开她的缰绳,盛则宁缓醒回神,一寸寸收回缰绳,绕在自己手掌心里。
与其让人牵着鼻子前行,还不如自己掌握自己的方向。
哪怕绳索会磨破纤柔的肌肤,哪怕偶尔会有失控。
但都是值得的。
封砚没有马上下令赶路,而是仔细端视盛则宁骑马的姿势。
盛则宁虽然个子不高,脚尖只能勾着脚镫,但是她平衡性很好,不像刚骑马的人会有左摇右摆的坏毛病。
封砚见过她骑马扯绳的姿势,便知道她说会骑不是大话。
他收回视线,下令道:“继续赶路。”
他们可以放开骑马,行动的速度就快了起来。
没过一刻钟,就和前来接应的人,迎面碰上。
盛则宁看见跟着自己来的四个护卫身上都带了伤,其中有一人还没了马,可见他们来得迟都是因为被耽搁了。
“三姑娘,您没事就好!”
四名护卫都大松了口气,险些感激涕零。
这一路上他们心急如焚,就担心盛则宁出个好歹,他们万死不辞。
至于那些后出来接她的盛家奴仆也各个心有余悸,这一趟差事凶险,不说盛则宁危险,他们也不好过,这雨没完没了地下,到处都在涨水,只怕他们今日是一个也别想回内城了!